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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禹北上后,他跟着曹禹也打了不少胜战。但曹禹毕竟不是李荀,现在和我们对战的凉军大多还是李荀的军兵。虽然曹禹为凉军出了几场捷战,但尚未在李荀的军兵中完全立稳威信。周康倒下,那曹禹一时难找得力将领,就不好遣动整个中营。”
“凉军里有个李政,对咱们来说,倒真不错。”查查掩着嘴偷偷乐。
蓝亦杞又缕了缕头发,眯眼笑道:“听说,他被罚了。”
“被罚了?被谁罚了?”
“还不是曹禹,”亚克说:“人家曹大将军赏了他一顿鞭子。消息都传到我们这儿来了。”
“误军之罪,那本是要斩的!”蓝亦杞说。
亚克撇撇嘴:“人家李政是王爷的儿子,能让他曹禹说斩就斩?”
蓝亦杞长叹一声。
“就算是掌鞭,姓曹的也算够狠的,”查查接话道,“那李政可是他们凉国五王爷的儿子。五王爷和皇帝是亲兄弟!皇帝和三王爷不合,那三王爷之子李荀生前又与曹禹私交甚密。我不信皇帝不怀疑曹禹。曹禹还敢在这当口做这样的事。往后,有他罪受!”
“李政不是个好东西!曹禹也一样!”齐卡洛插话,“老子等着看他们汉人狗咬狗!”
正说话间,一骑游骑来自北而来,向齐卡洛等人传中营军令。将军要他们今夜再探路情。齐卡洛欣然接令。不知怎的,看到军令上“渚马山”三字,齐卡洛呆愣了片刻,焦躁多日的心突然生出几许平和。他莫名地有些期待。要是还能看到阿绿,要是能和阿绿说说这几天的事儿,齐卡洛觉得自己一定会好受些。
齐卡洛高兴地接下了将令。
这夜,他与亚克等人匆匆赶去渚马山。直至到了渚马山,才发现地图上画的并不是上回的山头。齐卡洛心中不免失落。再登渚马山,齐卡洛心情已有所变化,他只想早早探清路况,下山回营。山道曲折,连绵不断,齐卡洛脚步奇快,走着走着失了与身后亚克等人的联系。他独自一人走在山间杂草丛生的泥地中,扶着一棵棵参天古树艰难前行。起初,他有些担心,怕迷失在这老山之中。走得久了反而坦然不惧,齐卡洛提着灯笼穿过一道又一道枯藤缠绕的石门洞,脚下清澈的水流声,伴随他的脚步不疾不徐地流动。
走了约一炷香的时间,齐卡洛发现已经接近山顶。前方不远处,一座天然石桥架在两山之间。哪怕深秋时节,桥身依旧枝叶环绕。齐卡洛不知被何吸引,迈开脚步跨上石桥。越过石桥,又是另一番风景。这风景,让齐卡洛瞧着几分眼熟。
挺立在夜幕下的寒梅树,寂静无声宽阔平坦的巨石岩地。
齐卡洛猛地雀跃起来。他提着摇晃的灯笼大步踏上石阶,踮着脚满心欢喜地四处张望。齐卡洛倚着东边的梅树向崖壁望去,黑兮兮茫茫树木不见人影。他不甘心地又跑去南面石梯,只见远方凉界城头灯火点点。
“阿绿就在那城墙内吧。”齐卡洛惦着脚自言自语。虽能看见那盈盈灯火,但仅仅隔了数个山头的距离,却是万丈鸿沟,不得逾越。他心中隐隐有些难受,垂下大手转身准备原路返回离开山头。
山间夜莺惊飞,齐卡洛感到身旁不寻常地气息破空袭来。他全身戒备,擎出大刀,一对虎目警惕地四下巡视。
右后方传来细琐锐利之声,齐卡洛随即侧身迎敌,却见从梅树后飞来一只银白蝴蝶。齐卡洛心中一懔,不知这蝴蝶是何来历,竟是这般硕大诡异。银蝶所到之处寒风凌厉。直待它飞至身旁,齐卡洛方才看清,那哪是蝴蝶,竟是把刀锋飞速旋转的神秘匕剑。他祭出大刀胡乱砍去,只闻哐当一声,厚实的刀刃已被那匕剑如削泥般削去一截。齐卡洛大惊,深觉这东西怪异,慌忙矮身躲闪,可这对匕剑却像是生了眼睛似的直追他不放。齐卡洛扔下灯笼,撒腿狂奔。山顶岩石平阔,齐卡洛一时未能找到掩体之处,只得四处打转,哇哇乱叫。
就在这夺命之剑擦上他衣襟时,不知从何处又飞出一柄匕剑,突然将其打落到梅树上。
齐卡洛见两柄匕剑纷纷落地,大着胆子再次提起灯笼靠近它。“真邪门!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拾起匕剑细细端详。只见那剑身通体莹透,薄如蝉翼,没想到却可削铁如泥。
他举高灯笼,又在四周巡视了片刻,未见有人。齐卡洛低头再看手里的匕剑。剑柄镂空轻巧,一对蝴蝶暗纹环绕柄身。齐卡洛摸了摸,底端两侧还设有细小的横隔机关,可使匕剑收放随心。
“好东西,老子喜欢,归老子了!”齐卡洛咧嘴一笑,收起匕剑剑锋,在身上用力擦了数下,就要收入囊中。身后又有异动,齐卡洛停下手中动作,警觉地回头问:“谁?谁在那里?”
静夜无声。
等了许久,未闻人声。齐卡洛猜度许是自己多心。他欢喜地将那对蝴蝶匕剑纳入怀中。得了宝贝,齐卡洛心情再次有些爽朗,他吹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提着灯笼就要下山。正在此时,一枚小石子再次袭向齐卡洛,重重地打在他后脑上。
“哎哟!”齐卡洛吃痛地捂住脑袋大骂,“他奶奶的,哪个王八蛋子,给老子滚出来!”
南边树影婆娑。不多时,站立出一人。朦胧月光下,他一袭茶色广袖长衫,深沉地望着着胡乱叫嚷的齐卡洛。
“阿、阿绿!”齐卡洛尴尬中带着一丝兴奋与惊讶,“你……你真的……真的在这儿?”
齐卡洛见到阿绿总有些手足无措,却快乐无比。他窜上前去,殷勤地说:“老子今夜到渚马山来就是想找你的,可是又怕找不到你。刚才找不到你,老子真难受。现在找到你了,老子心里一下就不难受了。”齐卡洛突然想到方才自己骂人的话,担心地问:“老子刚才说了不好听的话,你没生老子的气吧?”
曹禹摇了摇头,随即向齐卡洛伸出了手。
“干什么?”齐卡洛不解。
曹禹目光冷峻,有种酷似寒霜的锐利,看得齐卡洛心惊胆颤。
“干……干什么?”齐卡洛做贼心虚地问。
曹禹伫立不动,指向齐卡洛的锦囊。
“老子其实没偷东西,”齐卡洛讪讪地把刚放入囊中的一对匕剑老老实实地交到曹禹手中,“是它自个儿送到老子跟前来的。”齐卡洛一边为自己辩解,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曹禹的脸色。
曹禹收下匕剑,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齐卡洛心急地伸手拉住他的衣袖,“老子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老子想……”
曹禹甩开齐卡洛的大手,阔步向前。
齐卡洛慌忙上前挡住他的去路。
“老子想你陪老子说说话,”齐卡洛怕他不愿意,立刻抬起手,摆弄着手指做了个小小的动作,“一会儿,就那么一会儿。”
曹禹停下脚步倚靠在梅树旁,盯着他看。
齐卡洛一见他看他,又踌躇起来。“你别这么看着老子,老子很紧张。”
曹禹收回迫人的目光。
齐卡洛见他神态缓和,不由再次高兴,搓着手扭捏道:“不瞒你说,老子其实挺喜欢你的。因为你不怕老子,又愿意听老子说话。老子之前也见不过不少人,她们都不敢靠近老子,就你敢。”齐卡洛眨巴着眼,一脸期盼地问:“咱们夏人不像你们汉人那样有喜欢的还藏着掖着不敢明说。老子就是敢说!那回在辰阳河那儿见到你以后,老子回去就经常想起你。老子是真的有点喜欢你。阿绿,你有没有也有一点……有一点点喜欢老子?”
曹禹毫不犹豫地朝他摇头。
齐卡洛好不容易涌起的勇气一下又泄了下去,他难过地垂下大头,蹲□子捡了根枝条拨拉泥地,自言自语道:“你别看老子长得像个坏人,其实老子人挺好,咱营里的兄弟都知道,老子仗义,又从不做坏事。”齐卡洛偷偷瞄了他一眼,看阿绿在笑,他大着胆子再道:“老子本来以为,你也会有点喜欢老子。不喜欢老子就不会留下来听老子说那么多话,还在老子身边不逃跑。老实说,你是不是因为有什么原因不能喜欢老子,但你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老子的?”
说完,齐卡洛不敢再看他,垂头盯着地上纤长的影子,心中忐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