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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个头:“辛苦你啦,快去吃饭吧,下午还得有事。”
她躬身退下了,但是,现在如果现在就杀了她……那事情又会走向何方呢?
我揉揉额角,总之我也不是从前的爱西丝,她就算有朝一日真嫁了曼菲士,我也绝不致于用狮子放鳄鱼的下等手段去对付她。
只要她不危害我,不危害曼菲士,不危害埃及……
等等,曼菲士真娶了她,是不是就会如原作一样为她焦头烂额东奔西走?
我想了想,却又笑了。
不怕的。
依莫顿给她吃的那药现在倒是有用处了,要是她乱跑瞎跑,。没有解药吃,那送了命可是她自找,怪不得旁人。
我想通了这一点,心情顿时好起来,下午作起事来效率很高,不多时就把该看的东西看完,做了点批注让人给宰相伊姆霍德布送去,自己让人备了船,想去河上散散心。
午后的阳光炙热明亮,映的人睁不开眼睛。尼罗河水波荡漾,纸莎草和芦苇生的十分茂密。两岸边有人在耕种田地,我的小船划过时,他们会跪伏在地下不敢起身。太阳晒在他们光着的背脊上,他们的皮肤亮的象是抹了一层油。我想想,或许大概是真的涂了油,好防晒的。我的皮肤上也涂着用橄榄调的防晒膏,有着淡淡的香气,我不喜欢太浓烈的味道。
船行到一处芦苇丛边,我说:“在这里停一停,风挺好的。”
风吹的芦苇叶子哗啦啦的响,跟我来的侍卫问:“陛下要垂钓还是玩猎鸭?我们都预备下了。”
我摇摇头:“不必了。”
他们的纸船离着我的不过尺许宽,我说我要静静,让他们稍稍后移一些。
小金自从那晚不知吃了亚莉什么亏,一直病恹恹的。我也不知道它是受了伤还是中了药,总之是没有精神。
我抬起头来,唤过一个侍卫:“你去阿蒙神殿,叫在那里寄居的密诺亚神官到我这里来。”
那侍卫答应一声去了。
可是一转脸,忽然芦苇丛中的细水道中,划出一只小船来。船头那个戴着我以前做出来的那种带纱帘的圆帽,身形眼熟的不得了。
我愣了一下,只想得起来说一句:“你真是……阴魂不散啊。哪儿都能找来。
他倒是没有生气,只是微微笑:“我本来今天是来散心的,没有想到你也来了,这真的是巧合,或是……荷露斯的安排?
我皱皱眉:“好啦,正好有事找你,你过来看看小金。”
他跨到我的船上来,划船的人只是躬身弯腰坐着,一句不敢过问。依莫顿到舱中摘下纱帽,我本想把小金拿下来给他看,他却直接托起我的手端详小金的近况。
他今天没有穿一身黑衣,而是一身白袍,就像他此前一直穿着的那样……
这种白衣总让我有种奇怪的感觉。
明明的一尘不染的白,我却总觉得这白的下面掩藏着太多太多,深沉的不能够释怀的东西。
他穿黑袍神秘而高贵,穿白袍则显得有些……
烟火气息太淡薄了,几乎感觉不着。
这个人仿佛随时会从眼前消没一样,可是,他又存在感明明又这么鲜明。
如此矛盾。
我问他:“怎么样?”
“它是被人喂了宫里的秘药,是给性燥的蛇儿吃的,会令它没有胃口没有力气懒得动弹不能够伤人,不要紧,多给它些水喝,再过几天就会好了。”他轻声说:“不用担心。”
我送了口气,原来如此……
其实,我现在想起我也可以找宫里的蛇奴来问这事,但是我却没有,刚才就想起要找他。
他低声问:“你这两天好么?伤怎么样了?”
我没出声。
风吹过河面,带着一点点碧青河水的气息。拂在脸上让人与些沉迷,仿佛薄酒微醺一样。
“还记得上次我们一起来河上散心吗?”
我说:“怎么不记得,那时你……”我把下半句话咽下去,不想让自己说出太丢身份的话。
“那时候我和安苏娜在一条船上,你是想说这个吧?”
真丢人,被他说中了。
“我和安苏娜从小就相识,可是后来……我们各自流落一方,却没想到又在宫中重遇。”
我点点头:“青梅竹马啊。”
“什么?”他不解。
“没什么。”埃及可没有青梅竹马这词,也没有梅子竹子。
他的手伸过来,轻轻覆在我手上。
他的掌心很热,可是指尖微凉。
我想抽回手,他握住了,我没有抽出来。
河水潺潺流淌,芦苇沙沙作响。
第65章
河水就像时光,又到了尼罗河日落的时分。
我远远的望着太阳缓缓向地平线落下去,觉得心情异常的平静。
身边坐的这个人是谁,在这一刻变得并不重要。
只是……他的平静,似乎也融在这河水里,融在这风里面,融在这让人不能直视的灿烂夕阳之中。
“我和安苏娜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她是部族的公主,我是祭师的儿子。”
他低声说,他的声音听起来……空灵,是的,以前我形容不出来。他的声音总让我觉得缥缈不可捉摸,但有实实在在的从耳中穿过,是一种既饱满充盈,又滑若游丝的感觉。
“我和安苏娜小时候其实并没有说过话,我们的关系也不亲近,我那时候……认识的人是她的姐姐波尔莉,她是个好姑娘,温柔,细心,美丽……但是我们不可能的,我虽然是祭师的儿子,可是我娶不了部族的公主。但是,这艰难的决定不用我来做,而由我们邻近部族替我做了。他们向族长求亲,要娶波尔莉。”
“婚礼那天,前任法老的军队踏平了两个部族,所有人,除了战死的,就是沦为奴隶了。我……却恰恰在那天缺席。”
他说的平静,不过,他很喜欢那个波尔莉吧?所以在她婚礼那天避出去了。
“我没有了家,四处流浪,后来神殿的神官收留了我,我成了他的弟子,一天一天长大,他教我许多东西,称赞我是天才。我回故乡看过,那里已经变了样。”
我看看他。
“那里成了王家之谷,死寂之地。”
我有些意外。
原来,他的故乡在那里。
那里被法老弄成了墓地,任凭是谁,看到自己生长的家乡变成了别家的墓地,那心情总不会好受。
这么说起来我和他还算是有仇的,嗯,世仇。
“我们的部族并不大,就算不是法老,也会有别的大部族去侵扰我们,邻近的那个部族之所以要与我们联姻迎娶波尔莉,就是因为想要彼此团结的原因。但是这个举动,大部族是不会容许的,那天就算不是法老,大概也会遇到别的敌人……这些是我后来才明白的,所以我并不觉得仇恨。法老虽然杀了一些壮年,但是他留下了剩下的大多数人,并且没有把他们全部变成奴隶。我后来还遇到了我的父亲,他是病死的,他也并不怨恨。”
我没说话,替他倒了一杯水。
他碰也没碰:“后来我的师傅成了大祭祀,可是不到一年他就被毒死了。我接替他的位置,虽然名正言顺,却有许多人不服,说我来历不明,神力不够,等我把这些事一一理清,我发现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快要三十岁的男人了。法老请我迁入宫中,起先是为了祈神,后来就长驻在那里。我在法老的宴会上又见到了波尔莉,还有安苏娜。”
我该说句什么?人生何处不相逢?
“波尔莉的年纪也不小了,法老对她宠爱不再。安苏娜当年只是个小姑娘,现在却风情正盛,她们认出了我,波尔莉说她可能被后宫的其他女人下了毒,让我帮帮她。我替她找了一些药,波尔莉的身体还是很虚弱……和安苏娜也是这么才又重新认识了。”
我还是没插嘴。
其实现在这情形,等于他向我坦白,或者告白。
怎么形容都行,反正他说着,我听着。
要我原谅接受,他再遮遮瞒瞒是不行的。
“安苏娜想要和我在一起,但是那不行,以前我是族里的祭师继承人,现在我是埃及神殿的大祭祀,我告诉她,就算我喜欢她,我们是怎么也不能够在一起,她不肯放弃,也不想嫁给法老。后来她想办法,做了你身边的随伴。”
我点点头:“我当时猜她是为了躲避法老,可是后来我又觉得自己想错了。”
“不,她那时候是为了躲避法老,你记得吗?你到神殿来的时候,法老也来了,说要替你选择女伴,其实……那是我向他提议的。”
我转头看他。
这家伙居然那时候算计我?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