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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眨眨眼睛,再看看那突然站直的男子,因为马车顶蓬,破了。
正在云落手中挣扎的月流年不动了,这哥太帅了。
太帅的蓝枫哥此时此刻,不看被自己突然站起撞破的顶蓬,不觉头顶上星光烁烁,也不看众人不解的眸光,更不看自家老爹满骨碌碌转的眼珠子,而是看着云落抓住月流年腰带的手,“剁了。”
剁了,两个字,冷冷而出。
云落倏然觉得一股子冷气直穿脚底,奇怪这蓝枫一个先天不足不练武之人何以如此大的气势,手中动作顺势一松。
月流年身子一软,正被蓝枫顺手捞过,“我的。”
正感激而心脉澎湃要开口给蓝枫说几句好话的月流年,霎时懵了,什么叫“我的”?我才不是你的。
“你与我睡觉。”蓝枫接着道。
好吧,傻愣愣的月流年同学觉得与这样一个自闭症孩子说话真是伤不起,干脆直接歇菜。
而飘出车外的冷言诺,可不管车里,谁抓了谁腰带,谁撞破了车顶,谁要与谁睡觉,谁又傻愣愣被谁给成了谁的。
空中几个身姿翻转,落于一条街道暗影处。
暗影处,寒霜看着突然而至的冷言诺,神情不知是激动还是如何,千般思绪与情绪想做某些高兴的动作,反而到最后就那样平平静静伫在那儿。
“哎呀呀,没想到我的寒霜啊,长大了一些,还与百毒老人千丝万缕的,真好。”冷言诺普一落地,便言笑晏晏,看得寒霜一个得瑟。
自家小姐她是了解,越是这般风平浪静,云淡风清,后果越是严重。
“姚静之的蛊毒当真无解。”二人沉默良久,冷言诺问。
寒霜沉默一瞬似乎在冷言诺眼底看见一丝怅惘,而后轻声道,“嗯,那死老头这点到是没说谎。”
“小姐,你此次来蓝家别的目的不说,你最想的是不是想从蓝家圣堂拿灵活草。”寒霜面色上尽是不太赞同。
冷言诺头一偏,笑眯眯的看着寒霜,“你知道灵活草?”
寒霜点头,“以前也未听说,只是这次被这臭老头儿给抓了回来,偶有提及璃王的寒毒,方才知,那灵活草于寒毒有解缓之势。”
“你身上的蛊毒是…。”冷言诺目光在寒霜身上打量,却并不问及她当初为何匆忙离开。
“闻香蛊,那臭老头儿不知什么时候在我身上下了蛊…。”寒霜一提到百毒老人,面色就尽显不悦,随后又道,“不过,这蛊只限三尺之内,要在他没发现时,我走得远了,闻不到味道,也就与平常一样了。”寒霜巧笑道,“那次去丞相府就是突然看到了臭老头儿,所以…。”
“三尺?”冷言诺看着寒霜,你现在可不只离开人家三尺。
寒霜咧嘴一笑,“放心吧,那臭老头与山老一样,爱酒。”
冷言诺了然,夜风下心情有些畅然,原来有一种信任不知何时已在二人之间弥弥建立起来。
“百毒老人于你是什么关系,我看他并无害你之心。”夜风中冷言诺声音清晰。
闻言,寒霜面色微暗,在月夜下似笼上一层轻纱薄雾,“谁知道呢,五年前他突然找到我,硬说我是她孙女,天,我自小散养,无爹无娘的,何时就成了百毒老人的孙女儿,估计也是那臭老头儿瞎编,哄我玩儿呢…”寒霜苦涩一笑,不过却不见苦恼,“不过,他待我,确实也还好,只是怕我逃跑,就给我种了这闻香蛊,其实于身体倒是无害,只是,只要启动,便有些身不由已,身子动弹不得。”
“嗯。”冷言诺点头,而后,手高高抬起,最后轻如鸿毛般微微落那瘦骨肩头,“我一直知道你没事。”
月光悄落一抹清辉透过远处高楼红墙落于此处光洁面容,寒霜唇瓣轻扯,“我也才知道我家小姐向来是无所不能。不过。。。。。”寒霜突然凝眉,“此次蓝家请来了那臭老头儿,暗地里有什么算计我倒是不清楚,还有那灵活草?我也暗里打听过,隐于圣堂最里处,那圣堂从未有外人进去过,抿说里面看似无奇,但是…。”寒霜欲言又止。
“你对你家小姐何时如此无自信。”冷言诺一手敲在寒霜头上。
“痛。”
“知道痛就好。”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
云堂府邸。
冷言诺伸手接过窗外投进来的每晚惯例的信息传递,本欲开口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随手翻开信,只见上面除了一些关于此次前来一些信息,地在最后写道,“兰花无多枝,何时返归期。”
何时返归期?冷言诺看看外面的天,她此次来的目的可不止蓝家。
喜欢?这些陌生的词汇似乎近些日一离开天慕京城便铺天袭来,她努力不去想,却又努力的做着种种她所不去深思其背后本质的事情。
……。
今夜月明星稀,空气中清风拂去一丝极微的躁热。
天慕京城璃王府门口,正出宫回府的慕容晟睿终于被蓝子给阻在了府门口。
“要见璃王可真是难。”
正要从马车上下来的慕容晟睿闻听车外之言,将手中的书放回车壁,眸光清润无波。
“蓝家主当年与璃王府可也是交情匪深,璃王如今屡次……”
“清一,请蓝家主进府一叙吧。”马车飘出温润无波的声音阻断了蓝子接下来的话。
蓝子心中微一喜,璃王向来少于出府,同样的璃王府也自闭生人,少人接进,连与其交好的姚静之都不曾得进,而自己……
况且这冷言诺一连病了十几日,最开始她也怀疑过,可是见其府邸侍女出门买药材,以上传出的留言,说冷言诺这一病不起…。等言论,再最近无任何特别消息传来,遂也安了心。
暗中的清二看着蓝子,眉头微皱着,想着自家主子会用什么方法把这蓝子给折磨得死去活来呢。
慕容晟睿话落并未下车,而是待门口应声而来的何管家把蓝子领进去之后,方才下车拾步进府。
月色如水,铺下一层盈光照在地面上,更显地上那投影身姿挺立如玉。
慕容晟睿抬头看了眼天上月色,目光望向某个方向,泄露些许温暖光色。
前厅里,灯光如昼,蓝子一袭白裳,自那日宴会一舞之后,面纱揭下便未再拾起,而蓝子入住的府邸也留下无数京中少杰的玻璃心。
璃王妃之病一连十几日都未见好转,百姓纷纷同样为之叹息。
蓝子此时稳坐于座位上,白裳蓝带一束,腰身纤细,更显武家气魄,面目盈柔却不娇弱。
蓝子本身生得美,不同于冷言雪般冷若高傲,而是如万山池水中渗透过一股刚柔缓带,此时见那身影,即使依然端坐,可是面上那微软的神情与指尖的极轻微颤动还是透露出她此时的心情。
慕容晟睿步入前厅,一袭黑袍携带一丝华光而来,目光不过在蓝子身上停落一眼,而后偏开。
“璃王。”两字出声轻盈盈如仙乐。
“夜色这般晚,不知蓝家主找本王有何要事?”语态生疏,淡然。
蓝子面色一僵,须臾又化开,似下了什么决定般,方才开口,“我蓝家圣堂有灵活草,而这灵活草有何妙用,你想必是知晓的,你虽少于出府,但是男儿志在四方,建功立业,俯瞰山河…。”
“蓝家主是想要劝我反天慕?”慕容晟睿轻搁下茶杯,浅声而问,话里却无丝毫情绪波动。
蓝子似没想到慕容晟睿如此直接点明要点,愣过一刻,方道,“当今皇上年幼,于你又生疏,不识好歹,你又何必…。”
“蓝家主说得很对。”
“璃王…。”蓝子颇显意外的张了张唇。
“所以下次不用再登璃王府的门了,本王对你所提之事不感兴趣。”(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不感兴趣,璃王又何必自欺欺人,你六岁时便一人勇闯我蓝家,破我蓝家阵法,难道就…。”话到此处,蓝子一咬唇,站起身,紧走两步,在慕容晟睿三尺外站定,“你与我蓝家联合,我蓝家虽承古武,可是亦有上古医术,灵活草虽对寻常人无何作用,可是对于你来说…。”
“蓝家主是想自荐枕席吗?”慕容晟睿轻悠悠开口。
一开口,蓝子面色一怔,一变,原本粉嫩白皙的脸色霎时闪过一抹青郁,指尖骨节也似在震瑟着某种压抑的弦音。
“慕容晟睿,你难道对我当真没有一点情意,既然如此,当年,你为何……”
“清一送客。”慕容晟睿一向温润的语声已近温凉。
门口,清一快步入厅,手往前一指,“蓝家主请。”
蓝子看了眼慕容晟睿,满怀希望的原以为会看到慕容晟睿拒绝于她而微带内疚或者丝微后悔,却见对方只是望向天际深处眸头深锁而不语。
“冷言诺难道就能入你心,她不过是一个下贱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