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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是我对这件事拿不定主意的主要原因,〃田光叹口气说:“在私心来说,我真的希望你安定下来,只要你放弃仇恨之心,自然不会酗酒,除掉这点,你会是个好丈夫。田喜会是个贤妻良母,这是我百分之百敢肯定的。”
“晚辈承认。〃不知为什么,荆轲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但在你的立场来说,任何只要有一线希望的机会,你都不应该放过。”
“不错。”
“所以当时我在内心交战以后,还是决定将你推荐给太子,否则你知道了会一辈子恨我。”
“这晚辈倒是不敢的,〃荆轲忍不住插口说:“怎么说先生都是为了爱护我。”
“要是不推荐,也不让你知道,我自己也会终身良心不安,因为这样有亏诚实之道。但在回家以后见到喜儿,我的这点私心又再起,两难之间真是难以选择。现在我既然告诉你这件事,就是要由你自己来作作个决定。”
“晚辈不太明白先生的意思,还请先生明说。〃荆轲不是真的不明白,而是想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田光。
“这里有两个选择,〃田光很费力地说出:“一个是你根本忘了国恨家仇的事,明了天下统一乃是不可抗拒的大势,依你和我家的赀财,足够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安居下来,和喜儿结婚,多生几个孩子。”
“如晚辈做不到呢?〃荆轲说出这句话,却有种爽然若失的感觉。
“那你就做第二个选择,明天自己去见太子丹,和他计议刺嬴政的事!〃田光似乎有点不甘心地说。
“那先生你呢?〃荆轲吃惊地问:“荆轲愿作马前卒,还需先生主持大计。”
“我老了,不愿再管这些凡尘之事,等你到了某种年龄就会明白,很多事当时你自己觉得严重非凡,等过段日子,在别人眼中只不过是场儿戏,你读历史时是否有这种感觉?”
“但晚辈等待这么久,就是在等这种机会!〃荆轲坚决地说。
“那就好好地把握这次机会!〃田光笑着说。
接着他又出了一会神,突然对荆轲说:
“假若我不在了,你会对喜儿好?”
“我一直将她当作亲妹妹!”
“没有其他感情成份?”
“……”
“明白告诉我!”
“晚辈自惭污秽。”
“为什么?”
“流浪江湖,时时都有生命危险,何以为家?”
“算了,这种事勉强不得。〃田光像是在对自己说话。
“先生怎么啦?〃荆轲带点歉意地问,随即又说:“不管怎样,只要我能力所及,晚辈都会好好照顾她。”
“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田光叹了口气说:“其实她都是廿岁出头的人了,从小父母双亡,她是很独立的,你没看见,这些日子还是她在照顾我。”
“晚辈住在这里,也是一直承蒙她在照顾。〃荆轲笑着说。
“那好,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件事。〃田光沉吟地说。
“请说。”
“太子临送客出门时对我说了一句话,说是他和我谈的国家大事,希望不要外泄。”
“这有什么关系?〃荆轲不解地问:“他只是顺口说说罢了。”
“但对我辈中人,他这样说乃是我们莫大的耻辱!”
“先生为什么如此想?”
“假若一个人受到怀疑,尤其像我这种年龄,为燕国做了这多事的人……”
田光先生站起来走了几步,缓慢地对荆轲说:
“你可以告诉太子,田光已死,秘密永远不会泄漏出去了!”
“先生不能改变主意?”
“不能!〃田光坐回席位,缓缓抽出佩剑,自刎而死。
荆轲神色不动,走出门外找来田喜。
荆轲冷静地将事情说了,田喜抚尸大哭,她一面喊着:
“你们男人为什么都这样傻?为了一个空幻的理想,情愿终生流浪,为了随便一句话就轻易自刎,这到底是刚强还是软弱?”
荆轲轻抚着她的头发,无言以答。9
在东宫密室里,太子丹摒退所有从人,单独接见荆轲。两人相对,很久没说一句话,室内一起寂静,连壁灯轻微的跳动声都清晰可闻。
“田光先生死了,自刎而死。〃荆轲不带任何激动地说。
“田光先生自杀而死!为了什么?〃太子丹却震惊得差点从席位上跳起来。
“他要臣转告太子一句话,他一死,国事秘密就永不会再泄漏出去了。”
“难道说就为了丹随便说的那一句话?〃太子难过地说。
“有时候一句话会亡掉一个国家,尤其是像太子这种身份的人。〃荆轲仍然平静地说。
“都是丹害了田先生!〃太子丹眼泪汩汩流出。
良久,太子丹避席顿首对荆轲说:
“赵国已亡,下个目标就是燕国,燕国小民弱,不足拒强秦,还望荆卿为丹想个好计策来。”
“以太子的意思呢?〃荆轲反问。
太子将他刺嬴政的计划说了。荆轲想了很久,最后辞让说:
“这样关系重大的事,荆轲恐怕承担不起。”
太子接连叩头,一再请求说:
“荆卿以复卫国为平生唯一的目标,只要除掉嬴政,强秦必乱,再联合诸侯伐秦,卫国复兴就有望了。”
荆轲亦连忙避席顿首说:
“太子如此诚恳,臣要是不答应,就显得太不通人情了。”
“不知荆卿有何需要?〃太子丹这才回席说。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素闻太子百金购得徐夫人匕首,是否能取来看看?〃荆轲胸有成竹地说。
太子丹拉动叫人铃,一会儿近侍出现在密室,太子丹命他将徐夫人匕道取来,交给荆轲。
荆轲接在手中一看,此匕果然名贵,剑鞘乃是纯金打成,入手非常沉重,鞘上还两面共嵌二十四颗明珠,在灯光下光华耀眼。
他抽开匕首一见,不禁心动了一下。原来这把匕首不像一般匕首都作短剑状,却像是屠狗者所用的牛耳尖刀,稍作椭圆而头尖,剑身比一般匕首薄,容易贴身而藏。
“荆卿,这把匕首你可用得惯?〃太子丹说:“用时需加小心,这把匕首曾经以剧毒炼过,一见血即封喉。”
“臣惯用长剑,用这类短小刺杀兵岂不甚内行,但臣有一知交,运用品来倒是巧妙通神。”
“此人现在何处,荆卿是否可以引见?〃太子丹急切地问。
“真是不巧,日前去临淄了!〃荆轲说。
太子丹长叹一声,但忽然又神色一动地问:
“是否可派人去临淄找?”
“处处白云处处家,他分别时曾如此对臣说,连臣也不知他是否会去临淄!〃荆轲不露任何表情,心中也深为惋惜。
“荆卿还需要什么,尽管说,一时没有,丹也会派人尽力照办。〃太子又催促他说。
“臣还需要两样东西,可能比较困难些。〃荆轲含笑地说。
“快说,只要丹有的东西,绝不会吝惜!”
“第一样是燕国督亢地图……”
荆轲话还未说完,太子丹就打断他的话。
“荆卿要督亢地图做什么?这是燕国最高军事机密,虽然照燕督亢地区命名,实际上是燕的兵要地志和军事配备图!”太子丹大吃一惊地问。
“太子只须回答是否愿意拿出此图,需要的理由容臣最后说。〃荆轲微笑,等着太子丹答复。
“只要对刺嬴政有帮助,虽赔上丹的人头亦再所不惜,何况是份地图!〃太子丹慷慨地说:“还有一样呢?”
“臣要的正是一颗人头!〃荆轲有意加强语气说。
“人头?谁的人头?〃太子丹大为惊奇。
“秦逃将樊于期的人头!”
“为什么?〃太子丹更为不解。
“太子先别着急,听臣解释。嬴政身为秦国之主,再加上他征服各国,为报私怨,所杀的人都不少,他警卫防备一定不会松懈,要刺杀他谈何容易?”
“依荆卿之见呢?”
“要刺杀他,必须先接近他,而要接近他就必须让他得意忘形,失去戒心。”
“丹还是不太明白荆卿的意思。”
荆轲起立,在室内走动,语气坚定地说:
“按臣的计划,燕派臣送督亢地图及樊于仆人头给嬴政示好,献督亢地图表示臣服;献樊于仆人头象征燕的悔改,不该收留樊于期。嬴政得到这两样东西,必须因过于得意而对臣失去戒心。臣先将匕首藏于图内,图穷则匕现,臣要教嬴政血流五步!”
“果然好计策!〃太子丹拍案大喜,但一转念又神情沮丧地摇头说:“樊将军得罪嬴政,投靠诸侯皆遭到拒绝,最后穷途末路才来投奔丹,这样做,丹心实在不忍,荆卿是否还有其他办法可以取代?”
“臣早知道太子宅心仁厚,这样东西不容易办到,〃荆轲回座哈哈一笑:“臣再另行设法吧!但太子是否可以介绍臣与樊将军认识,臣对他的豪起早已耳闻,并且佩服之至。”
“当然可以,〃太子丹又问:“不知荆卿何时执行这项计划?”
“臣想派人至临淄寻找那位至交,有了他,事情就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臣需要一个好帮手。”
“目前不急,〃太子丹笑着说:“秦国正逢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