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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两旁虽漆黑,天上明月此时却缓缓从云堆中转出了脸孔,向下看着路上的两个人儿,仿佛要尽力给他们一些光芒。
秦玉婉在一边好好陪着向前走,心中也不关心到底要走到哪里,只知道这样陪着他就算是一路不停顿走到天边也是快乐,只要能够白头……想到这里婉儿突然心中一颤,想起一事来。
杨宗志兀自埋头向前走去,见快走到上次喝酒的凤来酒馆大门口,突然感觉身边的婉儿慢了下来,小手在后面好像拉住了自己,却又听到面前一个苍老声音道:“两位客官,快快请进。”
杨宗志抬头见白老板走了过来,亲热的招呼自己,向他微微一笑,白老板就着夜色和堂中灯光,渐渐看清楚就是上次给自己一大锭银子的年轻人,身后还有一个娇小的人影,看不甚清。
白老板上次得了杨宗志恩惠,却给他一壶兑水的劣质酒,心中有些惭愧,忙将他们迎到酒馆堂中,不待杨宗志说话,抢道:“你们稍等,我这就去上最好的酒来,保证味道醇美。”说完转身就进去了。
杨宗志想起白老板上次给自己的好酒,心下一笑,看见酒馆大堂中间有几盏昏黄的油灯照亮,四周却暗的很,这时天色已晚,酒馆中人烟稀少,只在最左首靠窗边隐隐坐了一个人,自斟自饮,怡然自乐。
杨宗志捉住婉儿的玉手,轻轻将她带到大堂最中间的位置坐下,婉儿心事重重的轻轻坐在杨宗志侧边,看着身边昏昏的油灯照亮他的侧面,只觉得心头又是一阵迷醉,嘴里却缓缓问道:“九哥哥,上次……上次我们在伏虎镖局见的那个白……白衣女子,是你的……你的什么人?她长得可是很漂亮么?”
杨宗志见婉儿问起白衣女子,便想起素允仙子来,想起自己竟然见到了素允仙子的绝美面容,只是心中更加迷茫,暗道:自己那日见了素允仙子本来还是好好说话,但是她一给自己戴上紫玉符,自己的言语又不由控制不住,说出来的话自己都不敢相信,那些话说出来只希望素允仙子剑心修道,当不了真才好。
杨宗志嘴上却接道:“那位女子姓洛,是神玉山凤舞池的修道仙子,和我在北方见过一次,昨日相见倒是第二次见面,只是她总是一副白巾蒙面,旁人都看不到她容貌。”
婉儿听见那女子原来是修道仙子,而且只是与这坏蛋第二次见面,心中才略微放心下来,想了一下,娇声又道:“那她对你很好么?为何会听你的话?”
杨宗志见婉儿娇气儒诺,玉面在昏暗的油灯照射下显然娇俏痴缠,轻轻一笑,从胸衣中拿出紫玉符,道:“昨日那六人来抢的这块紫玉符,正是她们神玉山每代掌门人的信物,我猜想她昨天跟到了伏虎镖局,正是要来拿回这块信物才是。”
婉儿听他说起事情原委,心中释然,对他甜甜一笑道:“怪不得。”顿了一下,又道:“只是我听昨日那些贼人说,江湖传闻这块紫玉符可以号令北方驻守的八万朝廷大军,不知可是真的么?”
杨宗志听得摇头,心想哪有这样的事情,苦笑道:“这些江湖传闻十有八九都是误传,这紫玉符好好在我身上戴了二十年,怎么会有这样的作用?”
这时白老板端了一壶酒走出来,走到杨宗志这桌,看了杨宗志一眼,轻轻道:“你放心,这次一定是好酒,不会骗你。”转头看了一下婉儿,依稀从灯光中看清婉儿面容,暗道:好美的小姑娘。
秦玉婉抢先接过酒壶,从桌上拿起一个酒杯,好好的倒下一杯酒,放在九哥哥面前,甜笑说道:“九哥哥,这次我不扔你的酒杯,你便好好的喝几杯就是了。”
杨宗志转头看着婉儿,只觉得她完全不是师兄弟们所说的冷若冰霜,反而娇痴的很,不禁对她温柔的一笑,端起酒杯一口喝进去。
婉儿见他对自己温柔的笑,笑的甚是好看,脸上一红,又见他喝的豪爽,又给他满上一杯,道:“既然这紫玉符是那位仙子的师门信物,又怎么会在你身上呢?我刚刚听爹爹说起,看来这紫玉符从小就在你身上的,是不是?”
杨宗志听婉儿问起自己心中的疑问,心头一黯,叹口气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在我身上的,我忘记小时候的事情之后,只知道这紫玉符一直陪在我身边,就心想,找到这紫玉符的秘密也许就能找到自己的身世,只是现在看来师父也是不知道我的来历,在我六岁的时候师父救下了我,抚养了我这些年。”说完不禁又叹口气,心想自己这身世这辈子难道真的解不开了?
婉儿见九哥哥神情落寞,心中不由一疼,伸手握住他的左手,温柔道:“九哥哥,你也别心急了,世事往往如此,便是在你不经意间又柳暗花明了。”
杨宗志听见她温言安慰自己,心中涌起感动,正要抬头与她说话,突然看见这酒馆的首座,想起那日邱老人坐在那里说书,说道:“杨门一家忠烈,效忠朝廷,老将军一生作战未尝败绩,心高气傲,见皇上这时才来论罪,一时想不开,与夫人一同拔剑自尽了,哎……哎……哎,可怜我南朝又少了一代忠将,一代名将啊。”
他心中不觉又如同遭受猛击一下,面上抽搐,就想端起一杯酒来灌醉自己,只是双手发颤,这举杯竟然端不稳了,一杯酒都倒在了桌上。
婉儿一直细细的看着九哥哥,这会突然看见他面色狰狞,连酒都拿不稳了,心中大是心疼害怕,不知他为何中了魔,拉住他急声问道:“九哥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婉儿……”
杨宗志尤自陷入心魔而不自觉,只觉得心中有个声音阴笑道:“嘿嘿,你这个不忠不孝的小子,害死自己的爹娘,还能好好坐在这里喝酒,当真让人齿冷的紧。”
婉儿见九哥哥听不到自己说话,浑身都颤抖了起来,更是惊慌,哭着大声唤道:“九哥哥,你怎么了,你听到我说话了么?”
秦玉婉话音刚落,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朗朗的在身边说道:“年纪轻轻,不思进取,却是整天哀声叹气的,还叫他作什么?”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两人听到耳中,都好像锤子一般逐字逐句打在心上,杨宗志被这声音唤醒,转头看酒馆左首角落里坐着一个人,样貌不甚清楚,不由得心头一怒,站起来吼道:“我本来就是该死的人,现在不死,却害了身边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婉儿从未见过九哥哥这般歇斯底里的样子,心中剧痛,双眼全是泪水,只是双手却死死的抓住了他的手。
角落里那人听到这句话,哈哈笑起来,道:“正所谓男儿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谁害了你,你便去与他拼命,谁对你好,你便更好的报还给他,你在这里喝酒伤心,自己寻死就能解决这一切了么?”
杨宗志本来情绪激动难以自制,听到这句话就好像当头一盆冷水浇下来,心中冷静下来,脑中只是拼命的想着:“谁害了你,你便去与他拼命,谁对你好,你便更好的报还……”
心中神思恍惚,暗道:是了,爹爹和娘亲虽然传来噩耗,但是死因不明,我不去追查原因,整天在这里自伤有得什么用?此刻线索虽然众多,但是即便走遍天下,每个门每个派都走过,我也定要追根朔源,找出这幕后的黑手,才不枉爹娘对我十年养育之恩,才不枉世人都说一句杨家好男儿。
杨宗志想来想去,只觉得背上冷汗冒出,心中却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几日来心中的郁积一扫而空,胸中豪气涌集,心中轻松了过来,转身对着左首黑暗角落的人举手一揖,沉声道:“多谢阁下提点,小子现在明白了。”
那人听到杨宗志的说话,又哈哈大笑,慢慢走过来,一边道:“孺子可教也,我看你……”一边说走到杨宗志的身边,突然口中夷了一声,一伸手像杨宗志的肩头捉来。
杨宗志见那人几步走过来,看清楚是一个中年文士,身子瘦高,面色清癯高傲,待他边说话边走到身边,突然面色一惊,捉住了自己的右肩。
杨宗志心中也是一惊,身子下意识的一扭,口中道:“你要作什么?”
那文士嘿嘿一笑,也不作答,只是手腕忽的一转,还是取的杨宗志右肩,杨宗志心中感激他刚才对自己的提点之德,不愿与他动手,脚下一点向后退去,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退,那文士的手掌便在离自己三尺的距离抓过来。
秦玉婉刚才见九哥哥心绪激动,心中只是担心不已,九哥哥被另一人几句话点醒,沉思下来,婉儿这才安心,正要再握住九哥哥的手,却发现这二人一言不发就打了起来,九哥哥脚下轻点,几步就倒退出酒馆,到了外面的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