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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救他!”杨过把张无忌放到地上,拽住大夫的大腿叫。那大夫替张无忌摸了摸脉,摇头道:“没治了,走吧走吧。”
“什么?!”杨过犹如当头被人泼了一大盆冷水,气愤地把桌子一掀:“大夫,你别把穷人家的孩子不当人看!”那大夫怒道:“他就是没治了!再多钱也治不了!你另觅他处吧!”杨过抓住他的手说:“你快点救他,不然我砸烂你的医馆!”那大夫道:“你小子太过分了!来人啊!”
几个小厮模样的人出来围住杨过,对他怒目相向。
“杨大哥……”此时张无忌的神智有了一分清明,虚弱地说:“别……别闹事,我的病……真的没办法治……我们……我们走吧……”
“你……”杨过心中一痛,走过来抱起他,瞪了那些人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他抱着他急匆匆地回到自己平时栖身的那个破窑洞,扯出那床破败得不像样子的棉被给张无忌盖上,又抱来一大堆柴火,“嚓嚓嚓”地磕着打火石。但是,他越着急,那打火石就越磕不着,急得他想打人!
“杨大哥……”张无忌道,“别浪费力气了。我的冷是里面的,外面再暖也没有用……”
杨过不理他,坚持到把火点燃,把柴烧得旺旺的,然后跑到他身边问:“暖和吗?”张无忌心里一暖,道:“暖和……”杨过干脆把他抱起来,紧紧搂在怀里,问:“暖和吗?”张无忌微笑:“暖和……”杨过道:“我以前生病,我娘……我娘就是这么抱着我的。”张无忌神色黯淡:“我娘也是……”
此时万籁俱寂,月华初降,两个少年胸膛贴着胸膛,感受到对方的心跳与呼吸,竟是前所未有的喜悦,均觉对方就是世上最能理解自己的人。
“杨大哥……”张无忌开口道,“我……我骗了你……”杨过问:“什么?”张无忌道:“我……我不叫曾阿牛,我叫张无忌。”杨过轻轻打了他一下:“你这坏小子,连大哥都骗!”张无忌急道:“我不是故意的……咳咳咳……”杨过拍了拍他的背说:“我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我理解。”张无忌轻舒一口气,说:“你原谅我了?那就好……”
“喂!”见张无忌的声音渐低,杨过真怕他像母亲那样睡着了就不再醒来,使劲摇了摇他说:“我可没说原谅你!你给我撑下去!”张无忌迷迷糊糊地道:“我……我已经撑了五六年啦,撑……撑不了了……”
五六年?!杨过大吃一惊:“你这是什么病?真的没治了?”张无忌道:“我这不是病……是……是中了玄冥神掌……”他的话语逐渐夹杂不清,终于还是昏睡了过去。
杨过抱着他冰冷的身子,听着他整晚痛苦难耐的呻吟声,心惊胆战地过了一夜,到黎明时分,感到张无忌的体温终于有所上升,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放下他的身子出门去了。
张无忌一觉醒来,发觉杨过不见了,心里一空,突然极怕失去昨晚寒冷时温暖的气息,眼圈一红,急声叫道:“杨大哥,杨大哥!”
四周寂静,只有刚燃过的柴火偶尔发出一些“必啵”声,他慢慢地爬起来,看了看身处的环境——四面徒壁,一览无余,连张凳子也没有。
门外响起一阵急匆匆地脚步声,杨过跑回来一看,惊喜地叫道:“你醒啦!”看了看他的眼睛,问:“你怎么哭了?还冷么?”张无忌狠狠摇头,眼圈却更红了,却见他额上青肿,问:“你的额头……”杨过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不碍事儿,被狗打了几下。”
张无忌见他拐着弯子骂人,扑哧一声笑了,看了看他手中的纸袋说:“你又去偷东西啦?”杨过气哼哼地说:“什么叫偷啊,是借!我现在没钱,等我有钱了,我一定还!来,吃包子!”张无忌接过那个热乎乎的包子,心里一阵感动,说:“一会我帮你找些草药来敷一下你的额头吧。”杨过吃着包子问:“你还会医术啊?”张无忌道:“学过一些。”“哦——”
等两个少年吃完包子敷完药,出去耍了一阵,又到了晌午时分,两人肚子又饿了。
闻着路边香喷喷的包子烧饼,两个少年只有咽口水的份儿。
杨过趁那卖饼的人不注意,伸手便去拿。张无忌拉住他说:“别……”杨过压着下唇,有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张无忌皱了皱眉头,说:“有了,我们可以给人看病啊!”
“看病?”杨过问:“你?”张无忌点头:“我的医术也还使得,不知道行不行。”杨过拍手大笑:“好,我们找桃姐姐借块白布去!”张无忌问:“借白布做什么?”杨过道:“写上‘妙手回春’四个大字啊!”张无忌笑道:“好!”
于是两个少年就开始了行医生活:杨过负责招揽客人,凭他那张嘴,死的也可以说成活的,连拉带哄地把人往张无忌面前一带,立马望闻问切,药方一开,医到病除。张无忌的医术学自胡青牛,又比现下晚了大约一百年的历史,医术更精,治起病来自然是游刃有余了。
两个少年相依为命,居然也能养活自己,闲时在嘉兴各处溜达,看看戏、听听书、闯闯祸(大多数是杨过),别提多么逍遥快活了。
两个人年龄相仿,性格爱好却大相径庭:杨过聪明活泼,油嘴滑舌;张无忌温和善良,不擅作伪。杨过经常是出主意那个,而张无忌大多数不会反对,这让他可得意了,觉得张无忌单纯可欺,但只可以自己欺负,别人来欺负却是万万不能的,一心一意护着他。张无忌从小没有兄弟,能有这样一个大哥觉得也是上天恩赐,对杨过也是又敬又亲。
只是张无忌时常要受寒毒之苦,让杨过担惊受怕,生怕他马上就要离自己而去。他还发觉张无忌经常会望着某些东西发呆,过了一会儿就会怔怔地掉下泪来,却又偷偷抹掉不让他看见。他只道是张无忌命不久矣,因总是此黯然神伤,却不知是张无忌时常感怀身世,只恨不得此刻便死了的好。
一丝曙光
两人就这么相安无事地生活了一个多月,直到有一天晚上,睡梦中的杨过突然被某些细碎的声音吵醒了,睁眼一看,躺在自己旁边的张无忌缩成一团,紧咬下唇,汗如雨下。
“无忌!”杨过惊道,“很冷吗?”张无忌上下嘴唇不住地打架,全身没有半分力气,根本没办法应他。杨过急忙起来生火,给他找被子,忙活了一阵之后回来一看,张无忌竟已没有半点声息!
“无忌!”杨过惊得手足无措,急忙抱起他,掐他的人中。张无忌气若游丝,仍不转醒。杨过难过地想:“难道这次真的挨不过来了吗?”看着张无忌毫无生气的脸,杨过一咬牙,放下他之后就往外跑。
这次的寒毒来得比平时都汹涌澎湃,张无忌神智模糊之间隐隐约约地想:“这次是真的要去见爹爹和娘亲啦……”这么想着,倒觉得很快活。只是感觉到杨过为自己忙前忙后,自己死后见不到他,而他也要继续孤苦伶仃一个人漂泊流浪,心里有些苦涩。
恍惚之中,嘴里像是被人塞进了什么东西,甘香甜美,他精神为之一振,勉强睁开眼来,却见杨过欣喜异常地说:“你……你终于醒了!”张无忌定了定神,尝出了嘴里的乃是一块人参,至少有千年历史了,张口欲言,杨过按住他说:“你别说话,好好休息。”
张无忌见他鼻青面肿的样子,显然又是被人追打过,鼻子一酸,说:“你……你用不着对我这么好……”杨过见他泪花闪闪,憔悴的面容仍掩不住那份俊秀可爱,忍不住在他额头亲了一下,说:“我就喜欢对你好,怎么样?”
张无忌苍白的脸居然也有了一丝红晕,呼吸一急,险些儿晕过去。杨过急忙抚了抚他的胸口,脸上也是一红。两个少年均觉刚才的行为虽然发自真心,但总有些不对,可是哪里不对,好像也说不上来,于是气氛一时尴尬了起来。
“你……你好好休息。”杨过把张无忌放下,转身走了出去。
张无忌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突见他又转了回来,凶巴巴地对他吼了一句:“不许死!”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张无忌失笑,轻声说:“好。”
又过得半日,张无忌恢复了几分精神,对杨过说:“杨大哥,我有话对你说。”杨过道:“你说。”张无忌道:“我这病,应该还有一个人可以治。”杨过大喜,问:“谁?!”张无忌道:“少林寺的觉远大师。”杨过跳起来说:“那我们马上去少林寺!”见张无忌迟疑,一拍脑袋说:“对了,少林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