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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翎抬头愣愣地看着她,不知何解。
这些年,冀栾国与紫湛国动乱不断,眼看着百姓、朝臣、皇亲国戚野心蠢蠢欲动,将发未发之际,两国的战争浇灭了内战。
当两国统一后,两国的朝臣合二为一,可用之人一同入朝为官,见帝君皆默然,不知何以言心迹。
冀栾国本对宣翎的血统包括作风都是十足不满,甚至想要发动内乱,可皇椅上坐着的居然是三王爷流夏,众人再是不愿,也总好过宣翎当朝,再者,后来见到流夏的能力,个个心悦诚服,算是消停了。
紫湛国本对流夏也不甚满意,只是他们别无选择,处于弱势的朝臣行事本就如履薄冰,见帝君是夏流流,心下也了然,此人竟是流夏,想着曾经一朝君臣,总是多少有些情分的,不必担心随时被冠上谋逆罪名,所以,心放宽了,也就顺其自然了。
为了两国相处和谐,流夏想了一宿,终将国号改为欣沐。
她在朝堂上解释,欣为欣欣向荣之意,沐则是取冀栾之木,借紫湛之水,合成一字为“沐”。
朝臣听了默了默,反应过来皆鼓掌称赞,皇上既有融合两国关系之意,她们又岂敢不配合,此后,再无冀栾与紫湛,只有欣沐。
流夏终于开怀的笑了,不能一步到位,就一点一点来,她相信,两国一定可以和好如初的。
累了近三个月,宫里宫外忙得她焦头烂额,事情终于平息了些,她才得以稍微喘息。
“皇上,月卿公子求见。”常枝传道,前度常枝被贬,流夏回归之后见到她又把她提拔上来做回原来的贴身女官,毕竟,帝王近身伺候,该知道的,常枝已经烂熟于心了。
流夏目光从她身上掠过,又看向门外,道:“不见。”
常枝张了张嘴,见流夏认真批阅奏折的样子,又看了看门外,终究是没有说出话来。
可流夏已然静不下心了,心里默叹: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第七十六章 不死不休
一鼎香炉,香烟袅袅散开在空气中。
他还是玉人般不见半分清减,嘴角含着那抹笑,似乎是只为她的、独一无二的温柔。
她心里渐渐发寒,这就是她不敢见他的原因。
因为,她会看见他眼底的刀刃,这一点一点地割在她的身上,在温柔的掩饰下想把她千刀万剐。
“你是谁?”
沉寂打破,他的声音碎在空气里,她听得一清二楚,你是谁?
“你是问曾经冀栾国的三王爷还是曾经紫湛国的驸马,亦或是如今的天子?”她不答反问。
他的眉微微上扬,不语。
“我想你今日既然来了,就顺便处理一下一个人吧。”流夏慢慢道。
“谁?”
“宣翎。”
她在门口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怎么都没想到居然是这种结果。
他不救宣翎,却也不杀她。
他说他有一种药吃了下去口不能言,目不能视,而不能听,是以精神上*上的双重折磨,让宣翎,生不如死。
他真狠,对于一个爱慕他的人都不放过半分,流夏对他的印象不过是从某个午后,他衣衫不整的模样,妖冶极了,所有人都看着他,她当时心里说不上的难过,潜意识里她并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美好,他们也是从那时候才慢慢疏远。
她知道自己做过一个梦,或许那称不上是梦,因为她知道一切都真实的发生过,那个女人代替她遣散了她所有的夫郎,差点就破坏了她的计划。
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里面有快乐的记忆,也有痛苦的记忆,但是因为太长了,她都记不清里面的事,只是偶尔想起一些破碎的片段。
可她现在却想知道所有关于那个男人事,“她”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所有人都骂她是个窝囊废,她猜想,“她”一定是个胆小怯懦的女人。
她并不喜欢这样的人,要一个男人来保护的女人,就是个窝囊废,流夏厌恶这种人。
所以,她也很抗拒有“她”的记忆。
很久很久没能这般安静了,她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河岸边,时间过得真快,曾经发生过的一切,有些事情,是时候了……
殿还是她的殿,纵使中间发生过一些小波折,她还是回来了,这里依然属于她。
离非恭恭敬敬地跪在下方。
“听说,你在我落难之际有给我求情,是吗?”流夏面上古井无波般,没有责备也没有感谢。
离非垂着眸子道:“是。”
流夏勾起嘴角道:“很好,赐离非良田百亩,锦缎百匹黄金千两,锦宅一座。”
她上下嘴皮一碰,却是大手笔,足够让一个人吃喝玩乐奢侈地过完一辈子了。
离非听了却没有太开心了,俯身叩头道:“属下愿永伴皇上左右。”
她没有看见流夏眼底翻腾的波涛,直直坠入阴暗的深渊里。
流夏并没有开口,伸手翻起了奏折,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离非心里却越来越慌,流夏的心思愈发的难以揣摩,她现在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许久,流夏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跟我来吧。”
地下囚室里,隔着窗户,离非看见了媚赏。
媚赏现在不成人形,白发苍苍浑身散发着死人的臭味,缩在一个角落里,颤抖着,整个人再也没有昔日的风采了。
“你要杀她吗?”流夏拿着牢房钥匙,摆在她的面前,问道。
离非看着心里痛快多了,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不,我不要她死,我就喜欢看她这幅模样,我要她,生不如死!”
她的脸上充满了报复的快感,眼里透出狠毒的光芒,疯狂的恨意遏制不住地散发在周身,她完全忘了控制自己的情绪,把自己完完全全地展示在流夏面前。
流夏安静地站在一边,恍如一个旁观者,没有插手。
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皇上。”常枝绕过离非,跪在流夏面前,脸色有些苍白,仿佛刚刚受过什么刺激般。
流夏低头看着她,道:“捞到了?”
常枝眉头一蹙,艰难地点了点头。
“好,我们走吧。”她转身,路过离非身边时道:“你也一起来吧。”
离非愣了愣,收敛起自己的情绪,也跟了上前。
皇宫深处,是奴人洗衣服的地方,今天所有人却被隔在了外面,连围观都不敢围观。
离非站着门口,脸上煞白,额上渗出冷汗,却不敢伸手去擦,她忽然间明白了什么,赏赐,报仇,这是流夏对她的报答,那么接下来……
“里面……是个死人。”流夏眼里似笑非笑,忽然凑到离非的身边道,离非却像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跌坐在地上。
“把她给我架进去。”流夏亦收起脸上的笑,冷然道。
水井边,一方白布盖住了恶臭的来源,白布下的尸体,已经被浸泡的不成形了,腐烂的皮肤,血淋淋的面容,难以遏制住的尸臭,有些人强忍住不看,不小心看到的人也忍不住地呕吐,唯独流夏,面色不改,如往常般,看尸体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条死鱼一样。
流夏掐住离非的下巴,迫使她看着尸体,在她耳边透着森森凉气,道:“他认识你。”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离非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是我做的。”
流夏摇摇头,“离非啊离非,我说过会帮你,可你始终是一意孤行,不听我的劝告,就算我罚过你了,你却还是死性不改吗?”
“你可知,这场战争里有很多很多的人都是不需要牺牲的,可是你偏偏都迫不及待地杀光了他们,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可以帮你?你简直该千刀万剐!”流夏恨道。
离非忽然笑了,“皇上,属下这么做都是为了谁,难道您不知吗?”
流夏也笑了,“你当然是为了你自己,你在紫湘的药里放毒,是为了她早点死,你怕我失势,你也跟着没有了希望,你没有想到我会让人去给紫湘看病,更没想到泽黎居然看出来了,在你没有办法时,宣翎将莫连初的尸体送了回来,你便趁我不在,一人做大,用莫连初的尸体给紫湘致命一击,然后妄想只手遮天,堵住所有人的嘴,最后,你为了泄恨,还杀了对我们毫无威胁的紫亦,我说的对也不对?”
离非一怔,半晌回过神来笑道:“原来你都知道了,你说的没错,可是我对你忠心耿耿,你又要以什么罪名杀我呢?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没有你,也没有今天的离非,没有今天的离非,也没有今天的你。”
“你以为我不知道向宣翎告密的人是谁吗?”流夏道。
离非咬着唇,道:“你想说是我,又有何证据?”
“是宣翎说的。”流夏眼里闪过一道狡黠的光,“你不过是看我不中用了,想要弃我保全自己罢了。”
“不,如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