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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宗志不想再与这俏丽如花的师姐妹们,扯上任何的关系,便低头又抱了抱拳,然后与牛再春和马其英一道,携了众人家丁家将离去。
身后岳柯二人看的面色一呆,柯若红突然大声娇喊道:“风……杨公子,你……你为什么要把我哥哥打的遍体鳞伤的?”
杨宗志身子缓了一下,想要回头答话,只是又想起自己方才立下的决心,便咬一咬牙,横下心来,右手伸出向后随便一挥,然后匆匆的与众人消失在了适才还喧嚣凌乱的街头。
三人找了个小酒馆,坐下喝比酒,牛再春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仿佛这才回魂过来,小声的道:“刚才……刚才好险,那个小姑娘出手当真是快捷无比,而且……她手中的宝剑瞧着甚至古怪,五颜六色的耀花了人眼。”
杨宗志点一点头,本想解释说若红师妹手中拿着的,就是峨嵋派传世的七彩剑,混着峨嵋派分身合击之术,便可霎时让人功夫大涨,同时扰乱对手的心神,只是这话刚到心头,意兴索然之下,又叹了口气,没有说出口。
马其英在一旁摇扇道:“倒也不是那么可怕,后来三弟不是乖乖的制住了那小丫头么?牛大哥,我看三弟的功夫高明的很,尤其是一棍敲昏那领头的家将那一下,既是快速无比,而且又全无规律可循,如同羚羊挂角,凛然一击!”马其英说到动情处,手中折扇在手心嚯的一拍。
牛再春也赞同道:“不错,三弟,看来你这些年在沙场上倒是学了不少本事,不像哥哥我们两个,总是躲在这没劲的洛都里面,蛮子却是一个也不曾见到过,更哪里提得上刀光剑影,杀声震天。哎……三弟,下次你若再有领兵出征的机会,一定要带上哥哥两个,让我们也好好的见识一番。”
牛再春和马其英的父辈,当年在北方战场上多次败给了蛮子的铁骑,因此丢了实官,回朝领了闲职,而且这件事情乃是挂在他们两家头顶的奇耻大辱,两家人时刻心想的便是再次得蒙皇恩,领兵去剿了蛮子大军,这才能一扫前恨。
马其英应和道:“不错,三弟,等你再有机会,一定带上我们,我家里的爹爹每日里催着我去恳求皇上,让我领兵上阵,可是……可是他老人家也不想想,皇上岂是那么容易见到的?”
杨宗志点头道:“若是再有这样的机会,自然不会让两位哥哥错过。”他自心想:今日这么看来,这牛再春和马其英赶来救下自己,对自己倒是情真意切,只不过再要领兵出征,却是留待朝廷休养生息,万事俱备之后,离着现在还有老远。
牛再春听得心头快慰,端起一杯水酒,哈哈大笑道:“好!好,那哥哥就等着兄弟你的消息了,今日早上,我和马二弟听人说起你把那柯翎一顿好打,当真是开心无比,后来我们想柯翎被打,他家人说不得不会放过兄弟你,而你现在洛都内孤身一人,无人帮拳,所以就各自带了些家将过来,等今日之后,这些家将都随了兄弟你身后,这样那柯家人再来寻仇,你便不用怕着他们了。”
杨宗志心头一暖,微微笑起来,道:“这倒不必了,我打那柯翎,就不怕他找人来算账,不过么……不过么,倒是有另外一件事情,想让两位哥哥帮帮忙。”
马其英眉头一轩,欢喜接口道:“我们自家兄弟,说什么帮忙之类的客气话作甚么,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事情让我们哥俩给你作,我们一定办的妥妥帖帖的,不让兄弟你失望。”
杨宗志喝一杯酒,压低声音道:“去年……皇宫大内选秀女的时候,柯宴大人曾经从外面进献了几个太监入宫,两位哥哥,能不能去查查这几个净身太监的出身来历,最后能看看他们的册籍……”
牛再春皱着眉头道:“太监……兄弟你要去查这些太监的身份作甚么?这些个男不男女不女的阉人,能有什么显赫出众的身家,还不都是些穷苦人家出身,家里生了养不起,才会送进宫中作太监,若不是如此,谁会好好的男子汉不作,偏偏去作那低三下四的废人。”
杨宗志摇一摇头,正在想该如何跟他们分说这件事情,一旁的马其英却是伸手阻止道:“大哥,既然是兄弟第一次开口让我们帮的事情,我们定会办的不留痕迹,再说兄弟这番作法,自有他的道理,我们就不要多问原因了。”
牛再春嗯的一声,也暗暗点了一下头,他本对杨宗志崇拜的紧,方才又被杨宗志在柯若红剑尖之下救了性命,因此一想之下心头也是释怀,哈哈笑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兄弟你就等着我们的消息,来!喝酒,喝酒!”
三人推杯换盏共饮了一口,各自啊的一声轻叹,杨宗志低下头,正要嘱咐这事先不可给外人知道了,突然身后守住的一个家将大喊起来道:“什么人?作甚么的?”
三人抬头看去,见面前不远处站了一个文弱的书生,双手紧紧的握住在身前,目光躲躲闪闪的向这三人的座位上看过来,这书生看着颇为潦倒,乱发横须堆了满脸,身上的衣衫也是皱巴巴,看着倒有多日未曾换洗了。
马其英眉目一闪,昂头惊讶的道:“崔……崔大人是在找我们么?”
崔代神色慌张的向这边看了好几下,才搓揉着双手,惴惴的向酒桌边走了几步,轻轻拱手道:“杨……杨将军,崔代有几句话,不知道方便不方便与少将军说上一说。”
杨宗志想不明白这崔代找自己是为了何事,说不得是为了那柯翎来求情也可能,杨宗志轻轻笑道:“崔大人有什么事,尽管说来好了。”
崔代的眼神在牛马二人身上逡巡一番,讷讷的苦着脸道:“这……这个……”
牛再春最是见不得这些无用书生的模样,现在崔代这样子,看着又是心虚,又是惶恐,牛再春张口大喝道:“有什么话,当说就说,干什么这么婆婆妈妈的。”
杨宗志微微一笑,明白崔代的意思是让自己屏退身边的两个人,然后有一些私密话要与自己单独来说,只不过……他若要是说些柯翎的事情,却是两位哥哥还是在场的好,到时候双方要是撕破脸皮,拒绝于他的时候,便可以派上用场。
杨宗志点一点头,浅笑道:“嗯,大哥说的是,崔大人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出来便可,不如崔大人也过来和我们兄弟同饮一口。”
崔代茫然的点了点头,举着步子缓缓走到四方桌的一角,然后端起面前不知方才是谁饮过的酒杯,霍然一下仰头喝了进去,清澈的酒水顺着两腮滴落下来,崔代坐下,苦笑道:“崔某只是个小小的史中郎,史中二字的意思是:以史为鉴,中正严明。皇上封了我这个闲职,只是让我帮着整理整理经史典籍,然后作些字画出来供他观赏,所以三位将门后人面前,这大人二字万万担当不起,万万担当不起……”
崔代一边说话,一边伸出双手摇摆,牛再春分毫琢磨不到他到底要说些什么,见这书生尽是闲扯些无谓的话题,耽误了自家兄弟饮酒聊天,不由得将一对眼睛又瞪得生圆。
崔代看见,慌忙又接着道:“今年……今年元宵佳节,崔某豪兴大起,在外面饮多了酒,便想……便想顺着洛水而行,一来找些诗词的素材,二来嘛……二来就是散散心,好好想一想崔某一腔抱负究竟如何才能得以施展。就在那天夜里,崔某走到洛水边,无意中听到一阵飘渺淡雅的琴声,那琴声听着悠远,仿佛无处可以捕捉,崔某竟是觉得大起知音知己之意,昏昏然暗自对这琴声的主人生了敬仰。”
崔代说到这里,乱糟糟的脸上变得旖旎一片,目光也变得缠绵悱恻,又抬手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仰天一饮而尽,才叹息道:“哪知……那夜琴声一过,便再无一丝音讯传来,崔代在洛水边徘徊了一整夜,也没有找到那琴声到底是经哪里发出来的,自此以后,崔代每到闲暇的时候,总是在洛水河边漫步游走,不知情的人看见,还以为我是诗兴大发,却哪里知道……我只不过想要听一听那天籁一般的琴声罢了。”
杨宗志微微皱一皱眉,听到这里大致可以捕捉到崔代到底要说些什么了,但是……自己与那崔代并不熟识,他这番话怎么不去找他的知心好友来说,却是偏偏……偏偏找到这里来讲?
崔代幽幽的道:“时日飞渡,又过了一个多月,有天夜里,崔某在洛水河边散步,竟然……竟然再一次听到了那无比好听的琴声,这次崔某吸取了教训,不再是沉沦其中,而是紧紧咬住牙关,四处去寻找那琴声的出处,果然……在妙玉坊最后面的那间古朴小房边,将这琴声的来源找了出来。后来崔某进去一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