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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我身上的被子裹的更紧一些,拦腰横抱而起,“我说过,从现在开始,你都要与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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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在说完那句肉麻兮兮但我听着很是受用的话之后,宋郎生义无反顾的陪我去了玉龙山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打发那群中军营的士兵们的,反正等他抱我走出王府时,除了封锁现场的官兵,以及马车旁的修竹,府外是空旷一片。宋郎生让我放放心,现下四处都是我们的兵马,哪怕步行都能平安抵达。
“所以,修竹居然是父皇派去聂光身边的?!”我在听完他们二人的描述后激动得几乎要从马车里跳出去,“那他怎么不早说?”
修竹道:“在我确定驸马爷是真心为皇上之前,我自然不便透露我的身份。”
我瞠目结舌,“那么,如果宋郎生叛变你就出手揭穿他的真实身份,让他无法在聂光身边继续潜伏?哇,搞了半天就不能有一件事不在父皇的计算之内么?”
宋郎生笑了笑,“皇上也是为了以策万全。”
“于是当时在雪地里修竹阴阳怪气的和我强调你是夏阳侯的幕僚,”我踹了外头赶车的修竹一脚,“是担心我察觉到你的身份以免耽误正事?”
车外的修竹适时咳道:“请公主原谅我吧,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我翻了个白眼,“那么茂林呢?”
宋郎生道:“他起初是风离的人,不过最终还是弃暗投明了。”
我连连摇头,“我是不想再听了,现在我看到一个人都恨不得先掐一掐,谁知道是不是本人?”
宋郎生逗趣的捏起我的腮帮子,说:“还不是你自己掉以轻心到处乱跑?你哪怕有一次听我的话乖乖呆着,都不用我去收场。”
我拍开他的手,道:“我决定了,待回宫去就让父皇下令民间禁止易容术这种邪术,否则,今日死了个凤梨,明日还会来个鸭梨,根本就防不胜防。”
话题还未聊完玉龙山庄已近在眼前,宋郎生小心翼翼的抱我下车,让修竹先禀告父皇就说他因为和敌匪厮杀了一番受了点伤需要包扎,晚些再回皇宫去。
修竹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风一样的策马消失在我们眼前。
我搂着宋郎生的脖子问道:“玉龙山庄守卫森严,你都好好的送我到这儿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一面抱着我一面往庄里行去,视跪着的一地侍卫奴仆于无物,待穿过长廊入了寝屋,他把我好好放在床上,问:“公主是想就在房内沐浴,还是去锦华阁泡汤泉?”
我原本只想简单的梳洗一番,脑海中乍然现出昨夜聂然伏在我身上那副上下其手的场景,心下一片恻然,忍不住打个寒颤道:“……还是好好的泡一泡,洗净浊气好了……”
“好,你先换上衣衫,我去命人打点。”
我在床榻上滚了一圈钻出被褥的围裹,顺手披了件锦袍,歪着头的瞧着驸马的背影:他今日是吃错什么药了,我说什么他都言听计从,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小别胜新婚?
玉龙山庄的锦华阁源于一个闻名遐迩的典故,大抵就是有一个皇帝在一处温泉盛地修筑了一处离宫,大兴土木,引泉入室,每每过冬便携爱妃游宴沐浴,说穿了就是嫌宫廷烦闷找了地方好给他谈情说爱,自此流传千古。
父皇效仿该帝,也捣腾出那么一栋汤泉池,奈何他政务实在繁忙,后来身体也不好,就没那么多闲情逸致鸳鸯戏水了,此池便成了宫中姊妹偶来庄内调养生息之处。
锦华阁四周群山掩映,进门处被屏风所挡,一入阁中可见泉水顺着石雕龙嘴潺潺流出,水面上热气蒸腾,人一近便感到湿润的热浪扑面而来,到处是烟雾弥漫,仿若腾云仙境。
撒花瓣的宫女们一见到我便齐齐跪□,我挥了挥手示意她们不用撒了,这寒冬之季有花瓣还不如拿去泡花茶,她们这才匆匆退下,留给了我一处清净之地。
宋郎生手中持剑,一身铠装靠在门边,俨然就是个侍卫的架势,我觉得好笑,逗道:“你分明就是假借护我的名义想要偷窥我洗澡,登徒子。”
他道:“我这并非偷窥,而是光明正大的瞧。”
感到脸上微微一热,想到若换成是他沐浴,我应当也会无耻的围观,仿佛也没有什么立场去反驳他。我深吸一口气,这才背过身去,绕过屏风,除下锦袍,缓缓步入池中花瓣汇聚密集的地方,然后回转过身,若无其事的看向驸马。
因屏风所遮,只能隐约望见宋郎生侧靠在墙上的半张脸,也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被蒸气给熏得,连耳根子都涨红起来,那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我的心何尝不是砰砰乱跳,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一个男子的面脱的□□钻入水中,即使他是我的夫君,这也是要羞死人的,本意是想逗他,弄得自己比他还要紧张。
我按了按额头,不就是洗个澡么,都老夫老妻了,怎么就像是对新婚夫妻洞房花烛似的。
池水中汩汩流淌的热水,如摇篮般让人舒适暖和。我想我真的是晕乎了,要不然怎么会脱口而出道:“今日这温泉倒是温度适宜,要不你也下来一起舒服舒服?”
说完这句话后我才回过神来,懊恼的恨不能钻到水下去,本以为宋郎生会借机嘲讽我几句,谁料他慢慢转过头来,做出勉为其难得姿态道:“既然是公主强烈要求,我若再推拒,岂非太不顾念夫妻之情了?”
“呵呵呵呵其实我只不过是那么随口一说……无需当……”
真。
最后一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宋郎生已经利落的脱下上衣,一步步缓缓走来,露出挺拔的臂膀。
我捂住胸口,惊惶的退了两步,此时才后悔没让宫女们多撒些花瓣,根本就是无处可藏嘛。
宋郎生笑意斐然得看着我,虽说他的身体的线条和脸一样的好看,诱得人忍不住移开目光,可连裤子都滑落的时候,我终于还是禁不住捂住了双眼,结结巴巴地道:“你不要乱来啊……”
听到宋郎生踩下水的声音,我整颗心都七上八下的乱窜,只想着往后再退几步,哪想越退越往深处,一不留神足下一滑,就摔到了水里去。
视野模糊不堪,我原本水性就不大好,摔得这一跟头扑腾了好几下都翻不直身,等到宋郎生赶到我身边,双手搂住我的腰,将我捞出水面时,那些仅有的可以勉强遮遮羞的花瓣早已被打散开来了。
宋郎生替我拂去脸上的水珠,看着我呛个没完,忍不住笑道:“不是你让我一起的么?瞧你吓得这样子……”
这样子,我们贴的这么紧,他的手停在我的腰际,而我钩住他的脖子,触着温热的肌肤,仿佛有热源不断从触碰的地方传向四肢,两个人看起来应该都是红扑扑的。
我想要放开他,可是往后一转,发现身后是高高的池壁,他一手搂着我,一手撑在壁上,就这样把我框在他的怀中。
伴随着旖旎的微风,心跳滚烫得在胸臆间回响。
他一言不发的看着我,吞了吞口水,喉结滑动了一下,像是极力在忍耐什么似的,静了半晌,他松开了我,旋身靠在池壁上,缓缓道:“我知道,你还未从这几日中缓和过来,没关系,我会等你。”
心头有处很软的地方被轻轻的触动了一下,我静静看着他,这个人,任何时候任何事都不愿我受半分委屈,永远把我的心情摆得比他自己还要重要的位置上。
他是我的驸马,我的夫君,我从小到大心仪之人。
宋郎生闭了一会儿眼,见我没有反应,又抬眸看着我,他的脸通红一片,神情却是淡淡的,“我只不过是被这汤泉熏得热了些,你不必这样瞧我,我现下什么想法都没有。”
我问:“真的?”
“真的。”
“哦。”我遗憾的叹了口气,“我本来是很有想法的,所以才邀请驸马同我洗个鸳鸯浴,既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宋郎生倏然转身,因为弧度太大掀起了不小水花,“你……你说的可是真的?那……那方才又……”
我抚着自己砰然的心,别过头去,喃喃道:“女孩子家总是会怕羞的嘛……有时候说不好其实是好,说不想其实是想……口是心非啊欲拒还迎什么的,哪能把想法都说出来……你,你总不能如此不解风情啊……”
话音未落,他反手拥住了我,抬起手将我的脸正过来,神凝的目光渐渐柔和,嘴角再也止不住笑意,偏头缱绻怜惜的亲吻着我。
从轻柔的浅到缠绵的深,暖意从心头层层叠叠的漾开,又层层叠叠的覆盖,所有的不安在消散,呼吸是滚烫炙热的,明明紧张得不敢睁眼,却还怯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