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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永听得不是很明白,他苦笑道:“又要把事请牵扯到红衣女子身上,这若是被抓住,可就完了!”
沈玉嘉笑笑,脱下衣裙,叠好后放入柜子中,这才解释道:“世上没有完美的犯罪,除非,没有犯罪者这个人!”
“什么意思?”
华永感觉越来越听不懂二公子在说什么了,而沈玉嘉也懒得解释,他吩咐道:“这一次没有定案,我们还不能松懈,料想童景焕也清楚事请太大,已经不是他能全权掌握的了,说不得还要弄一场三堂会审,而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身下的只有看尹天左他究竟能不能堵住汪财靖的嘴巴了!”
“这汪财靖若不把尹天左供出来,大公子和少夫人能出来吗?”华永皱眉道。
“肯定可以。”
沈玉嘉坚定的点头继续道:“别忘了,我们和颜家,可是代表着整个雍州!”
正如沈玉嘉所言,童景焕明白事请太大,所以今夜他没有逼迫汪财靖,这一方是雍州牧和颜将军,另一方则是王妃侄子,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谁伤了他都不好交代。
这一夜,童景焕是难以入睡了,除了思考试题泄露一案,还要应付西城小道的屠杀案,这两者看似无法联系,但童景焕却能嗅到相同的味道,有人要阻止沈家翻案,而这阻止的人,恐怕就是汪财靖幕后之人,童景焕为官二十年,这些事请难以瞒住他的双眼,只不过两边人背景有点猛,万万不得招惹啊。
“这份奏折送进宫,这封书信,送到六王爷府中,交给汪王妃,顺便告诉地牢的守卫,无论沈家还是王爷府的人,都不得阻拦,明白就速去办吧。”
童景焕说完,将奏折与书信递给师爷后,便直接在书房的卧床上睡下了。
第二天,一件令人胆战心惊的事请,在汴梁城大街小巷飞传着,西城小道屠杀案,残尸断臂铺满一地,鲜血把四周的房屋,都给染成了黑红色,昨夜住在附近的人,整整一夜都在惊恐中渡过,难以入眠。
与此同时,汴梁衙门开堂审案,这审查的事请,居然是有关于科举试题泄露的事请。
如今,正值八月,距离科举还有四天,汴梁文人才子居多,自然对于科举一事,格外关注,可偏偏就在这节骨眼上,发生了试题买卖,这让不少人暗自责骂朝廷保密措施差劲的同时,也竞相来到府衙外等候结果。
正如沈玉嘉所言,今日一开堂,便是三堂会审,高坐正中央的,是府尹童景焕,左手上位,竟是侍御史大夫赵立廉,而右手上位,居然也是一位大人物,六王爷!
两边无论是谁,他都比童景焕官要大太多,好在这位大人向来都是中立人物,断起案来,他谁的面子也不给,一切讲解证据,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升到京都来做府尹的缘故。
华永再一次来到衙门里,瞧见今天的阵仗,和昨夜完全不同,不仅衙役占齐,判官和师爷都已就位,但惊堂木一响,两旁衙役高呼威武之后,童景焕才喝道:“华永,本官问你,沈府二公子,沈玉嘉可在汴梁?”
“在!”华永老实回道。
“那么,他为何昨夜不来,反而让你一个下人报案啊!”
“二公子昨天下午酒醉元西楼,等他酒醒之后,已是深夜,故此才会是小人过来。”
童景焕一抹虎须,点点头道:“如此,那他现在人呢?”
“正在外面等候呢!”
华永说完,童景焕立即传沈玉嘉进堂。
沈玉嘉可是头一遭来衙门这种地方,心下有些促得慌,他吞了吞口水,小跑进入堂中后,跪下恭敬道:“小民沈玉嘉,见过童大人、赵大人、六王爷!”
童景焕凝视沈玉嘉片刻,问道:“沈玉嘉,本官问你,你大哥沈玉翰和你夫人合谋盗取科举试题一事,你可知道?”
“知你妈!”
沈玉嘉心里暗骂一声,这童景焕明显是在诓他啊,说知道与不知道,那都是有问题的啊!
“小民相信,大哥和我娘子绝没有盗取科举试题,一切都是被人陷害的,小民不是举人,但小民也不傻呀,这盗卖试题对我们沈家根本没啥用啊,咱家不欠钱,更不缺当官的,大人您说,我们家盗卖试题来干啥子吆!”
沈玉嘉这蹩脚的乡语,听得在堂之人有些想发笑,奈何这是一个严肃的地方,他们只能强忍着了。
童景焕倒是很冷静,他点点头,道:“如此,你再且退到一旁,传沈玉翰、颜芷绮、汪财靖三人进来。”
很快,两男一女便走入大堂中,他们三人都没有被换上囚服,显然是事请没有查明,只是暂且的关闭一时罢了。
这三人进入堂中后,汪财靖便苦着脸的看向自己的姑父六王爷,而沈玉翰则是先对着童景焕和六王爷各鞠一躬,最后才看向自己的顶头上司,侍御史大夫赵立廉。
倒是颜芷绮,很自然的一欠身,便直愣愣的站着一动不动,连相公在一旁对她眨眼睛,好似都没发现,或许是发现了,只是赖得理会而已。
大齐律例,当官者见官不必下跪,无论是官阶相差有多大,只要是官,就不需跪拜之礼,除非犯了事,而这三人,一个文官,一个武官,还有一个半官,他们自然无需下跪,否则就是证明自己做贼心虚了。
第二卷汴梁风云第六十九章三堂会审二
衙门堂上童景焕不断问话,堂下沈玉翰三人有问必答,昨天沈玉翰、颜芷绮已经从华永口中知道如何应付,以他们的精明,自然能轻松应对,而一旁的汪财靖好似也得到某人的通信,只称自己被冤枉,要求拿出证据,如此一来,案子便面临了僵持。
最后说来说去,竟都把事请推托到一位红衣女子身上,童景焕深知再问沈玉翰两人,也问不出什么了,便一拍惊堂木,喝道:“汪财靖,本官在问你,昨日和你在翠蜂坊见面之人,究竟是谁?”
汪财靖最怕的就是这个问题,他偷偷瞧了一眼自己的姑父,发现对方只是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旁,完全没有要帮自己的意思,他眉梢一皱,哀叹一声,道:“小人实在不知他是何人,而之所以小人去见他,完全是因为他差人来报,告诉小人他手中有我最希望得到的东西,小人一时好奇,便就去了,小人真是不知道他所说之物,便是科举试题啊,望大人明察。”
“好你个汪财靖,死到临头还敢撒谎!”
童景焕心里认为,汪财靖可疑最大,这家伙说的都是不着边际的事请,不过他也没有彻底要查汪财靖的意思,而是让人继续找人上堂问话。
这后面来的人,在场之人多有认识,而沈玉嘉瞧见后,不由心里暗笑:“果然把这妞给叫来了!”
司徒婉晴并不知道当日事请的原委,现在了解了案情的来龙去脉后,她只能恨恨的盯着汪财靖了。
“司徒婉晴,本官问你,昨日午时前,你可乔装打扮,混进翠蜂坊?”
一个大家闺秀,名门女子,乔装打扮进入妓院,这事情传出去,日后哪里还有颜面苟活啊,可她司徒婉晴就是与众不同,毫不避讳的点头道:“回禀大人,正有此事。”
“哦!”
童景焕惊异的看了一眼司徒婉晴,便继续道:“那你可曾就过汪财靖?”
“见过!”
“好,那他在里面做什么?你可知道?”
司徒婉晴闻言,小脸一红,吱吱唔唔的尴尬几句后,才小声道:“这去青楼的,还能做什么。”
虽然司徒婉晴这话说的不明不白,不过众人都很明白其中含义,童景焕正要发怒拍响惊堂木,然而一旁的六王爷却笑着摆摆手,道:“童府尹何须动怒,把司徒小姐吓坏了,可不好!”
六王爷是一个年过五十的人,对于古代而言,已经算是进入老年,不过他保养的极为好,看形象只像是四十左右,一身华贵蟒袍,穿的气宇轩昂,尊贵非凡,他这一开口,顿时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他身上。
六王爷微微一笑,道:“司徒婉晴,本王现在问你,当日你在见到汪财靖之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司徒婉晴闻言,摇摇头道:“当时我实在是气不过,扭头便走了。”
“哦,你为何生气啊?”六王爷继续问道。
“当然是为了他。”
司徒婉晴一指汪财靖,又羞又怒的道:“昨日他与一个女子在我面前抱在一起,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这司徒婉晴看来是真气了,在这公堂之上,居然还敢用你我来称呼,而不是自称小女子或者平女。
不过六王爷看似也很豁达,并未理会,而是笑道:“听你的口气举止,莫非是喜欢上这位汪公子了!”
在被六王爷点穿之后,司徒婉晴真有种钻入地缝的冲动,她愤然一跺脚,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