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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很好塔莎,不必对她客气……”我看着淡红的指甲一点点变成透明的原色:“你去吧,尽管便宜行事,一切有我担待。”
“是,奴婢告退。”
亚莉问:“努比亚人一早就跑进宫来做什么?王去世的消息,应该没有传到努比亚国内才是,他们这会儿就过来意欲何为?”
“这个女人……”我冷冷地说,“她的心思简直路人皆知。努比亚还想有什么作为?曼菲士与西奴耶是早有防备的,他们想趁乱下手,那是痴心妄想。”
亚莉替我整好衣饰,俯身退至一旁。
我去神殿与僧侣们一起祈祷过,然后去查看丧礼的事宜安排,越是此时事多人杂,越要加强宫中的防备,国库的支出一下子增大,各种用品祭品也全要一一准备并过目。亚莉也很辛苦,许多事都是她在我一旁帮我。荷尔迪亚也来了,默不作声地接手了一部分工作。我并没有赶她走开。说到底,她只是暗恋小曼而已,从没有趁着在我身边近水楼台的便利去接近曼菲士——而且话说回来,她比曼菲士年长,相貌也不算美丽,她自己心中也明白曼菲士喜欢的女子不会是她这个样子的。
其实,倘若曼菲士喜欢她,倒也不错,伊姆霍德布老成持重,是父王原来的左膀右臂,可以预见,曼菲士成为新法老,他依旧会是掌舵的宰相。曼菲士娶他的女儿,怎么看也不是一桩坏事。他家并不是世袭贵族,除了伊姆霍德布,也没有别的势力人物,就算是坐大也不会成为中国常见的外戚之患。
但那些是不可能的,曼菲士对荷尔迪亚别说没有那个意思,你去问他荷尔迪亚是谁,他恐怕都得想一想才能回答你:哦,是宰相的女儿吧?似乎是我姐身边的女伴。
仅此而已。
我想荷尔迪亚自己也是很明白的,所以她从没有往曼菲士跟前凑过。
不是一路的人,硬凑合也没有用。
“公主,你放心,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在我面前跪下来这么说。
和明白人打交道还是比较省心的,我点点头。
可是接下去她又说:“曼菲士王子将来一定会和公主结婚,我会永远祝福公主,效忠公主的。”
我差点摔一个趔趄。
这件事怎么还在提起呢。
我和曼菲士是亲姐弟,我不可能和他结婚。
可是跟埃及人讲什么五代以内的近亲不许结婚,有用处吗?
这件事一时半会儿是讲不清的,而且现在也不是讲这件事情的时候。
我点头说:“其实……是安苏娜的事,让我心里总有疙瘩,你喜欢曼菲士,也不是什么罪过,昨天是我太急了。”
她爬起来继续跟在我身后,我只是觉得心里有点惆怅。
她喜欢曼菲士,这在现代也没有什么,何况只是暗恋。但是在千年前的埃及的王宫中,因为曼菲士的地位身份,因为我和曼菲士之间存在那可笑的姐弟成婚的可能性,所以她的暗恋就变成了一大罪过。
其实她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每一天似乎都是前一天的重复,曼菲士的脸颊瘦的都凹了下去,原来那种少年的青嫩几乎完全找不着了,我有时候看着他都觉得心惊。
这变化真的来得太快,一夜之间的成长,血淋淋的惨痛……
我总担心他心里憋着,闷着,反而不如他以前遇事都能发泄出来的好。可是他自己却说,没关系,姐姐,我没有事。
越是这样,我越是恨那个女人。
有的时候憎恨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我缺失一天一天的伤痛叠加起来的,积在心头,越来越沉重的紧张和心悸压的我晚上总是从梦中惊醒。死亡的阴影像一片乌云罩在头顶,时时刻刻,如影随形。
这样不行,曼菲士可能会过劳死,我则会变成神经衰弱。
以前我当然不明白,那些古代的当权者为什么那么残忍嗜杀。可是从公主,到变成女王,一天一天,一点一点地明白,不明白,也会逼得明白。
就像曼菲士,从小就不知道遇到多少刺客来想要他的命,还包括以前服饰他的侍女,偷偷给他下毒,虽然是没有得手,可是这样一天天长大,再纯善温顺的孩子,也会慢慢变得心如铁石。况且,他受的教育就是,他是王子,将来的法老,他杀任何人都不是过错。
是的,我也是如此,我的手上也染着人血……
甚至包括伊莫顿的血。
亚莉在我旁边温柔的安慰,甚至在我睡不好的时候给我轻声哼歌。
一天再一天。我总觉得这七十天的丧期漫长的像一个世纪。但是真的,很快,在我还没有真的变成神经衰弱之前,法老要下葬了。
这样的日子当然不能不让答依俐出来活动,她毕竟是未亡人,就算我和曼菲士马上要把她密谋宰了,这种日子还是得让她出来。
好在她知趣,没在下葬典礼上折腾,可是从法老金字塔回来的时候,她的表情就明显不对头,像是在琢磨什么似的。我看了一眼亚莉,她马上机灵地去把西奴耶给叫来了。其实我手下也有人,但是我一直不愿意把自己的势力拿出来和曼菲士一起摆着。他毕竟是法老,我呢,我并没有要篡他位或是搞分裂的野心,所以我要做事还是一件都不瞒他,并且都用他的人手来做。
答依俐要是连回去这点路程都等不到,半路上我就让人收拾了她,回来就说是遇盗袭了,王妃不幸遇难,很方便省事。
但是答依俐没给我这个下手的机会,她一直站在人前,也没什么太出格的言行。一直到我们回到王宫,曼菲士要去预备明后天的登基的事情,我也要去忙活,没人理她的事儿,塔莎倒是没忘了她,要把她带去再“好好照看”起来,她一把推开塔莎,冲到了曼菲士面前。
“曼菲士!”
我已经走出一段路,回过头来看。
她正十分越礼地抓着曼菲士的手:“曼菲士,难道你对我就这么不管不问了吗?现在法老不在了,我……”
要不我说呢,曼菲士真是头小豹子脾气,二话没说一耳光就把她抽趴地下了。
这孩子,打女人也这么麻利……
虽然我也是女人……但是说实在的,他打这个女人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郁闷总憋心里也不好,打打人也算是发泄情绪了。
“你……”答依俐已经是第二次被曼菲士打了,就算她再是个傻子也该明白曼菲士从来,根本,一丁点儿也没有爱过她。
曼菲士慢慢悠悠的说:“王的女人都没有留在宫里,过了今天你就回努比亚去吧。”
我走过站在小曼身边,看着答依俐扭曲变了型都不能看的脸。
就算是她照着曼菲士说的乖乖回国,我也保证她一定会死在半路上。
答依俐坐在地下呆了一阵,自己站了起来。她的侍女都被看起来了,没有人过来扶她。
所有人都站在一边看着,她就看着曼菲士,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曼菲士转过头来说:“姐姐,你累了么?”
我答非所问:“这个女人对你起了杀心了。”
曼菲士说:“我也是要杀她的。之所以等着,不过是要看看努比亚那些探子还能干些什么事出来。”
“这两天抓了他们不少人吧?”
“是啊,一个两个像是迫不及待一样往套子里钻。”曼菲士轻蔑地笑了笑,又微微俯下头来对我说:“姐姐你快去歇着吧,你累得都站不稳了。”
我只说:“你可别大意。”
第50章
我虽然离开了,但是心头一点也没有松下来。亚莉让我歇一会儿,我合衣靠在榻上,她拿着羽扇轻轻替我拨风扇凉。我的心总是悬在那里,答依俐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说不上来什么时候就会炸掉。
我不知道曼菲士的打算,我是想着如果能早些解决,还是不要再拖下去的好。
亚莉看我忽然翻身坐起来了,忙问:“公主,怎么了?”
我说:“我笨了。等能等出什么好结果来?上次等,等到父王中毒。这次再等,说不定出事的就变成小曼了。走,我不等了。”
我说的没头没尾的,但是亚莉绝对听明白我在说什么了。
我把衣服整了一下,亚莉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把步辇传来了。
“去见王妃。”我说:“亚莉,把人手召起来,今天就痛快地把这个毒瘤拔了,还留着她做什么?看着碍眼。”
亚莉答应的干脆利索,步辇抬了起来,健奴们大踏步地朝前走。
半途上我们就遇到了塔莎,看她去的方向,应该是去见我的。
“公主。”
“怎么了?”我问。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