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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尽全力想往后退,可是身子在空中无法对折,两人抱在一起重量加倍,更快的向下坠落,那姑娘猛地一咬牙,从怀中抽出一根腰带向后一打,缠在岩壁凸起的地方,耳中只听到刺啦一声碎响,腰带绷得笔直。
怀中的杨宗志愈发沉重,几乎要从手心中跳下去,那姑娘赶紧用双腿盘在杨宗志的腰身上,右手捏紧腰带,手指尖便细细的腰带割得鲜血长流,缠绵的泪水和鲜血一同滴到两人脸上,那姑娘的心头却在淌血:“你怎么来了,你……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你怎么不早说话呀!”
怀中的杨宗志早已没了知觉,听不到耳边的轻轻娇语呼唤,嘤咛咛的一声,仿佛夜莺啼血,让人心也碎了一截,她用出最后一口残力,不管右手在腰带上割出道道裂痕,而是娇声大喝,拉着杨宗志腾空向上跳去。
腰带受不住这股猛力,噗的一下断为两截,两个人却是吞云驾雾一般的甩上去,又重重的落在尖锐的地面上,那姑娘被杨宗志死死的压在身下,想要抬起头来仔细的看他一眼,可是全身骨痛欲裂,四周漆黑,隐约能听到落水滴在耳边,叮当直响。
那姑娘的鼻尖顶在杨宗志的胸口上,方巾已是完全湿透了,方巾传来杨宗志身上浓烈的男子气味,她的心头一痴,不禁幻象连连,隐约回到了风光秀丽的江南,那是自己永世也忘记不了的眷眷缠绵。
她痛苦的抬起自己的小脑袋,尽力想将面容凑到杨宗志的脸颊上,可是就这么短短的一小段距离,也是万万做不到的,心里面隐隐作痛,既有为失手打伤了杨宗志而悔恨交加,又有……如同过去离开时,那种无奈绝望的酸楚,刹那间,她的小嘴中幽幽的吐气如兰,沙哑着嗓音缠绵轻唤道:“大……大哥。”
这一声后,人也和杨宗志一样,昏了过去。
……
再醒来时,四周依然一片漆黑,远方隐约有灯火如豆,杨宗志猛的睁开双眼,对视上了一双逼视而来的怒瞪杏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比武……为何会两个人抱在一起晕了过去,而且……怎么也分不开?”一道清叱扑面而来,杨宗志这才看清楚,原来自己不在石洞当中,而是在一个厢房内,身下软绵绵的也许是被褥,而梵妙霓却正在咬牙切齿的喝问自己。
他的面色一呆,回想起最后那一刻,自己被人打的倒飞出去,那之后的事情,便全都不知道了,有心想要辩驳,却不知从何说起。
“师父……是,是我输了,我没有打过他。”身下传来讷讷的娇语,杨宗志这才回过神来,惊恐的向下一看,见到自己正是趴在一个酥软的女儿家身上,鼻中幽香漫漫,而此刻……显然那姑娘也醒了,对着梵妙霓说话。
想起方才自己最后的判断,杨宗志的面色一惊,从那姑娘的娇躯上跳起来,低头看下去,见到那姑娘穿着淡蓝色的绒布裙,娇躯酥软,面上带着蓝色的绒巾,遮住了小巧的脸蛋,露出的一对眸子却是瞬也不瞬的回望着自己,眼神中,盈盈的眸光四射。
“她是洛姑娘?”杨宗志的心底浮出了一丝狐疑,闭目想要回忆起洛素允的俏丽美眸,但是却记不真切了,可这姑娘说话的嗓音细嫩娇软,却是带着吴侬娇滴滴的语气,好像又不是洛姑娘吧。
杨宗志如坠五里雾中,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和这姑娘抱在一起,又想不起来她到底的身份是谁,讷讷的不知该如何接话。
梵妙霓威怒道:“什么……你……你竟然输了,小丫头,你把比武的细节跟我详说一遍,你明明大占上风,怎么会最后落败的?”
那姑娘垂眉道:“我……我……”
梵妙霓喝道:“你什么?”
杨宗志呆呆的看着她们师徒俩说话,忽然心头一动:“风大哥,娆娆听你的话,想要去作一个能够掌握自己命运的人,再也……再也不会去作个那掩耳盗铃的无奈者,前几天,娆娆在山下碰见个老人家,她一见到娆娆便夸娆娆的资质天赋出众,跟娆娆说,若是跟着她去,她不但将一身高绝的本领倾力相授,更……更会让娆娆接了她的衣钵,作她门派的传人……”
这句熟悉的话语悄然攀上心头,他忽的恍然大悟,为何觉得这姑娘如此熟悉,为何她身上的体香让自己忘不了,在江南景村的时候,正是丁娆娆和印荷趴在他怀里,用她们的体温给自己驱寒,杨宗志嗅过整整一夜,相贴,是怎么也抛不掉的。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隐约听见丁娆娆对梵妙霓说了几句什么,梵妙霓听过之后威怒的瞪眼过来,他的心头却是一片震惊:“原来……丁姑娘说她被人带走,却是来了神玉山,她要作的,正是凤舞池的传代人,我怎么早也想不到的。”
低头再看看丁娆娆,灯火幽幽,虽然她戴着淡蓝色的面纱,可是那清减妩媚的小脸却是能够印出光线来,眸子幽幽怯怯的瞥自己一下,不敢看实,又回头去盯着梵妙霓,杨宗志一时怅然若失,还以为碰见了洛素允,却没想到碰到另一位熟识的姑娘。
梵妙霓转头用眼角勾住了杨宗志,鼻息渐渐变重,恨声问道:“小丫头说的都是真的,是你救了她的性命,还为她受了重伤?”
杨宗志楞了一楞,方才她们的话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这时候被梵妙霓问住,下意识的去瞥丁娆娆,见到她不敢反看自己,身下面的小手儿却是在自己的上偷偷捏了一捏。
“嗯……”杨宗志心知她这是不便与自己相认,又想要自己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虽然后面的事情记不清了,但是……他记得自己从未救过丁姑娘的性命,也绝没有为她负过伤,丁娆娆这么说,或许是看在故交之情上,帮他遮掩下来。
杨宗志心底一叹,“连个女子都没打过,又有何面目来拜求神玉。”如此一想,心下不禁更加索然,他从小床上跳起身,对梵妙霓恭敬的拜了个礼,便要说话。
“怎么……你以为自己赢了一场,我便拿你没有法子了么?”梵妙霓羞怒的瞪了他一眼,沉着脸道:“我们开始有言在先,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我才会将神玉借给你,现在你勉强算是过了一关,第二关可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了。”
杨宗志叹息着摇头道:“尊者所言差矣,我……”
“你什么?”梵妙霓气怒道:“我跟你把话说在前面,除非我们凤舞池垮掉了,否则的话,你永远也休想拿走神玉,你有本事,便将我们凤舞池从上到下一一制服,我们都落在你手心里,你要神玉也行,要我们的性命也罢,都由得你,不然,你还是给我快快的滚下山,我不要你的脑袋,还是看在你救了小丫头的份上,算不上什么恶人,哼!”
梵妙霓的话正说到这里,房门外噗的传来一阵轻响,房门被人从外面顶开了,梵妙霓转头瞪了一眼,见到禹盘翠和几个丫头从门外踉踉跄跄的跌了进来,她的眼眸一怒,大喝道:“听什么听,还不快去沸泉取水烧饭!”
禹盘翠垂着小脑袋,颤声应道:“是,师父。”抬头飞快的瞄了杨宗志一眼,转身向外跑去,梵妙霓背着身道:“一会儿,你可以在这儿吃上最后一顿饭,吃过饭后,你再不走,别怪我翻脸不认。”说罢束着小手走出门外。
房内登时清冷一片,灯火被窗外的海风吹得闪闪烁烁,杨宗志呆呆的站在房中,心中一时怅然无限,临来之前,也曾想过人家会出言刁难,现下终于见到了,心内反而有种安定的惆怅,走便走吧,没有神玉,难道就去不了突厥了,男子汉大丈夫,为了一块破玉被女子骂得狗血喷头,算得了什么英雄,世上的事情总是人为在先,只要下定决心去作,便会有解决之道,没有求到神玉,也不是什么垮了天的大事情。
“大……大哥。”脑后穿着踽踽呓语,将杨宗志唤回神来,他转头一看,灯光下,一个俏丽无限的小姑娘垂头站在身后,他的嘴角微微一笑,低声道:“你是丁姑娘么,嗯,想不到在这里能够见到你。”
丁娆娆抬起头紧盯着他,幽幽的说道:“大哥,原来你是求神玉的呢,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声音慢慢变小下去,秀眸中光亮闪过,丁娆娆慌忙低头掩饰,初初见面时的那股子激颤渐渐消沉掉了。
还以为在这里能够见到他,绝非什么天意注定,杨宗志找到神玉山来,他又能认识谁呢,除了……除了自己,那会子丁娆娆心情激动,忍不住都想扑进他怀里大哭一场,把自己的什么心事都告诉他好了,他不会想到的,这几个月来,孤身呆在潮湿的山洞中,只要稍有空闲,便会一刻不落下的思念着他,师父说,神功大成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