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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荷听得心头一柔,珠泪在眼眶泛起,酸酸的心道:“爹爹也不容易,这怎么能怪得到爹爹他老人家?”
杨宗志道:“是了,我今日看那贞娘穿的奢华,头戴珍珠玉钗,而老人家你和印荷姑娘都朴素的紧,原来事情是这样。”
王老船家道:“怎么不是,我事后再去一打听,原来……原来这贞娘分明就是妓院里出来的人,那黑心的陆媒婆两厢里哄骗,对贞娘说我家里乃是大户之家,又对我说贞娘更是书香门第,哎,我们都上了陆媒婆的恶当,我上了这当不敢对别人说起,而那贞娘在翠珠楼里呆惯了,我们这般清贫的苦日子她哪里过得下去,要不是看着印荷还可以为她换回些银子,她只怕早就丢下我们孤儿寡母的跑了。”
杨宗志怒道:“好个可恨的后娘,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她怎么忍心害了印荷姑娘?”
王老船家无奈的道:“所以老朽才会过来恳求公子爷你,只要印荷不在这里,那贞娘无利可图,迟早也会自己散去,今日她被你教训了之后,便这么偷偷的跑了出去,公子爷……我们上次在大江上见过一面,公子爷你仁善,将一锭几十两的纹银付给我们这穷酸的父女俩作路资,老朽便知道你是个好人,而且……而且我看印荷那闺女对你也是有些属意,你只要愿意点点头,老朽便去对我那闺女说,想来……她也恐怕不会拒绝。”
印荷心中急唤几声道:“我愿意呢……我愿意呢……”
杨宗志沉默了一会,忽然道:“老人家,这事情便包在我的身上,咱们有缘,我这次更是被你们从江水里捞了上来,你们一家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眼见着印荷姑娘被逼着嫁给恶霸,你尽管放心。”
印荷听到这里,脑中轰的一声,痴痴呆呆的念想道:“公子爷这是……这是答允了?还是……还是什么?”不知不觉间,左手里的香料都跌落在脚边,还兀自不觉。
……
晚上用过了鱼汤,印荷便抢着将所有的碗筷都收拾了起来,然后脚步匆匆的跑出了房里,来到一边的厨房刷碗,方才用饭之时,她心头复杂之极,甚至不敢抬头去看杨宗志一眼,只是低垂着小脑袋,平日里很少吃到的香料鱼汤,此刻吃在嘴中也是半点滋味也没有。
印荷将碗筷收拾好在木头橱柜里,心中期期艾艾的想道:“不知……公子爷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他会不会嫌弃我这个傻丫头,既长得没有那么漂亮,又……又什么也不懂,不通礼数,他要是带在了身边,脸子好生无光。”
她刚刚想到这里,身后忽然有只大手轻轻在她酥软的肩头拍了一下,印荷哟的一声娇吟,慌乱的转回头来,夜色之下,只见到一双清亮的眼神正看着自己,嘴角带着自己最最倾慕的微笑,印荷面色一红,两只小手儿无措的收在身后,更加凸显胸脯儿高挺丰满,她低声唤道:“公子爷……”
杨宗志笑道:“吓到你了么?”
印荷轻轻的摇了摇小脑袋,不敢抬头见他,尖尖的下巴都顶到自己的酥胸之上,杨宗志又道:“你知不知道,今日前来抢亲的吴老爷家里住在哪里?”
印荷听得一呆,茫然的娇声道:“公子爷问这个作甚么?”
杨宗志见她甚是腼腆,这时才微微抬起一点螓首,瞥了自己一下,又对她眨眼笑道:“咱们晚上去找找这位吴老爷好不好?”
印荷听得一惊,身后的两只小手儿更是紧张的捏住了洗得发白的紧身花衣下摆,将衣服捏的皱巴巴的,却将自己窈窕淑立的娇躯都印了出来,她结结巴巴的艰难道:“你……你还是要让印荷嫁给他么?”
杨宗志失笑道:“傻姑娘,我怎么会作这样的事情,哎,过去有一位温柔如水的姑娘,她在成亲的前一天晚上找到我,对我大哭了一场,又在分别的时候……的时候嗯,作了一件让我大吃一惊的事情,可惜我过去从来没有意会过来,待得醒悟的时候已经晚了,后来她成了亲,嫁给了一位出众的男子,我却一点也不开心快乐,印荷姑娘,我今日看到你拒婚的时候,不由自主的便想起了她,所以也忍不住帮你出了手。”
印荷低垂小脑袋,凄凄切切的听着他说着自己的往事,不时还会喟叹几声,她慢慢抬起螓首来,眼神迷离的凝视着他,低声绯迷的道:“那公子爷,你……你可是后悔了么,若是你早些知道那位姑娘的心意,又若是她不是直到成亲前的一晚才找到你,你便会和那位姑娘在一起了是不?”
杨宗志叹了口气,抬起头来强笑道:“天下间哪里有那么多的若是如果,她现在只怕早已嫁作他人妇,想来过得倒也宁静快活,跟着我的话,更是不知道要吃多少的苦头。”
印荷拼命的摇头道:“不是的,她若是不能跟自己最最心爱的人儿在一起,便是锦衣玉食放在眼前,也是索然无味的紧,而且吃些苦头算什么,只要能和你说说话,静静的每日看着你,我……她,她说不定便会甜蜜幸福的满足不已。”
杨宗志晃了晃迷乱的脑袋,笑道:“我和你说这些无谓事情作甚么,没得污了你的耳朵,你一会忙过了之后,便悄悄到房子里来找我,咱们瞒着你爹爹,去吴老爷的豪园里去玩玩。”说完便走出了厨房。
印荷痴痴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下,心中甜甜的道:“公子爷呀,你会不会……会不会将印荷当成了那位姑娘的影子呢?只要你不嫌弃印荷,就算是让我当那位姑娘的影子,我也心甘情愿的哩。”
是夜,月上中梢,印荷在厨房里磨磨蹭蹭了许久,又将自己俏丽的长辫子整了一遍又一遍,才惴惴不安的来到内室里,一入内室,里面热热的甚是暖和,印荷晃眼看过去,见到公子爷又对着那位静躺在小床上的姑娘发呆,仿佛想着心事想的沉迷了。
印荷站了好一会,才低低的嗯了一声,杨宗志晃过神来,回头看了一眼,幽幽灯火下,身后是个清秀甜美的小姑娘,她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身子长得已经颇为丰满,紧身的花衣下包裹着,是怒突的胸乳和豪臀。
杨宗志咧嘴一笑,回身紧了紧秀凤身下的被子,道:“我们走吧。”说完便和印荷一道出了小院子,循着月头向东而行,他们走一会,杨宗志忽然回头道:“印荷姑娘,那位吴老爷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提起吴老爷,印荷弯弯的月牙眉不觉也倒竖起来,狠狠的娇声道:“那姓吴的乃是我们景村的一霸,他仗着家里财大势大,养着一群恶奴到处收取泛船税,咱们穷苦的船家日子过得不容易,官府要收一遍河道税,齐天派的老爷们要收一遍泛船税,到了景村,这姓吴的又要收一遍泛船税,谁要是胆敢不交,他就会让手下的恶奴们上门去打,打到交上为止。”
杨宗志听得眉头一轩,拍手道:“好!”
印荷奇怪的倪视他一眼,暗想:“这种恶人,公子爷怎么还说好?”
两人来到吴家宽阔的门庭前,杨宗志带着她不走正门,而是避过眼线来到高墙之下,印荷愣愣的看着眼前高墙,院内还能听见狗叫声,杨宗志忽然笑道:“印荷姑娘,你闭上眼睛。”
印荷听话的闭上自己的双眼,只感到身后一只大手搭在自己的细腰上,接着脚下一轻,整个人好像腾云驾雾一般离地而起,印荷惊呼一声,却又硬生生的忍住,赶紧将身边的人儿抱了个紧,待得两人落地,两只高大的恶狗泛着精光冲了过来,印荷更是吓得浑身扑簌簌发抖,小身子一跳,便尽数挂在了杨宗志的胸前。
杨宗志轻轻笑一声,伸出腿去,施出甩豹尾左右一踢,那两只恶狗便呜咽着躺在了庭院的石阶之下,杨宗志笑道:“莫难大师若是知道他传了我这一记腿法,却是被我拿来踢狗,不知又会气成怎样,定是娘的娘的骂个不停。”
他转身一看,印荷姑娘整个娇媚的身躯都挂在了自己的身上,这个丫头的身子真是发育的不错,胸前怒挺的双峰紧紧的挤在身上,她不似若红师妹,若红师妹是带些婴儿肥,虽也丰满,但是软软的肥腻,而这印荷姑娘从来都跟着爹爹在大江上泛舟,因此多了些锻炼,娇躯也更加的结实。
杨宗志拍了拍她的后背,轻笑道:“狗都躺下歇息去了,你还不下来么?”
印荷这才敢转头看过去,然后羞赫之极的跳下小身子,对着杨宗志俏皮的吐了吐嫣红的小香舌,杨宗志拉起她的小手儿,循着灯火走入庭院,入内是个高堂,堂中无人,灯火却是通明,正对面供奉的是个一人高的关老爷,一手扶着美髯,另一手却是拿着长长的偃月刀,看着威武之极,关老爷的两边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