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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都知道了。
毕竟,全天下的少女,便偶有几个不爱珍珠宝玉的。也并没哪个能不渴求爱情而她,要的,也正是这个效果。
望着杜妍离去的背影,荼蘼有些懒散的叹了口气,觉得有些无趣。骗杜妍这样的少女,实在太容易了些,容易得让她心中不由的升起微微的负疚感。想着自己从前有一段时间,还曾与杜妍斗了个旗鼓相当,她不由的苦笑了一下,如今想想,那时的自己。岂非与杜妍一般。
“在想甚么?”耳边响起一个清朗温厚的声音,是季竣廷。
荼蘼回头朝他一笑:“二哥没有在收拾行礼?”
季竣廷一笑:“其实也没甚么可收拾的,你忘记了,我刚回来不久!”
荼蘼点了点头,长公主邀她同游南渊岛一事,她已对父母说了,季煊听见有卢修文同行,沉吟了一下,便也爽快应了。季竣灏知了消息,也想一道前去,却被季煊毫不容情的一口回绝。相比之季竣灏的粗枝大叶,季煊更为相信的还是细心而又处事得体的二子竣廷。
荼蘼沉默了一下,伸手自身侧梨树下折下一枝纯白如雪的梨花:“我刚打发了杜妍走!”
季竣廷一笑,他正是听说杜妍去了,因此特意过来看看的。不过听了荼蘼的这“打发”二字,却还是让他觉得有些好笑:“打发,这词儿真是难听,听着倒像是在打发叫花子一般!”
荼蘼耸了耸肩,掳了掳袖子,露出腕上那串珍珠:“看到没?”
季竣廷微怔:“这珠子?”荼蘼从未对家人提及过这串珍珠,因此季竣廷也并不知情。但他何等聪明,妹妹等闲不出大门,如今手上忽然多了这般珍贵的一样物事,必是旁人所赠。而这偌大的大乾,能有实力轻易赠出这么一串珠链的人也并不多。
“这是上回庐山,林培之送我的!”荼蘼简单的解释着。
季竣廷是怎样的人,一听这话,便猜出了端的,他蹙眉跌足道:“你这丫头,怎么却这般胡来。你拿这样东西出去炫耀,将来……若是……”这暗里赠珠,私定终身之事,若在男子身上,旁人听了,自是好一件风流韵事,足可令人欣羡不已;但换在女子身上,好事若谐。那自是神仙眷属,姻缘天定,但若好事不成,却是难免有损闺誉,败坏门风荼蘼淡淡扬眉:“那又如何?”她今儿刻意拿了这东西向杜妍炫耀,心中早已有了定计。杜妍是怎样的人,她如何不知。便是她不能嫁给林垣驰,那王妃的宝座也是轮不到她的,这一点,杜妍自个儿自然也清楚得很。在这样一个境地下,她又怎能不在羡慕之余,陡生嫉妒之意。而一个女子的妒火,可以烧熔甚么,别人不知,荼蘼又怎能不知。
她仰起头,笑吟吟的看着季竣廷:“二哥,你可要好好努力,为我挣一份大大的家私,这样一来,日后即便我嫁不出去,也不必忧心生计!”
明净的淡金色春阳落在她莹洁无暇的面上,那原就粉嫩如玉的面容更是纯净剔透得近乎透明,完美得近乎虚幻,令人几乎不忍移开视线。季竣廷心中一涩,半日才笑道:“又满口胡言乱语,我妹妹这般人品,便是天人也可配得,又谁敢嫌弃!”
荼蘼一笑而已。比之林垣驰,林培之自是好上许多,但那又如何,她对嫁给林培之并不反感,但那也只是不反感,而又为情势所迫,不得不然而已。
季竣廷拍了拍妹子的肩:“才刚入春,外头寒,别多待,回屋去罢!”
荼蘼答应了一声,走了几步却又回身笑道:“二哥,这事,我只对你一个提起,你可不许告诉爹娘,你若告诉他们,我以后可再不敢跟你说心里话了!”
季竣廷一怔,深深的看了妹妹一眼,略一思忖,却还是点头道:“好!”
或者,这样也好,如果林培之如今已改了主意,那么弄出这么一档子事儿来,或者反能隔绝掉群狼眈眈之眼。过上几年,再为妹妹择一个人品上佳,家世略次的男子,平淡恩爱的过一辈子,对妹妹或者反而更多好处。他想着,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腰间。这一摸,却是摸了一个空,他怔了一下,这才想起“照影”此刻正收在自己屋内一个已收拾停当的箱笼内。
正文 27 流言是怎样传播的
季煊深思的看着手中的那张泥金请柬。眉头微微蹙着,半日也不发一语。季竣邺则静静立在父亲面前,也不开口说话,只等着季煊开口。
季煊沉吟良久,才缓缓道:“你张帖子,你如何看?”
季竣邺谨慎道:“这帖子,据孩儿看来,无非是云定侯欲为爱女择婿,为爱子选妇罢了!”
季煊点头,表示赞同长子的意见,过了一刻,却又问道:“依你看来,此事该如何处置?”
季竣邺知道父亲心中早已想好,不过是问一问,考校考校自己,因俯首细思了一回,道:“依孩儿看来,所谓择婿,不过是个幌子,云定侯心中想必早已有了人选了!”
季煊一笑:“你觉得,他心中的那个人选会是谁?”
季竣邺对于这个问题倒是不用多想。爽然道:“云定侯偏在此时来京,他所中意之人,想必非堰即肃!”云定侯忽然抵京,京中人等对此多有议论,他的来意自也并不难猜。
季煊哈哈一笑,点头道:“邺儿,前几日,为父曾去将军府拜会过穆老将军……”见季竣邺了然点头,他才又道:“临去之余,为父曾问老将军对高侯爷此人的看法,老将军沉吟片刻,对为父说,高侯爷才干过人,胆识亦称超凡,只是自幼微贱,难免心高恋权……”
见到季竣邺面上现出深思的神色,他这才挥了挥手:“你下去罢!好好想想为父的话!”
季竣邺答应着,深施一礼,这才转身退下。
季煊伸指一弹手上的请柬,毕竟摇了摇头,随后立起身来,顺着抄手游廊直直的往后院走去。他人才刚到段夫人的院门口,便见荼蘼刚刚的从里头出来,父女二人恰打了个照面。
荼蘼见了父亲,忙停了脚步,笑道:“爹今儿回来的倒早!”目光落在季煊手中的请柬上,她不觉扬了扬黛眉。季煊一笑:“荼蘼。你可愿陪你母亲一道出门去走走?”
荼蘼眉心一蹙,却摇头道:“不了,太嘈杂的地方我可不爱去!”
季煊深深的看了女儿一眼:“你还是执意要去南渊岛么?”对女儿去南渊岛一事,他其实并不如何赞同。在他看来,自家女儿若论才貌,不敢说天下顶尖,但在这京中无疑却是数一数二的。林培之拖延了这么些日子,还没有消息过来,已让他心中不甚愉快,眼见女儿居然还想送上门去,他心中自然更是不愿。只是女儿若留在京中,却又难免卷入漩涡。
两厢权衡之下,又见有长公主与卢修文同去,他这才勉强应了下来。
只是事后看着女儿兴致勃勃收拾行装的劲儿,他却愈发的觉得不妥。人谓关心则乱,加之林培之这一二年,除却三节定有礼来,平日竟是绝无消息,更无只字片语给荼蘼。心下不免暗暗担心,生恐女儿剃头挑子一头热,若好事不谐。将来没得惹人取笑。
荼蘼侧头看着父亲,见他眸中隐含忧色,不觉笑道:“爹爹放心,女儿有分寸的。”
季煊顿了一顿,毕竟点头道:“那就好!”他口中虽是这般说着,神色之间却更见忧态。扬了扬手中的请柬,他道:“这帖子,乃是云定侯高云飞送来的,约请我们全家同去云定侯府作客,届时,你还是随你母亲同去一回罢!”或者能遇到合适的人也未可知。
荼蘼犹疑了一下,毕竟点了点头:“女儿听爹爹的!”既已引火烧身,何妨将这把火烧得更旺些。流言蜚语传的再烈,没有当事人出面,毕竟还是让人猜疑难定。
季煊略一点头,这才说道:“你去罢,回屋好好休息!”看着女儿翩跹离去的背影,他毕竟忍不住的长叹了一声,想着林培之与林垣驰两个,心内又是好一阵烦躁。
……………
午后的阳光有些懒散的投入到肃亲王府的内书房内,房内便也半明半暗,像是被一道帷幕隔成了明暗两间一般。明间里头,林垣驰安静坐着,神色雍雅淡定。暗间则是一片昏暗,只在凝神之时,隐隐见到一道黑影正悄无声息的立在那里,却是动也不动,若雕像一般。
过了许久,林垣驰才淡淡开口:“豫之。你今儿说的这件事儿,杜妍告诉了多少人?”
暗影之中,传来一个有些暗哑却柔和的声音:“不多,只是廉御史家三小姐而已!”语调平板而无一丝起伏,声音虽甚好听,但听在人耳中,却没的让人身上有些发寒。
“廉御史家三小姐……”林垣驰的双眉已完全锁在了一块。
对于廉御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