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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策画的行动——波卜夫不知道发起第三次行动的人是谁,也没特别在意。记者说他们要求释放他的老朋友,豺狼。真是一群笨蛋,要法国人放了豺狼这个杀人犯,还不如要法国人把拿破仑的遗体从巴黎伤残官兵疗养院中搬出来。(译注:巴黎伤残官兵疗养院为路易十四于一六七一年间所建,用以收容伤残官兵。院内教堂自一七0六年完工后,就成为纪念军人忠魂的地方,拿破仑的陵寝就位于该教堂里)刚才他有了一个重大的发现,在欧洲某处一定有一支特种部队,可以在各国来去自如,代替当地警方执行反恐怖任务……技术熟练而且成果丰硕……成功地在世界乐园营救出被绑架的儿童之后,他们的声誉想必更是如日中天。
“还不错。”波卜夫自言自语道。今晚他有了重大发现,值得庆祝。现在,他必须顺著这条线索继续追踪下去。要怎么做呢?他不断地想著这个问题,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想出办法。
他们已经快要到家了。MC—一三0正载著已成功完成任务的虹彩部队成员飞回赫里福;武器已收回箱子里。队员的神情里也找不到一丝紧张感。有些人在开玩笑,有些人则在对没有直接参与行动的队友解释自己做了什么。皮尔斯与邻座队友谈话时的表情特别生动,他现在是队上的头号杀手,而强士顿则与韦伯七嘴八舌地讨论著——他们两人似乎已达成某种协议。韦伯破坏那名恐怖份子手中的乌兹冲锋枪的那一击非常漂亮,但却不合规定,那是为了让强士顿去……约翰自己也知道,他不只是要那个歹徒的命,还要给那个败类一点教训,再让那个家伙下地狱。他必须和强士顿中士谈谈,因为这件事不但有违虹彩部队的宗旨,而且也不专业。杀死那些混蛋就够了,其他的就交给上帝去处理吧。但是——克拉克自己也曾经拷问过一名叫作比利的混帐,虽然他现在每当想起这件事,总会觉得有一丝羞愧与悔意,但当时他的确认为自己的行为是正当的……而且他也因此得到了需要的资讯。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得跟荷马谈一谈,告诫荷马不能再做出同样的事;克拉克知道荷马会听进去的。他感觉到机轮撞击赫里福机场跑道所引起的震动,以及螺旋桨开始倒转以便减速的噪音。
克拉克心想:他对虹彩部队的想法和概念目前都实行得十分顺利,三次任务都圆满完成。虽然有两名人质被杀——一次在他的部队还没有抵达伯恩之前,另一次就在他们刚到达世界乐园之后没多久——但没有一次是因为他们的粗心或错误所造成的。他们的表现近乎完美,甚至连他在越南时的第三特战大队伙伴也没这么棒,他们的表现远远超出他的期望;能指挥一批像他们这样的勇士,实在是他的莫大荣幸。
“酒吧的门还开著!”克拉克站著宣布道。
“有点晚了,约翰。”史丹利说道。
“如果门关起来了,就叫巴迪把它炸开。”克拉克带著邪恶的笑容说道。
史丹利考虑后点头道:“没错,每个人的确都应该喝上一、两大杯啤酒。”如果门关了,他也可以帮忙开锁。
大伙儿身上还穿著黑色夜行衣就迳自走入俱乐部。酒保还没走,俱乐部里也还有其他客人——主要是SAS的队员在啜饮他们今晚的最后一杯酒。当虹彩部队的成员走进来时,有些SAS队员还鼓掌欢迎他们,使得场面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约翰带著部下走向吧台,为每个人都点了一杯啤酒。
“我爱死啤酒了。”皮尔斯喝著啤酒说道。
“两个人是吗,麦克?”
“是的。”他点点头,“一个在桌子旁,正在打电话。砰砰两声,他就倒了。”皮尔斯用两只手指对著脑袋说道,“接著,另一个从桌子后面开枪射击。我跳过去,在空中赏了他三颗子弹。著地,翻滚。然后再给他的后脑勺补了三发子弹。接著又一个跑出来,我和丁、艾迪一起联手把他给干掉。我知道自己不应该有成就感——但是,老天,干掉那些混蛋真的很爽。竟敢杀害小孩子,真是太差劲了。不过,只要有我们在,他们就不会有机会再干坏事了。”
“嗯,干得好。”克拉克举起酒杯敬道。他看看四周;韦伯和强士顿正在角落聊天,后者把手搭在前者的肩膀上,毫无疑问是在感谢他那漂亮的一击,破坏了那个杀人凶手的乌兹冲锋枪。克拉克走过去,坐在他们两人旁边。
“我知道,老大,”强士顿没等克拉克开口就先说道,“下不为例,但感觉真是他妈的爽。”
“就像你说的,下不为例,荷马。”
“是,长官。这次是扣扳机时手不小心滑了一下。”强士顿想找个冠冕堂皇的藉口来掩饰。
“胡扯,”虹彩六号说道,“不过我接受这个说法——仅此一次。至于你,狄特,那是漂亮的一击,但是——”
“不会再有下次了,将军先生。我知道了,长官。”狄特点头说道,“荷马,老兄,你真该看看你射中他时,他脸上的表情;在屋顶上的那家伙也一样。”
“这没什么,”强士顿若无其事地说,“他就这样站著不动,砰的一枪就解决了,比射飞镖还容易。”
克拉克拍拍两人的肩膀,然后往查维斯和普莱斯的方向走去。
“你非得落在我的手臂上不可吗?”查维斯开玩笑地抱怨道。
“好吧,下一次我会记得直接跳下窗户,不要跳偏了。”
“这还差不多。”查维斯喝了一大口啤酒。
“你们是什么情况?”克拉克问他们两个。
“除了被射中两次之外,还不错;”查维斯回答,“不过我得换件新的防弹背心了。”
防弹背心只要被击中一发子弹就不能再使用。“你认为是谁干的,艾迪?”
“我想是最后那个人吧,就是站著朝小孩扫射的那个。”
“不过,那也在我们的计画之中,由我们去挡子弹。而那个家伙也死得很难看。你、我、麦克和维加,把他打了个桸巴烂,”负责收尸的警察可能需要吸水纸和冷冻袋,才能把四散的脑浆给收集起来。
“我们办到了。”维加走过来时,普莱斯同意地说道。
“嘿,感觉真是太棒了!”维加说道,心里很高兴终于有机会上场大展身手。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用拳头揍歹徒了?”查维斯问道。
维加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本能反应嘛,他离我太近了。你知道吗,我本来可以活捉他的,但是——呃,没有人告诉我可以这么做。”
“其实你做得很不错,维加,倒也不一定要活捉歹徒。”
维加点点头。“我也这么想,当时我都是自动作出反应,就像在模拟演习一样。不过,那家伙倒下的姿势倒是非常漂亮。”
“破坏窗户有困难吗?”普莱斯追根究底地问。
维加摇摇头。“没有,用力一踢就开了。只是要挤进窗框时撞到了肩膀,不过没问题,一下于就挤进去了。不过我觉得应该让我来掩护小孩,我的块头比较大,应该可以挡住更多子弹。”
查维斯原本担心维加不够灵活敏捷,结果他是大错特错;这次他又学到了一次重要的教训——即使像维加这样的大块头,行动也可以很轻巧、迅速,完全超乎查维斯的预测。
“这次行动相当顺利。”陶尼加入大家说道。
“有任何进展吗?”
“可能可以辨识出他们其中一人的身份,就是杀死小孩的那个家伙。法国人把照片拿给一些警方的线人看,他们认为那可能是安德黑·埃何,巴黎人,曾经是直接行动组织的行动策画者,不过还不能完全确定。西班牙所搜集到的整批照片和指纹,正在送往巴黎的途中,准备作进一步调查。不过,他们告诉我,不是所有照片都能派上用场。”
“没错,谁教他们被我们打得面目全非,”查维斯轻笑著说,“我们又不是故意的。”
“是谁策画这次行动?”克拉克问道。
陶尼耸耸肩。“完全没有线索。法国警方会展开调查。”
“应该要调查清楚。自从我们来到这里之后,就发生了三次事件,你们不觉得太多了吗?”查维斯突然非常严肃地问道。
“没错,”情报官同意这点,“现在又不是十或十五年前,恐怖活动不应该这么频繁。”他又耸了耸肩,“可能只是巧合,或者是模仿性的犯罪,但是——”
“模仿性的犯罪?我不这么认为,长官,”普莱斯说道,“我们已经给过这些恐怖份子警告了,而今天的行动应该能让那些家伙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