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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行了冠礼之后,才可娶妻。虽说这条规矩形同虚设,但有时却还是有些作用的。
林垣掣点了点头,笑道:“这样若能成事倒也不错!只怕父皇不许,毕竟四哥比我大些,我抢在他之先,总不是太有道理!”但若一同耽搁下来,倒还不如罢了。
严婕妤蹙眉,半晌才道:“且让姨母尽力试上一试罢!”
…………
三月廿八日,帝辇回京。帝念荼蘼因落水身子尚未痊愈,特旨许她留在景川行宫调养。
因肃亲王林垣驰母早逝,中宫王皇后又留守皇宫,今上也并未召见荼蘼,只使长公主前来探望了几次。长公主再见荼蘼,也无话说,惟叹息而已。
廿八日,长公主随驾回京,景川行宫一时人去楼空。荼蘼原无意在景川行宫多留,圣驾去后的第二日,她便使人打点了车马,一路缓缓回京。
四月初二日午后,京中南涪茶楼使人送信往熙国公府,收信人乃玉郡主冼清秋。
冼清秋瞪着这封刚刚送来的书信,半晌无语。无需看信,只看封套上头那一笔瘦拔峻挺的字体,她便知道,这封信必是林培之亲笔所书。犹豫片刻,她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拈起那封轻薄无比的书函,却觉得这书函实在是重逾千钧。
书函很轻,因为这书函是以薄绢写就的。而以薄绢写信,只是因为薄绢轻薄,飞鸽携带甚为方便。她并没拆开这封信,只将它放入袖中,然后方才脚步沉重的去寻长公主。
长公主才刚用完午饭,在院内稍稍的活动了一番,正欲回屋小憩片刻。忽见女儿一脸古怪的走入房来。不觉微怔了一下,笑道:“清秋,怎么了,脸色这般古怪?”
冼清秋苦笑了一下,从袖中抽出那封书函:“小舅舅已回到南渊岛了!”
长公主微怔,旋即笑道:“你小舅舅平安回岛,你该高兴才是,怎么你却这副模样!”她说着,便伸手接过那封书函,书函入手轻薄如无物,让她不觉的蹙了下眉。一言不发的拆开书函,她迅速的扫了一眼,眉心便愈发蹙的紧了。
“小舅舅怎么说?”冼清秋在母亲对面坐下,问了一句。
“还能说甚么?”长公主皱眉:“只说他在海上遇了些风浪,延误了回岛的时间。好在人员伤亡甚小,只毁了两艘海船。只是……”她眸光微凝的看着书函最后的两行字,许久才叹息了一声:“他说……等这几日忙的定了,便来京城!请我先行代他往季家下定……”
冼清秋抿了下唇,她虽没看信,却也猜到了这封信函的内容,也正因如此,她才刻意的没看这封收信人是她的信:“娘……打算怎么做?”
长公主沉思片刻,才问道:“荼蘼……回京了没有?”
“回了,据说是昨儿傍晚到的!”
长公主点了点头,将手中信函重新封上,递给冼清秋:“你使个人,将这封信送去季府!”冼清秋一怔,却没伸手去接。长公主望了她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快使人送去罢!她是个明白人,见了这封信,自然便会有所表示!”
冼清秋忍不住道:“可是……”
长公主根本不愿听她多说,直截了当的截断了她的话:“这事儿,你不许多嘴,个中情形更是不许对你小舅舅吐露一个字。他若要想知道,自有方法知道,他若不想知道,我们又何必作这个恶人!说到底,他是你小舅舅,垣驰也是你的表哥……”
冼清秋冷了脸:“林垣驰,他若还认小舅舅,也不能作出这种事来!他明知道……”
长公主轻叱一声:“住口!”冼清秋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只是不肯去接那封书函。
长公主沉了脸,将书函掷于桌上:“景山潭落水之事,颇多可疑之处,未必是垣驰所为。况如今木已成舟,即便是他所为,为着皇家的颜面,此事一不宜揭,二不宜拖,须得快刀斩乱麻才是。清秋,你听着,若是为娘的这双眼睛还有些眼力,将来继承皇位的,定是垣驰无疑,你真要看你小舅舅与他就此翻脸?”
正文 42 还君明珠
荼蘼是在四月初一傍晚方才进了京城的,早些时候,早有人通知了侯府上下。在二门口上,换了暖轿一路抬进房里。段夫人早在屋里等她,见她进屋,也只是叹了一声,并未多说一个字,而屏风后头,也早备好了沐浴用的木桶。
她简单的沐浴过后,便有人捧了饭菜来,荼蘼也只是随意的用了些。段夫人拍了拍她的手,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道了一句:“回来就好,其它事儿,也不必在意!”她一生平顺,此前所遇的最大痛心事儿,也不过是小婢勾引丈夫,幼子身体不好。如今人在家中坐,却忽听得女儿落水,几乎身亡,怎由得她不心惊胆战,彻夜无眠。
荼蘼一头答应,一头牵了段夫人的手:“娘,我没事儿的,您也早些回房歇着去罢!”自己落水并无几日,段夫人却已明显瘦了一圈,且面色苍白,眼底青黑,她看着也觉心疼。
段夫人虽点了头,毕竟还是不肯离去,细细的看了女儿一回,又同她说了一回话,见女儿累得眼皮都抬不动了,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季竣邺则在应付完父亲之后,身心俱疲的回到自己房内。韩璀已安排孩子睡下,正默默坐在房内等他。见他进门,忙起身过去为他除去大氅。
季竣邺疲惫的摆了摆手:“早些睡罢!”他是真累极了,累的动也不想动。
韩璀应着,忙叫了芸桦来服侍季竣邺盥洗休息。
清平侯府内,二更过后,各院子内的灯火逐一熄灭,安宁静谧的一如既往。
荼蘼毕竟是累了,回家后,心情也自与在行宫之内大不相同。这一闭上眼,便直睡到次日日上三竿。醒后才知段夫人已遣了几拨人来问她,且嘱她不必着急起床,只好好调养。
荼蘼听明秀说了情况,心中不觉很是酸涩了一回,毕竟还是依着段夫人的言语,盥洗之后便松松绾了发,用了些燕窝粥,便靠在软榻上,随意取了一本闲书来看着。才刚看了几页,段夫人便到了,母女两个又说了一回话,段夫人却是绝口不提景川行宫之时。及至午时,饭便摆在了荼蘼屋里,段夫人用了午饭,便嘱荼蘼好好午憩,自己这才去了。
荼蘼死里逃生了一回,正自疲累,加之春日易倦,便也不觉沉沉睡去。待到一觉醒来,便听得外头慧芝正同人说话,她侧耳细听,却觉那少女声音颇为耳生,也不知是哪个院里的丫鬟。她如今病后乏力,并无意多管闲事,因略略抬高声音,唤道:“慧芝!”
门外的慧芝答应了一声,便即掀帘而入,身边却还跟了一个身材娇小,容颜清秀的丫鬟。荼蘼撑起身子,温和道:“我有些渴了!”慧芝答应着,忙过去为她倒了水来。
那丫鬟却已端端正正的对她行了一礼:“季小姐万福!”
荼蘼听她唤自己小姐,这才意识到对方竟非自己府上的丫鬟,难怪看着这般的眼生。喝了一口慧芝递来的茶水,她以征询的目光看了慧芝一眼。慧芝忙笑道:“这是熙国公府玉郡主跟前的敛儿,说是奉了玉郡主之名,来送信给小姐的!”
荼蘼点了点头,对敛儿微微一笑:“辛苦你了!”
敛儿忙摇头道:“敛儿可不敢当季小姐的辛苦二字!”
她说着,便自怀中取出书信双手呈了给荼蘼。
荼蘼伸手接过,目光才一落在书函封皮上,便不由的皱了下眉。“这信……是拿错了罢?”她没拆信,只问了这么一句。这信明明是写给冼清秋的,怎么却拿到自己跟前来了。
敛儿垂眉道:“我们郡主说了,请季小姐拆阅!”
荼蘼闻言又是一惊,目光再一次落到这封书函上。书函上的字体瘦拔有力,俊挺不凡,而且……似乎有些眼熟……她抿了下唇,忽然便明白过来,轻轻笑了一声,她不再犹豫,拆开了这封信函。一张轻若无物的薄绢,上头是一色的蝇头小楷。
她默默的看了许久,才叹了一声,心中亦不知是喜是忧抑或是怅然。良久,她才掳起衣袖,将自己腕上那串珠链褪了下来。稍稍想了一刻,却又抬头看了慧芝一眼,道:“慧芝,你开了钿盒,将我去年刚制的那枝碧玉簪拿来!”慧芝虽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很快点头,回身去打开了荼蘼的红漆嵌宝镶螺钿盒,捡出一只碧玉簪来。
荼蘼接过碧玉簪,毫不可惜的拿了那簪,在软榻之侧轻轻一击,那簪原是玉制的,哪里经得起敲击,只一击之下,便已碎成了两截。慧芝在旁,不觉轻轻呀了一声。荼蘼朝她一笑,却拿了那薄绢书函,将珠串与簪子随手一包,递了给敛儿:“将这个交给你家郡主!”
敛儿一面应着,一面接过薄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