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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璃……”床上的他微弱的换着梦中将要离去的女子。
“阿璃别走。”锦被下的手攥的愈发紧了。
他蓦地睁开了双眸,梦中的她毫不犹豫的转身,他痛苦的嘶喊着,却怎么也唤不回她,没想到是自己做了个恶梦,他不禁欣喜还好只是个梦,然而当他撑榻而起时,看着身旁默默不语的暗延,片刻还在庆幸只是恶梦的欣喜瞬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来她真的走了,她不再自己的身边了,矮几上放着一瓷药碗,余烟袅袅,似乎在提醒着他这才是他的恶梦。
他轩辕霆野从一个梦中惊醒,却在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刚刚解脱了一场恶梦却又陷入了现实的梦魇中,然而早已他知道,这个梦他不会醒,他将永远被这样的梦魇缠绕着。
他撑在榻上的手肘倏然一软,无力的跌回榻上,他没有起身,只是闭着眼,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道:“已经第几日了?”
“回殿下,第九日了。|”暗延恭敬回禀。
轩辕霆野没有再问什么?只是静静的躺着,暗延不知他到底在想着什么?但绝对是与王妃有关。
自己到底该不该告诉他,告诉他自从他在雨中倒下,自己将他带回府上,期间又周转回到东郊城外的风雪阁,静静的替他注视着清舞的一举一动。
他到底该不该告诉殿下,告诉殿下当那扇大门合上后,那位倾城绝世的女子同他一样倚在朱红的大门上,重重的跌坐在地,紧咬朱唇,哭得伤心绝望,哭得撕心裂肺,哭得痛不欲生,最终瘫软在太子殿下的怀中同他一样昏迷不醒。
他到底该不该告诉,他竟然不知道了,转头看着轩辕霆野紧紧闭着的双眸,这样的他看上去就如同被人遗弃的小孩,悲凉又哀伤……他的心霎时疼了疼。
轩辕霆野听见他有些紊乱的呼吸声,忽然睁开了眼眸,坐起了身子,看着身侧的暗延,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要说吗?”
暗延被他这样看着,有些心虚,将原本低着的头更低了几分,急忙应道:“无事,殿下多虑了。”
轩辕霆野凝视着他,抿了抿唇,道:“你下去吧。”
暗延退了出去,一出门口便大口的呼吸着,鬓边早已因为心虚流下冷汗。
如若轩辕霆野不是那么分心,如若他不那么的想她,那么以他的洞擦力定会发现暗延的不对劲,甚至将所有的事深究到底,如若他知道清舞也同他一样痛苦伤心,那么他会不会再一次不顾一切追她而去。
清舞比他迟醒了三日。
醒来时,就看见了三位男子正担忧的坐在榻边,其中一位男子从榻边跳了起来,急得在室内来回渡步。此人便是平日里格外宠她的慕容清雷,床榻边坐着的分别是太子轩辕澈和自己的大哥慕容清海。
“大哥、二哥你们怎么来了?”清舞被轩辕澈扶起,斜靠在身后的几个软枕上。
慕容清雷紧锁的眉头见她清醒终于笑着展开了,他大步流星的上前道:“先别急着说话,三妹贪睡了这么多日肚子一定饿坏了,还是先喝碗清粥好解解你这辘辘饥肠。”言罢又转头对春桃说道:“叫你备下的清粥可温着?”
这样的清雷反倒让清舞觉得这里他才是主人。
春桃立马将清粥端来,回道:“还是二少爷知道得多,说准了小姐今日会醒,这粥还热腾腾的呢!”
慕容清海接过瓷碗,撩拨了几下,温柔地说道:“大哥来喂你。”
吃过清粥,清舞才从清雷的口中得知,两人在去霆王府的路上遇到了轩辕澈派来影卫,告知自己如今住在风云阁。
清舞只是将自己的事草草敷衍的告诉两位兄长,随后又将慕容赫对母亲的折磨说于他俩,两人听后沉默许久。
“此次让人托信将大哥二哥唤回,就是共同商讨如何将娘救出来?”清舞看着两位默不作声的兄长,知道发生这样的事不好接受。
沉默许久的清海终于开口:“三妹放心,大哥一定会救出娘的。”
两人便暂时居住在风云阁,开始商讨营救计划。
然而这一天,清舞在碧霄池畔赏荷,不知哪来的飞镖从她的身侧划过,停在了她的足尖,清舞心下一惊,望着脚尖的飞镖,镖上插着一封信,不禁细想,究竟是谁?功夫如此之高,竟能在高手如云的风雪阁神出鬼没而且还这般熟悉自己的境况,知道此时轩辕澈不再风雪阁,大哥二哥正巧在书房商讨救娘之事。
春桃更是吓了一跳,如若这柄飞镖射向身边的小姐,后果不堪设想。“小姐,会不会是……是霆王……殿下。”春桃终于还是在她的面前提到了闭口不提的轩辕霆野,多日来的刻意压抑,全然都是为了小姐不再伤心,但是望着这支飞镖,春桃不得不想也不得不提。
清舞心下一凉,摇了摇头,苦笑地说道:“不是。”
她不是没有想过,然而轩辕霆野那样的人如若真要做什么他大可直接闯入,必定不屑用这么麻烦的伎俩。
那日在磅礴的大雨中他答应她不再干涉她的生活后就再也没有来了。
日子久了,仿佛自己只是在这样的春季里做了一场春梦般,从那日后她和他便再也没有任何交集。
是的,那日自己狠狠地拒绝了他,伤了他的骄傲,践踏了他的自尊,从此两人便是陌路,仅此而已。
清舞不再乱想,俯身拔起飞镖,将信展开一看,不由大惊失色,眸光一变,轻呼便脱口而出:“不好了。”
春桃被清舞的面色一吓,问道:“小姐,怎么了?”
清舞无法细细说于春桃听,直接将信递给了春桃,抬眸看向了遥遥的远方,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个世界到处充满了权谋算计,实在可怕得很,然而自己却如在大海中独自航行的扁舟,被一股巨大的漩涡紧紧吸入,阴谋一波接着一波,她最终还是无法自由。
第六十一章 狠毒父亲
白纸上印着寥寥几行字:
不日烟雨终难下,想是春风渡梦月;
玉盘散尽翠珠花,死生不负卿解意;
天宫瑶仙迷人眼,陵霄两岸盼佳人;
山谷溪畔待君来,见花篱下把酒阙。。)
春桃看着信上寥寥几行字,这首有点像情诗的诗为何却让清舞再一次苦恼?春桃始终不解。
其实这简简单单的情诗却是再明显不过的藏头诗,清舞一看便知,把每个字的第一行的第一个字分开来读便是:不想玉死,天陵山见。
信主人的言下之意就是:不想张玉清立马死掉,便独自一人前往天陵山相见。
这个人便是集慈爱祥和与狠戾阴谋于一身的贺兰丞相,清舞的父亲慕容赫。
春桃和清舞两人从来皆是一同进出的,若春桃一同跟去也不知慕容赫又会用什么手段来惩罚张玉清,清舞只能将事情的严重性说于春桃听。
“小姐……”春桃一听心下大骇,担心地拉住清舞的玉臂。
清舞给春桃一个放心的神色,笑道:“没事的,你先回房,我独自一人前去,先别告诉大哥他们。”
“嗯。”面对清舞的坚持她只能投降。
清舞刚步出大门,便瞧见一辆马车停在自己的面前,她想也不想直接上了马车。
马车带着她行至狭长官道,又从官道穿过偏僻小道,最后越过一道溪边停滞而下。清舞下了马车,怔怔的望着这个陌生的地方,自己早已在车夫的刻意绕路下不知身在何处,这时面前又来了一辆更宽的马车,一只手掀开了帘盖。
此人正是慕容赫,他鹰隼的锐光横扫她的周身,见没有什么异常,便渐渐放柔,道:“上车。”
清舞根本就没有能力拒绝,上了慕容赫的马车。
马车并没有行至天陵山,清舞心下暗讶,慕容赫给了自己地址,却又暗地里改变了行踪,他定是担心自己留有一手,这样的慕容赫狡猾得可怕,清舞还能如何,只能随他去了。
她还是打破了压抑已久的静谧,开口叫了一声:“爹”
“嗯。”慕容赫没有看他,只是侧首轻掀车窗,眼神从帘缝望向外头,不知在瞧着什么,过了很久才放下帘幔,转过头看向清舞,眼里褪去了往日的慈祥,取而代之的是冷冷的阴森,笑道:“民间俗话常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看你倒是像极了。”
他不急不慢接着说道:“真是不乖啊你。”
这句话若是从外人道出,让人感觉像是慈爱的父亲在宠溺着爱女,然而这句话却是出自慕容赫的口中,全然是不一样的感觉,清舞被他看得不寒而栗。
马车的晃动渐渐变小,最终停在了不知名的地方。
周围褪去了嘈杂的声音,清舞没有听到车外的任何动静,她心下一凉,慕容赫要做什么?她带自己来到如此偏僻又陌生地方究竟是为何?
她轻声试探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