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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只知道打仗的女人,一年到头也没回来几次,这样的老婆有和没有没什么区别!只要沈钱财想明白,便有很多理由和她闹离,又何苦把自己弄的这般累呢?
这让沈钱财想到上辈子一个朋友,也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对方为何会如此冷漠了!
看透了,其实就简单了,别人的事,不是你的事,你插手了,让他有所依赖,这对吗?
可沈钱财不是他上辈子的朋友,更不是能如慈恩这样,看破红尘,虽然他极力克制了自己,但是,在他心里,却不断在思考怎么解决!
这些不平事,多属犯罪,沈钱财考虑了很久很久,最后发现,这些事情无法避免,但却可以减少,只是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很恐怖,归根结底,还是要钱!
慈恩看着沈钱财的表情,突然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走吧!”
“喜讯,喜讯啊……幽州战事结束了……大元帅夺回幽州啦……!”
一匹快马突然从沈钱财二人身边冲过,马上一人手里紧紧握着一份战报,一边摇晃胳膊,一边满脸喜色的兴奋大叫。
“阿弥陀佛,老衲所说不错吧,没有你,其实也一样!”慈恩突然眯眼笑道。
沈钱财闻言脚步一顿,旋即淡然一笑道:“是啊,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慈恩听后,有些意外的看了沈钱财一眼。
慈恩知道,虽然沈钱财一路上,没有多管闲事,把自己置身事外,但由始至终,都有一份担子无法放下,无法释然,这不是他感觉天下不公,而是他自己的事!说白了,就是自以为是!
的确,换做是谁,做了沈钱财那些事情后,能不自大?能不骄傲?
沈钱财自己内心里,其实渐渐把自己当成了一回事,认为这世道上,可随他心情做变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所以他去参加了一场场战事,虽然因为有他,胜仗不断,可如果没有了他,难道就赢不了?
慈恩要做的是,不仅让流民,难民,和深陷水火的百姓不要依赖太多,特别是那些好管闲事,打抱不平的家伙,这些家伙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让世人歌颂他,赞美他,但往往,很多情况下,这不仅无法帮助人,反而是在害人!
同时,慈恩也想让鄢国兵马,不在依靠皇父这个人,因为他很清楚,敬仰,崇拜一个人久了,会让自己的自信心大打折扣,从而导致很多人活在别人的阴影下,难以出头!
其实人和人都一样,难道你有两个脑袋?
“要稳住天下,不是依靠兵强马壮,而是民心,民心所归之处,自是天下太平,而若朝廷不仁,就算拥有再强大的兵马,武器,这些也只是梦幻空花,南柯一梦罢了!”慈恩再次点醒道。
“老百姓想要天下太平,过着安稳的日子,首要的便是解决温饱问题,衣食住行一样不能少了,而这些都缺少不了俗物,那便是钱!”沈钱财淡笑道。
“所以这一次回去,你可想好了?”
“嗯,想好了,我只要在背地里插插手便行了,至于皇父,他死了。”
“曾经的大齐其实不弱,特别是兵力,如果你当初没有参与进去,只是一味的在后面发展,或许天下能稳定的更快!”慈恩又道。
“是啊,国富,自是民强!但同时也需要英雄,要英雄,就要有牺牲,这个人可以是皇父,但也可以是其他人不是吗!”沈钱财释然的笑道。
两人相视一眼,旋即都是淡然一笑,再次苦行!
鄢国历,天玉五年,春。
天下九州,归于大鄢,蒙古无论是在西北的忽必烈,还是因青州战事,气的吐血,从此便待在蒙古首府,哈拉和林的蒙哥,再也没有动静。
听闻,玉门关上,已经有一百门天玉炮,每当西域外的使臣来到玉门关时,都是胆战心惊的。
大理早在一年前,便彻底向鄢国俯首称臣。
高丽和鄢国保持友好关系,两地商贸不断,让青州、徐州和扬州成为商贩的聚集地,为了方便走商,朝廷和富商们共同出资,修桥铺路,再由天水学府所开发的新式马车和轮船,大大提升走商效率。
鄢国一直处于欣欣向荣中,没有停止,只有进步,不断进步!
鄢国历,天玉五年,冬末。
这一日,鄢国皇父沈玉嘉逝世的整整三年时间,本来渐渐被忘却的人,突然浮现在很多人心头,有人伤感,有人悲叹,有人借酒消愁,有人望月兴叹,也有人在怒骂,还有人在笑!
寒风,吹过依依杨柳,天水籍河河畔,走来一人,此人容貌俊秀,一袭破旧衣衫,洗的干干净净,但似乎常年被日头暴晒的皮肤上,有些黝黑,不在白净了。
这人路径籍河河畔的一排铺子时,突然脚步一顿,看了一眼左边的面馆。
这个面馆,和天水清晨,冬末人烟稀少的环境完全不同,这里聚集了很多人,十有八九都是客人,从一张四人坐的八仙桌,硬生生挤到八人来看,这面馆的生意很火爆!
再看,这面馆中,柜台后一个半张脸,计划都被长长刘海给遮蔽的女子,五指飞快的在算盘上敲打着,这一幕让外面的青年的表情,更显呆滞。
不过只是一笑,青年便径直离去。
便在青年离开后,正在敲打算盘的女人,突然仰起头,目光充满疑惑的看了一眼店外,只是那里,除了客人,便再也没有任何值得关心的地方了。
摇摇头,女子继续低头算账。
“让让,让让啊……”
一个壮硕的汉子,推着一辆盛满石料的木车突然从青年身前穿过,这个汉子虽然很壮硕,不过却不高,容貌也是长得很端正,当他从青年身边穿过一霎那,突然一顿,回头看着青年的背影愣愣发呆。
“怎么了英员外?”突然,一个路过的中年富人,看到汉子后,突然又笑道:“你这富甲天下之人,居然也要自己干活啊!”
汉子突然醒悟,晃晃脑袋,有些不可置信的再次看了一眼渐走渐远的青年背影,旋即便看着中年富人笑道:“嘿,俺还不是被老婆子逼着吗,你看俺现在身上的肥膘,都他娘的变成精肉了!”
“哈哈!英夫人真是教夫有方!”中年富人哈哈大笑一声,突然也疑惑之前英员外的愣神,便好奇道:“刚才你看什么呢?”
“哦,没什么,只是今天正好是我表哥的……算了,先走了,下次到我店里喝茶啊!”汉子说到一半时,突然顿了顿,旋即似自嘲的笑了笑,便继续推车离开了。
人,是会变的,青年怎么也没想到,刚才一个熟的不能再熟的人,居然与他擦肩而过了!
“哥俩好了啊,六六六啊……”
一大清早的,便有一群捕快在一家酒肆吆喝不停。
这幅场景,让人看了绝对心寒啊!这可是应该为百姓安危考虑的公仆,此刻却在这里喝酒猜拳,简直……
不过,知道的人很清楚,他们哪儿是什么大清早就聚在这里喝酒啊,而是从昨夜开始,就喝到了大清早!
但奇怪的,官府没有派人来阻止,反而仍有他们,因为不少人都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而这些捕快的头头,又是什么人!
“哈哈,张捕头,你又输了!”
“靠,输就输了,怕老子输不起啊,来,看老子干了这一碗!”
“别别,头儿这一碗下去,保证是不醒人事了,如此还怎么说后续的故事啊,先讲讲吧,哥们可都听得心痒呢!”
“后续啊,这后续可经常了啊!知道什么叫铁枪镇魂么!当初还是皇父手下护卫的赵穆将军,直接把黄河寨前来挑事的匪人,全挑了,那一枪,快若闪电啊,眨眼间,一个匪人的脑袋就被捅出一个血窟窿,紧接着,赵将军铁枪一扫,刹那间啊,那是人仰马翻,遍地躺尸啊……”
张捕头说道兴奋处,那是双手连连舞动,不觉间,就给了身边一个小捕快一巴掌,打得小捕快都要哭了,正要抱怨几句呢,突然发现张捕头目光一凝,冷冷的望着店外。
“怎么了?”小捕快疑惑的问道。
“不可能吧?”
张捕头却没有理会他,只是痴痴的说了一句。
“张捕头,您是咋了?傻了?犯病了?”
“啪……”
张捕头突然又给了小捕快一巴掌,紧接着也不理会对方傻了眼,一跃而出,冲到酒肆外,可目光一扫见,却没发现之前一个很熟悉的身影。
“难道我真醉了?”
张骥摇摇头,旋即扭头看着捂着脸的小捕快道:“你丫的才傻了,你们全家都犯病了!来来来,在划两拳。”
便在张骥回到酒肆中后,一个青年从酒肆旁的巷子里走出,看了一眼酒肆门口,旋即面无表情的继续向前走去。
一朵雪花,突然落在青年鼻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