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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为绵期感到担忧。
这日傍晚时分,万乾宫的太监来觅香阁知会,说晚上皇帝要过来。
于是晚膳时间,绵期便没有自己用膳,而是等了一个多时辰,前后命安巧将饭菜热了四次,才终于等到皇帝人来。
不知是不是因朝中事务忙碌,皇帝晚间过来时候,显得格外心事重重。
“你还没吃?”皇帝进偏听后,看着一桌饭菜摆的齐整,不像动过筷子的样子。
绵期浅笑摇头,解下皇帝披着的赭色大氅交给安巧去挂起来,在檀木桌旁坐定,“臣妾想等皇上一起用。”
“以前朕要是来迟了,你可是很少等朕啊。”他的精气神终于从刚才的郁色中醒了,清俊眉母微弯,面带笑意地觑着她。
绵期滞了一下,眼里忽地滑过一些莫名的情愫,道:“臣妾以前不懂事,以后都会注意的。”
没把他放在心上的时候,她自然不会委屈自己的肚肠等他一起吃。现下她把他放到心上了,肚肠自就成了心下一等的事,况且她也实在没什么胃口,故现下等他用个膳,实在不算什么。
“不用。”他坐着转身,在后方宫女端着的铜盆中净手,“朕要你像之前一样。”
绵期微怔,正琢磨他话中有无深意,却听他倏又说道:“你还要像以前一样对自己好,但朕会比以前对你更好。”他拉过他的手来,握住,抬眼,视线撞入她的倩丽双眸。
“皇上……”她语音打颤。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皇帝下巴点了点门外,命在场服侍的两名宫女两名太监退出去。
宫人们出去后,屋内两人沉默了一阵。
然后,皇帝突然苦涩地笑了,有点无奈地叫她,“小期……”
“欸?”她扬起一张无精打采的纤瘦面庞,望着他。
“那日万乾宫,你看着真妃拖下去的时候,朕却在看着你。小期,你当时脸色很不对。”
“臣妾,是被真妃的样子吓到了。”说着,她不慌不忙站起来,帮他布菜。
“等下再忙,你先坐下。”皇帝按下她的肩膀,绵期只好将磁碟和筷子暂且放到桌上。
他握住她肩膀,把她面对桌子的身体扳向自己,接着双手从她肩膀下移至她肘部,再至手腕,最后将她的一双小手包裹在自己宽而干燥的手掌中。
“朕知道你这几日在害怕,也知道你在怕什么。”
被说中心事,她微抖了下,直起脖颈看向皇帝——
这才看清他今日以青玉垂冠束发,两股碧色线缨自玉冠口顺着他鬓边一左一右地垂下,滚银边的领口松弛有度得贴在他颈部下方,愈显得他面容如玉,颈部修长。
这样的打扮卸去了他面上的冷锐,反添几分清秀俊逸,绵期想,若然不是他当了皇帝,说不定也会像那些容止出众的美男子一般,仅靠外形就被世人传为美谈。
绵期不由看出了神,心里又甜酸又涩苦,待缓过神时,怏怏神色更添一分怅惘。
皇帝注意到她的反常,只当是她还在介怀真妃的事,只道:“朕知道你行事一直很谨慎,这不错,也很好。但小期你这谨慎背后,却是远超别人的敏感。真妃的事情,一定让你觉得朕不可靠,朕太薄情,朕说的可对?”
绵期脸色一枕,苦笑,“在皇上眼里,臣妾一定是很奇怪的人。皇上对臣妾的好,别说在后宫,就算是放在民间也是很难得的了。臣妾却总是想那么多……”还对他的心意要求过高。
“的确是怪。”
他见自己的话,成功在她眼里激起一簇带着怒气的小火,突然得逞得低声笑起来,接着捧起她的脸,在上面胡乱咂摸了几下,才不舍得放开她。
绵期被她亲的有些气喘,脸色发红,神色蕴着小怒。
皇帝见她沉闷脸色好转,才收起嬉笑的神色,说起正事,
“今日朕正说要出门来见你,方隐却突然来了。他将审问过程一五一十说给朕后,朕针对其中细节多问了几句,所以来你这儿才来得迟了。”
“方大人怎么说?”肘部架到桌子上,她身体也不自觉前倾,毕竟真妃事关两条人命,她很渴望知道真相。
“别急,你边吃,朕边告诉你。”他夹了小半块蜜炙鸡腿到她碗里,才继续道:
“你先前的很多想法都是对的。的确是真妃把沫雪偷偷约到了东湖,她会选择东湖是因为行事方便。而她杀害沫雪时,被远处的季连氏撞见了。
真妃许诺季连氏给她一些物质好处,但这些好处显然并未兑现。至于原因,方隐在委托司正司清查了真妃淑仪宫的账目和财务之后,得知近期真妃委托采办司购买了大量衣饰。”
“是以真妃才没有多余钱财,兑现她对季连芳柔的承诺?”看来真妃的钱财都用来为她人前的光彩照人买单了。“所以曲水流觞那次,臣妾听到季连芳柔和真妃吵起来,也是因为这层缘故?”
“或许。”皇帝面色转沉,“真妃很了解你的习惯,知你出门只爱带一人,才故意派人支走你身边的星语,目的就是为来杀你排清障碍。不过真妃到了你独自呆着的小洲,却没看见你人,反而遭尾随她而至的季连芳柔再一轮的勒索和纠缠,是以她一怒之下,杀了季连氏。
杀你不成,真妃又欲借白修容的龌龊心思嫁祸到你身上。可另她没想到的是——你居然会借‘尸体倒在水里’、‘你裙子却是干的’这些再简单不过的理由,帮自己摆脱嫌疑。
小期,整件事你都表现得很聪明也很机智,但有一点,朕还要特别夸夸你。”皇帝嘴角弯起。
绵期虽然在喝汤吃菜,心里却正顺着皇帝的话将整件事在脑海里重演,倏听皇帝话茬陡然从案情转到自己身上,她不由愣了下。
“当时在曲水流觞,所有人都将矛头指向你,你面上虽然镇定,但季连氏死了,又偏死在你呆的地方。是以朕估摸你心底不可能不慌乱。
在你慌恐之际,你能想到朕,还和她们说:朕不去,你什么也不说。你这么做,朕很开心。”他没有华丽的辞藻,但话随着他削薄好看的唇形浅张缓合流淌出来的时候,却一根根拨动她的心弦。
心口突突乱跳,绵期真不到自己今日是怎么了?
好几次听完他说的话,或仅仅是看着他,都会让她心跳加速。
——
这顿晚膳,两人顾着说话,吃了好久,期间不得不让宫人又去火上煨了。
饭菜再次送来时,小太监刚一打开门,正要将饭菜端入,却突然听皇帝喊停了动作——
小太监错愕地朝皇帝望过来,还以为自己有哪里做的不对,正忐忑着,只听皇帝问他:
“可是下雪了?”他口气兴冲冲的,目色越过太监头顶投递向屋外飘着星亮白点的夜色。
“回皇上,是下雪了,刚下起来没多久,奴才看着雪势也不小。”
“甚好。”皇帝笑了,一把将旁边正发呆的绵期拉起来,道:“朕要和杜宝林赏雪,你去叫人准备一些果酒、点心到东阁上。”
太监得令,知道主子们这膳是不用了,故将食盒原封拎走,退出去命人准备果品去了。
——
东阁。
绵期身上批了一件红色大氅,人从位置上站起,趴在栏上,望着被十来只高脚宫灯映亮地觅香阁前廷里飞舞的雪花发怔。
皇帝饮了几口酒,身上暖和少许,抬眼,见绵期凭栏柔立的清丽姿容,他心神不由一荡。
他悄然走至她身后——
绵期只觉后背一暖,后半个身子便落到他怀里。
右脸被他往一侧推了一些,他的气息扑面向她袭来。可他单单吻住她还不算,竟把自己口里的酒一点点兑到她嘴里。
绵期羞恼地推了他好几下,但却怎么都推不开。
交融
他的舌轻扫她檀口中每一处角落,品尝着里面的蜜液,好一阵过去,却得不到她的回应,不满地轻咬她的舌尖,她吃痛,舌头打颤动了一下,他才稍稍觉得满意,继续在她口中掀起狂风暴雨,直到她也随波逐流地掉入他制造的漩涡。
无数不听话的细小雪花飘落在彼此的睫毛和眉毛上,直到不得不去拍下来的时候,皇帝才不甘心地松开了她。
他替绵期吹掉雪花时,感到自己眉上也落下她凉凉的小手,轻轻帮他拍落雪花。
雪越下越大。
他搂着她进屋坐了,又命人将桌子抬到了门槛中。
“皇上,臣妾想知道真妃当年的事。”早就想出这个要求,只是一直不知要怎么开口,亲密了一番,觉得两人之间的那层隔阂有些淡了不少。她才终于壮着胆子提出来。
她眸子被雪水润过,湿漉漉,亮晶晶的,皇帝看得恍惚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沉默了几瞬后,道:“在朕回答你之前,你先回答朕,朕那日对真妃的态度,可是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