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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他们大少爷——撞坏脑子了!
惊芸甚是高举地来到瑞丰酒楼,点了一锅白粥和几盘小菜,眼睛直往楼下的街道瞧。
过了好一会儿,在瞧见一抹熟悉的人影之后,他欣喜地将半个身子探出二楼,对来人招了招手。
惊芸对着人在酒楼外的曲翊大喊:“曲翊!”
曲翊抬起头对着惊芸笑了笑,随后走进酒楼之中;不一会儿,他便来到惊芸的身前。
“真是的,我还以为今天一定能比你早到,结果还是晚了。”
惊芸遣走本应在旁伺候的店小二,亲自盛了碗白粥端给曲翊,“我今天可是要带你玩遍整个昌州呢!为了这件事,我开心得整晚都睡不着,要不然的话,今天铁定你会比我早到的。”
“不是玩,是去视察。”曲翊纠正惊芸的话。
惊芸吃了几口白粥,含糊地道:“随便啦!”
曲翊摇了摇头,瞅着惊芸孩子气的模样,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在他与惊芸几天的相处下来,他发觉在惊芸世故的外表之下,其实有着几许孩童的淘气,惊芸在自己的面前,像是卸下了面具,性情可是直爽得很呢!
不过他倒是很佩服惊芸与人应酬的手腕,似乎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他都可以与对方交往,不像自己总是绞死了脑筋也转不出个弯来,实在很难与陌生人做朋友。
在用完早膳之后,惊芸领着曲翊在昌州城内四处查看。
刚上任没多久的曲翊,由于接任的事务过于繁杂,以至于他虽然来到昌州一个多月,却没能好好认识认识昌州内所有的人、事、物。
不过曲翊原本秉持的严肃心态,总因为惊芸的干扰而胎死腹中。
惊芸一会儿递给他糖葫芦、一会儿又给他甜糕,不时递给了他一碗热茶解渴,再不然就是塞给他几粒馄饨包子充饥……
反正……只是原本站在他身边的人儿一不见了,过没多久,便会有吃的东西递了过来。
饶是曲翊人高体壮、食量颇大,不到中午便给满肚子的食物给撑得差点没胀死了。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曲翊快步拦下不知又打算溜到哪儿去的惊芸,他的肚子才终于得到片刻的休息。
只是在惊芸委屈的眼眸转为兴奋后,曲翊一会儿被拉去丝绸店量身材,一会儿又被拉去卖文房四宝的店挑选笔墨,没多久又被拉到字画店欣赏书画,再不然就是给扯到杂货铺子买些小玩意……
在惊芸东拉过来、西扯过去之下,到了下午时分,曲翊的手中已是满满三大包的战利品。
“惊芸,你买这么多东西,是要买给谁的啊?”
“给谁?当然是给你的啊!”换作别人,他才舍不得买呢!
“给我?我要这么多东西干嘛?”
“你刚才不是都说喜欢、不错的吗?”不然他买这些东西干嘛?
曲翊面露难色,“可是……我以为这些都是你要的。”
“我?”惊府里又不缺这些东西,怎么可能会是他要的。
惊芸讶异地瞅着曲翊,见他老实地点点头,再看看那三大包的东西,清秀的脸蛋微垂,语带哀怨地问:“难道你不喜欢吗?”
曲翊望着手里三大包的物品,他心疼地看着惊芸失落的表情,同时在心里反覆思索了几回欲安慰惊芸的话。
最后,他还是决定诚实相告:“我不是不喜欢,只不过这些东西花了那么多的银子,总觉得良心不安。”
惊芸不解地看着他,“为何良心不安?”
元宝和银票不就是拿来买东西用的吗?
况且这些钱好歹也是自己辛辛苦苦从林老爷那儿攒来的,既非偷又非抢的,他实在不懂曲翊为何会感到良心不安。
曲翊开口向他解释:“这些东西可有可无,就算缺少,也不会影响我的生活,可是这些银两,却能让好几户人家、好几口饿着肚子三餐无着落的孩子,终年得以温饱。一想到这儿,我便觉得过于奢侈的物质享受很令人不安。”
惊芸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呆呆地凝视着曲翊好半响不说话。
而后,两人走在路上,除非曲翊开口询问,惊芸才简短地回答他的问话;不然,两人仅是沉默地走着。
曲翊以为惊芸是在气自己不愿接受他的赠礼,也就不好意思再开口说话。
惊芸与曲翊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地并肩走在街道上,一直到了城郊惊府,曲翊尴尬地将那三大包的东西放在惊芸的怀中,拜别仍旧不发一语的人儿,便转身快步离去。
一大清早,曲翊盥洗完毕,便接见一个新来的衙役。
这新来的衙役年方二十,曾读过几年书,识得字的,恰巧又住在先前农地水源纠纷案件中张宝与张咸两兄弟家的附近。
说是附近倒也有些牵强,但是农家之间的距离总以田地方亩计算,所以隔着两亩田,也算得上是“附近”。
虽说上回的案子已结,但想起林家老夫妇孱弱的身子,总担心两人会被张姓兄弟私底下找麻烦,于是曲翊便向衙役询问林家两老的状况。
这名衙役却是纳闷地道:“两老?大人,林员外的夫人早已过世,没听他另立正房,小妾倒是有几个,可都没有五十来岁的。”
曲翊心中的疑惑大起,接着他又问了张姓兄弟平日的言行举止。
“张宝和张咸?很好啊!都是忠厚老实、安安分分的庄稼汉,反倒林员外是个视财如命的钱鬼,每年的佃租总比官定的租额多收上一成。”
曲翊一惊,那当日公堂上惊芸所呈证供又该如何解释?他连忙又追问这名新来的衙役。
“惊堂木?林员外的案子是他接的?怪不得林员外会赢!大人,小的才刚来,当日之事全然不知,但证供既是那个惊堂木所呈的,您可不能全信啊!”
“为何不能信?”曲翊一阵错愕。
“这……小的不方便多说。要是大人您对于林员外的案子有什么疑惑,小的可以带您前往了解。张宝兄弟不识字,说的又是地方话,大人您要是有什么听不明白之外,小的还可以为您转述一番。”
曲翊闻言,忽然忆起当日情景。
他想起每当张宝和张咸两兄弟欲开口答话,惊芸总是主动代译……
这其中必有蹊跷!
于是,曲翊便请这名衙役为他带路,前往发生纠纷的地点实地勘查。
第五章
曲翊连着三日不停的奔波,对于林家与张家的农地水源纠纷一案,总算是查个水落石出了。
原来两家人共用那口井的水源,井深十尺,本来约定这井的上方五尺的水归张家所用,下方五尺则归林家所有,是以张家用水不得多于五尺,不然每多用半尺深的水,就得给林家五百两的借水银。
两家立下契约,按下手印,达成了协议。
这所有的程序全无错误,两家人也都按照契约行事,所以惊芸当日所呈的证据确实正确。
只不过问题不出在契约上,却出在这口水井上。
曲翊另行择了丈量师父重新检测,这才发现水井虽深达十尺,但此口井实际的出口高度却只有七尺。
换句话说,张家本应享有的五尺水源,实际上仅有两尺。
而当初张家兄弟肯立下契约,就是因为自家田地需用水四尺,如今只有两尺的水,无论如何都不够用,逼不得已之下只好缴那每半尺五百两的借水银,合计一年需耗费两千两在向林家借水上。
曲翊亦向张家兄弟询问当初难道没发现水井深度有问题。
透过衙役的转述,曲翊得知立契约前后的一年,每次丈量都有五尺的水量,后来找了别人重新丈量,张家兄弟才发现这口井早已被林员外动了手脚。
曲翊亦问他们为何在公堂之上对惊芸挥拳。
两兄弟仍是一副气愤难平的模样,忿忿地将当时的情况对曲翊说明。
原来当初惊芸对他们说此事既有契约及手印,他这个县官必定会判他们输,要他们别跟林老爷争,省得落到典妻卖子的下场。
至于那假扮成林家老妇的老妇人所说的揍人之事,两兄弟更是头摇得跟博浪鼓似的,直说没听过这句话。
他们之所以会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