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八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汴京风骚-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晃奘杪裕聬源始饪蹋鲇诓黄街ㄓ笫ぃ恍顾椒蓿还顺⒋筇澹滴钥故ペ娑!
  接着,御史中丞刘挚、左司谏王岩叟、左正言朱光庭相继站起,同声支持司马光所论,合力围剿章惇所言。有的斥章惇是“寻衅滋事,用心莫测”,有的斥章惇是“躁忿忌嫉,败群乱众”,有的斥章惇为“安石党朋,惠卿余孽,朝廷大害,贼心不死”
  司马光击案,声色俱厉地制止了这些声色激愤的支持者:“群起而噪,成何体统。”
  人们都归于沉默了。
  糊涂的苏轼见小而忘大,在人们骤然的沉默中竟吁叹出声:“昔日君子,惟介甫是师;今之君子,惟君实是随。所随不同,其为随,一也。”
  话出惊人。
  苏轼的哀叹,道出了十多年来官场上的实情,也道出了政坛上趋炎附势的丑态。但祸从口出!特别在此时此地,分明是与章惇等人相近相亲。吕公著、王岩叟、朱光庭、刘挚等人愤懑而侧目,连司马光也感到茫然。右司谏苏辙急忙以目光示意哥哥勿再“口无遮拦”,但苏轼的目光一直盯着司马光,司马光的“茫然”反而使他不吐不快:“募役、差役之害,半斤八两,轻重盖略相等,何操之急啊!”
  司马光有些不悦:“子瞻可详而言之。”
  苏轼又口无遮挡地侃了起来:“三代之法,兵农为一,至秦始分为二,及唐中叶,尽变府兵为长征卒。自是以来,民不知兵,兵不知农;农出谷帛以养兵,出性命以卫农,天下便之,虽圣人复起,不能易也。其募役之法实类此。司马公欲骤罢募役而行差役,正如罢长征而复民兵,盖未易也。”
  吕公著极为反感,喝断苏轼的议论,怒而讥之:“子瞻先生狂言滔滔,不就是因为你上呈的《论给田募役状》没有被采纳吗?”
  苏轼反应极快,立即报以讥之:“不错,《论给田募役状》乃苏轼上呈,但《给田募役法》乃出于先帝之意,吕公厌之,烦之,贬之,否之,只怕是因为看花了眼,发现了王安石的影子吧?”
  吕公著目瞪语结。
  这不仅是公开与司马光唱反调,简直是为王安石唱颂歌了。王岩叟等人惊骇变色,连章惇等人也惊诧咋舌,苏辙禁不住暗暗叫苦。
  天章阁待制范纯仁却起而支持苏轼的看法:“新法当废,罢其太甚者可也,恢复差役法一事,尤当熟讲而缓行,不然滋为民病。且宰相职在求人,变法非所先也。愿司马公虚心以延众议,不必谋自己出。谋自己出,则谄谀得乘间迎合矣!”
  司马光色忿而语急:“子瞻、尧夫之论,光不敢苟同。募役病民害国,百害而无一利,民皆厌而讼之,何其子瞻、尧夫钟情而不悟!”
  范纯仁紧谏不移:“公如此,以是使人不得言尔,若欲媚公以为容悦,何如少年合王安石以速富贵!”
  司马光心头一震,忿色稍敛。
  苏轼神情自若,笑语司马光:“公记否?二十年前,魏国公韩琦为相,建议于陕西成立义勇,公时为谏官,极言不便,争之甚力,魏国公曰:”吾在此,君无忧‘。公不为屈,曰:“光终不敢奉信,恐相公亦不敢自信耳!’魏国公怒斥:”君何相轻之甚啊!‘公直言而答:“相公在此可也,万一他人在此如何?’魏国公默然乃止。司马公今居此位而为相,亦似魏国公不许苏轼尽言。”
  司马光了解苏轼,口无遮拦,出话图快,不计影响,他望着苏轼笑而无奈:“苏子瞻,毕竟是苏子瞻啊,光谢罪矣。”
  恰在此时,知开封府蔡京急急走进政事堂,把一份《奏表》呈于司马光。
  蔡京,字元长,福建仙游人,时年三十九岁,熙宁三年进士,因拥护王安石变法而累迁至知开封府,其人聪颖机敏,善言词,行事果敢。熙宁变法,附王安石;王安石罢相,附吕惠卿;吕惠卿遭贬,附章惇。司马光去年再起,殷勤恭趋,亦得司马光赏识。
  司马光打开蔡京的《奏表》阅览:……得复差役旨,依敕令而行。委逐府县官吏看详,群情踊跃;布之城乡,黎庶欢腾;诵圣母陛下、皇帝陛下之恩,颂朝廷“革故鼎新”之政。
  五日之内,募役尽废,差役倡行,现京郊两县,已差一千余人充役……
  司马光大喜,霍然起立,面向与会重臣,亲自诵读蔡京的《奏表》,以蔡京的闻风而动、政绩卓著激励同僚。然后庄严宣布:“圣诏如日悬中天,上合天心,下符民愿,若朝臣人人若元长之勤劳奉公,何患‘差役法’之不行。”
  吕公著、刘挚、王岩叟、朱光庭等群起而欢,向蔡京祝贺。
  苏轼却不合时宜地又发出一声哀叹:“离奇的岁月,荒唐的岁月!今日蔡京之于司马君实,亦如当年王广渊之于王安石啊!这是历史的巧合?还是官场的必然?”
  蔡京望着苏轼隐忍微笑着。
  王岩叟、吕公著、刘挚、朱光庭向苏轼投去了猜疑和冰冷的目光。
  篇十八 江宁 乌衣巷秦淮小宅
  “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病榻上槁骸残息的王安石 星光下“目视失明”的遗言 北山墓地年年不灭的清冷绝唱
  司马光“革故鼎新”的风暴,从京都兴起,日益强劲凶猛地卷向全国,埋葬着“熙宁变法”, 埋葬着一个理想失落的时代。这是历史的必然?还是历史的嘲弄?身居江宁的王安石,在历史的惩罚中病倒了。
  元祐元年四月五日黄昏,随着定林寺隐约的暮鼓声传来,江宁秦淮河上绮丽锦绣的游舸花舟,先后张扬起“六朝金陵遗风”的豪华竞逐,酒旗凌空,灯火灿烂,琴瑟交鸣,流觞飞盏,妩媚婉转的欢歌笑语铺张于河面。商女们不知哀愁的《后庭》遗曲,伴奏着“革故鼎新”的翻天覆地。
  在秦淮河北岸乌衣卷一座狭窄的小宅里,柴门紧闭,一片沉寂。庭院里,用松枝、株条支架的棚宇,枯萎低垂。棚宇上攀绕而起的酴(酉糜)花、牵牛花,藤叶绿暗。棚宇下一张青藤坐椅,孤零零呈现着失落的悲哀。一间昏暗的寝居里,一盏泪烛颤抖着,烛光照映着床榻上槁骸残息的王安石。他仰面而卧,危疾垂衰,面色灰黄,双目深陷,神志昏眩,气息奄奄,生命已确实接近尽头,连诊病的医生也哀叹离开了。床榻一侧的桌案上,摆置着妻子吴氏和“燕尔婵娟”赶制的寿衣、寿帽、寿袜、寿鞋,凄凄惨惨地等待着“那个”时辰的到来……
  屋外,秦淮河上的琴瑟欢歌从门隙窗扉传来,逼命似地加重了这秦淮小宅的凄凉。
  泪烛颤抖着,烛光照映着王安石棱角分明的脸庞、紧闭的嘴唇和不瞑不灭的目光,显示出他狂狷不屈的倔强,似乎他仍在抗拒着死亡的逼近,似乎他仍在关注着这多灾多难的人间,似乎他仍在等待着什么。
  这已是今天第三次神志昏眩了。
  坐在床榻边的妻子吴氏和“燕尔婵娟”,泪流不止,相依相抚着。跪在床榻前的侄儿王防、侄婿叶涛,眼噙泪水,似在等待着老人的最后嘱托。站在床榻前的“书场浪子”,凝目注视着王安石安然无惧的神态,盼望生命出现奇迹。他的心头,骤然闪现出这位老人近一年来奇特的悲欢忧乐;这位生性狂狷的老人,有时真是不可捉摸,不可以常人的情感衡量。先帝未逝、司马光没有重返朝廷之前,“变法”虽遭受冷落,但仍是无人敢于更动的法度,可他,寂寂于心,无一日为欢,常常倚杖北望,心系朝廷而喃喃自语:“政将如何?国将如何?欲释而难释啊!”忧患之情,胜过据位执权的公卿,全无“东篱种菊”之悠闲。冬寒夏暑,这秦淮小宅狭窄的庭院,是他步漫长夜的天地。庭院里松枝栋条支架的棚宇,是他这暑蔽雪凝神凝思的殿堂。棚宇下一张青藤坐椅,是他“骛极之思”歇翼的港湾。他自寻烦恼,无尽无休的苦愁忧悲凝成嗟世的哀歌:自古帝王州,郁郁葱葱佳气浮。四百年来成一梦,堪愁,晋代衣冠成古丘。
  绕水恣行游,上尽层城更上楼。往事悠悠君莫问,回头,槛外长江空自流。
  皇帝驾崩了,司马光返回朝廷,敲响了“革故鼎新”的锣鼓,声讨诛伐的风暴埋葬着他的理想、追求和人格。于是,朋友疏远,门生绝离,追随者反戈,宿怨者讨债,“新法”罢废,天翻地覆,咎归一人,罪归一人,他成了一切祸事的渊薮,成了祸国殃民的罪人,连江宁府谙于世故人情的官吏也不再走近这秦淮小宅的柴门了。可他,不急,不火,不理睬,不辩解,不反驳,不申诉,任京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