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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宗志轻轻嗯了一声,心想:方才她出没这附近,说不定她果真是见过,倒也可能。便回答道:“那姑娘嘛……对了,那姑娘生了一幅天下罕有的蓝色眼珠子,而且那姑娘面上的肤色,也……也如同姑娘你这般一样的白。”
这姑娘听得脸色微微发红,却又心生奇怪之意,沉吟的娇声道:“蓝色的眼珠子……?这天下人的眼珠子都是黑色的,怎么会有人生出蓝色的眼珠子来?”
杨宗志一听,顿时失望不已,心知这姑娘定是没有见过索紫儿,才会这样来问,他心头也愈发的着急起来,想起那索紫儿负气出走,若是当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真真是让自己头大如斗,下次若是能够再见到索紫儿,真不知是该狠狠的再打她一顿小屁股来解气,还是说低三下四的去给她讲些好话才对。
那姑娘娇滴滴好听的声音在耳后又传来道:“喂……我问你话,你怎么不来回答?”杨宗志不想回头,让她看见自己脸上的失望之色,只埋头道:“这天下这么大,有人生的黑得发紫,有人又长得白得耀眼,又有什么奇怪的?”
那姑娘一听,顿时又想起他方才口中说那姑娘好像自己一样的白,她自来生长在雪山之上,常年修炼派内的内功心法,因此对自己的一身肌肤颜色从来都充满自信,此刻微微有些不服气的娇声道:“她真的长得这么白么?喂……你这么着急的找她有什么事么?还是说她……她,她是你的什么人……”那姑娘问完了话,顿时觉得自己这么一问,又有些万万的不妥,说到最后声音幽幽的小了下去,气势也虚了下来。
杨宗志抬头一看,天边一颗明亮的启明星已经冉冉升起,知道再过不了多少时刻,天色就会渐渐转明,现时乃是仲夏之夜,夜短而昼长,自己一路追出来,待到救下这小姑娘,再陪着她走了这么一会的路,竟然一夜时间晃眼即将过去。
两人走了不一会,抬眼看到面前不远处有个路边的小集镇,说是镇子不如说更是几户人家,在路边摆放了茶水早点摊,还有一些其他的门面,杨宗志吸一口气,正待要说话,突然身后几匹快马飞快的从路边穿过,在这清晨降至的小道上掀起一片尘土,杨宗志晃眼向那几匹马上看去,见到每匹马上都坐着一个黑衣汉子,腰间别了宝刀,只在其中一匹上,却是紧紧趴伏着一个身影,那身影低低的趴在马背上,因此面容长相看不清楚,但是那身影穿着一件绿色的锦袍,而且趴在马脖子上的头上,还戴了一个垂满宝石的玉冠。
杨宗志看的心头一跳,看见那些快马也许是赶路累了,一起在那不远处的茶水摊上停马坐下,显然是想吃早点,那趴在马上的背影却是一动也不动,也不下来。
那身影的打扮看的清楚,和索紫儿离开之时却是一模一样,杨宗志突然转过头来,对着身后马上的那小姑娘道:“姑娘,实在对不住,我现在有些要紧事去作,这便不能送你回去了,你自己可找的到路么?”
那姑娘的面色上本有些暗自的旖旎羞红,听了杨宗志的话,低头深深的凝视住他,却又有一股失望之色在眼角漫起,她眼角微微一转,便肃着小脸为难的道:“我……我找不到路的。”
杨宗志迷茫的点一下头,回头又看了一眼那边的众人,突然眼中却是一亮,看到那路边的不远处,有一个店子门口挂着高高的牌子写道:“老马车行。”心知那是给人雇车送人上路的地方,自己此刻分身乏术,说不得只有拜托了车行的伙计才行。
杨宗志牵了快马紧赶几步,走到车行前,车行门口一个小伙计正半梦半醒的蹲在那里,见了杨宗志过来,强打起精神来迎接道:“客官,您可要……雇车么?”
杨宗志嗯的一声,回身一指道:“送这位姑娘去襄州城南五里的费家别院。”那姑娘坐在马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杨宗志与人说话,一时不知心里正在想些什么。
那伙计哈的一声,欢笑道:“好咧,襄州城那,客官承惠一两三钱银子。”杨宗志一听,顿时傻了眼,他一路上出来的急,根本没有带着任何银子在身上,而且他平日里都在大军中,衣食住行都让筠儿和婉儿安排得妥妥当当,因此压根就没有花银子的去处,所以也没有携带一些银子在怀中备用。
那伙计牵了一辆马车出来,将那小姑娘扶着坐到马车后的车厢旁,杨宗志在自己的怀中摸了一阵,自己身上只有大军的腰牌,莫难送给自己的佛珠,还有嘛……就是身后的玉笛了,其他值钱些的用品更是一点也没有。
那小姑娘展着小腿坐在车厢边,看见杨宗志的神色,顿时眼神明媚的一亮,待得杨宗志抬起头来,对着那姑娘询问的凝视,那姑娘立即忙不迭的摇头,表示自己身上可也没有付账的银钱。
杨宗志皱眉心想:说不得她的银子都被雷豹等人都搜走了。只是这样一来,他沉着脸庞,从自己身上搜出虎头腰牌和莫难的那串佛珠,仔细的左看右看,这玉笛定是拿出来不得,这是那白发老道长殷殷赠送给自己的宝贝,而且多次解救自己于败局之中,这虎头腰牌更是用不得,这是朝廷领兵的兵符,用这个来抵当路资,岂不是让天下人看了笑话,再来看莫难临死前给自己的佛珠,这……佛珠是乃是莫难用性命交给自己的,而且以后更要凭借这串佛珠去北斗旗争做旗主,自己要是把这个送出去,良心上却又怎么安得下来。
那姑娘俏盈盈的展着小脚,在车厢上好整以暇的坐了下来,看着好不轻松写意,低头向杨宗志的手上看去,见他拿出了几个什物,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只是……那姑娘看到这串佛珠,却是目瞪口呆的滞住,小脑袋中微微场景一闪,闪出那个刀疤挂面的恶和尚,在偷偷制住自己,取了自己派中的疗伤至宝到手后,临去前还不忘转回头来,取出一串佛珠在自己面前得意笑道:“小姑娘,洒家做这些事情,都是为了我派中未来的旗主,嘿嘿,你若是心头不服气的话,以后只管来我派中找回面子,你若是看到这串佛珠的主人,便来找他算账好了。”
那小姑娘嘤咛一声,急切的转眼望去,见到蒙蒙晨曦下,面前的杨宗志咬一咬牙,突然从自己的脖颈间扯下来一块亮晶晶的紫玉,然后拿着那块小巧玲珑的紫玉对着伙计道:“伙计,我们现下身上都没有现银,不过这块紫玉符却是值个几两银子,你便收了这紫玉符,送这位姑娘走罢。”
那伙计接过紫玉符来,见到符上兀自紫光弥漫,闪闪发亮,即便是透着晨光的天色也掩饰不住,知道这定不是个寻常之物,那伙计喜道:“好咧,客官……姑娘,请坐好了,驾!”
那姑娘迷迷茫茫间,被伙计推到了车厢之上,然后伙计挥起马鞭抽在身前的马上,那马儿嘶鸣一声,奋起双蹄迈步冲开了去,那姑娘转回了身子,呆呆的看着杨宗志,仿佛想要记住他的样貌,不过一会,马蹄得得声过,马车便杳无踪影了。
大家看看作品相关,里面有人物说明,关于岳静,现在还不到她的主要戏份登场的时候,虽然还没完全想好,但是也基本上有了思路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救错 之五
杨宗志看着那孤单的马车泛着烟尘渐渐远去,心中升起一阵迷茫的感叹,这紫玉符二十年来跟在自己的身侧,就如同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现下骤然失去,竟是有些空落落的难过。
而且自己的身世来历全靠这紫玉符来解开,只不过他又下意识的感到一种油然轻松的情绪从心底冒出,仿佛失去了紫玉符,自己就再也不是嗷嗷待哺的那个不知名婴儿了,而就是杨宗志本人,既然已经放弃了对自己身家父母的追踪,就作自己这样一辈子,又有什么不对?
杨宗志收拾起自己的心情,转而去寻找那些骑马黑衣汉子们,见那些人用过了早点,便付账准备离去,只是那趴伏在马背上的背影却是由始至终一动也不曾动过。
他跨上自己的快马,悄悄跟了过去,那些人一路骑马穿过小道,来到一个宽大的峡谷,峡谷苍松林立,还有一面银色的瀑布从山巅喷涌而来,落在下面的石壁石板上,激得水声轰隆隆作响。
襄州地处中原腹地,本就是天下水利枢纽的中心,这里气候宜人,降雨充沛,不若北方十三城那般缺水,更不是西蜀那样的雨水过量,往往造成洪灾。
那些人在前面骑马,到了峡都谷尽头的瀑布下,突然一起转过身来,当先一个黑衣人嘿嘿冷笑道:“小子,你一路跟着我们作甚么?你可不要说你是顺路的,这里路到了尽头,再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