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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飞机:这下可糟了。克拉克对于恐惧并不陌生,他这辈子遇过许多令人心惊胆跳的场面,但通常都能控制住局面,或者至少逃离危险情境。和现在的情形相比,他突然发现这种“可以控制场面”的感觉真是格外令人怀念。他闭上眼睛,作了一个深呼吸。
二号看了亚利司特旁边的女士几秒钟,又把目光移到旁边的位子上。亚利司特脸上表现出一副力持镇定的表情。
“什么事?”双方对望了一会儿之后,英国人开口了,而且是用最有教养的声调。
“你是谁?”二号问。
“亚利司特·史丹利;我告诉过你的朋友了,老哥。我的护照放在旅行袋里,如果你想要检查的话。”亚利司特表现得就像是一个害怕得不得了的普通旅客。
“拿出来给我看!”
“是,先生。”这位前SAS少校以优雅的动作解开安全带,起身打开头顶上的行李厢,拿出他的黑色旅行袋。“我可以打开吗?”他问。二号点了点头。
亚利司特拉开袋边的拉练,拿出护照交给劫机者,然后坐回椅子,把袋子抱在胸前,双手微微地发抖。
二号翻看了一下护照,然后把它还给亚利司特。接著他又用西班牙语询问坐在四A座位上的女士;克拉克听到他似乎在问她的丈夫在哪里,而她则一直保持著先前的镇定。不过二号明显地对答案极度不满意,他气冲冲地对三号说话。亚利司特舒了一口长气,轻轻转头环顾四周━━他这个动作看在外人眼里,就像是想寻求保护一样━━最后与约翰交换了眼色。
虽然亚利司特的手并没有动,脸上也毫无变化,但约翰还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对现在的局面演变感到不妙,而且还被两个歹徒包夹著。一会儿,亚利司特举起右手拨弄头发,同时用手指在耳朵上方轻轻敲了两下,意思是他认为情况可能还会更糟。
克拉克向前伸出三根手指头;在这个角度上,劫机者看不见他的动作。亚利司特点了点头,然后转回头,让约翰自己再想一想。约翰认为只有三名歹徒,而亚利司特也抱持著相同的看法。
如果他们是聪明的恐怖份子就好了,不过聪明人是不会劫机的。或许是过去反恐怖部队夺回飞机的例子离现在太久远了,所以让这些人忘了血淋淋的教训:像是以色列人在乌干达,或是德国人在索马利亚。劫机者只有在空中才是安全的,但是又不能一直待在天上。一旦飞机落地,整个文明世界的反击力量就会宛如扫过堪萨斯州的龙卷风;更何况,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希望自己在三十岁之前死去━━不想活太久的人才会用炸弹,聪明人用的是另一套。虽然,聪明的恐怖份子比“笨”的恐怖份子还要来得危险,但至少他们的行为是可以预测的;他们不会以杀人为乐,也不会一碰到挫折就失望沮丧,因为他们的行动是经过缜密规画的。
这三个家伙是笨蛋;他们根据不可靠的情报来源展开行动,而且没有对任务作最后确认,使得自己落入现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三个人已经犯下重罪,可能被处死或关上一辈子……而且目标根本不在飞机上!唯一的好消息━━如果也能算是好消息的话━━就是他们劫的是一架从美国起飞的飞机,因此他们将来会往尊重人权的美国受审。
当然他们不会想过铁窗生活,也不会想在这场劫机事件中壮烈牺牲,但是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没有第三条路好走。而手中的枪枝是他们如今唯一拥有的筹码,或许他们会想靠它们来打出一条生路……
……而对约翰·克拉克来说,他所面临的抉择是:要不要冒险出手阻止这种事情发生?
不,他不能坐在这里等著他们开始杀人……
好吧,动手。他继续观察了两名劫机者约一分钟;他们两个人所站的位置正好可以互相掩护;对于这种态势,他是再了解不过了。暂时无计可施;不管是对付聪明人还是笨蛋,贸然行事都不是好办法。
他又等了五分钟,直到二号决定走上前去与三号说话;他们放松了对乘客的监视。克拉克微微转头,看著丁的眼睛,摸摸上唇,好像他留了一撮看不见的小胡子似的。查维斯的头微微一动,像是在说你确定?不过他的确接收到了讯息。他松开座椅上的安全带,身体往后靠,技巧性地将左手伸到背后,拿出手枪。他的新婚妻子在一旁看著,眼神中充满紧张。多明戈握住她的右手,用一条纸巾盖住他的贝瑞塔手枪。一切动作看起来都很自然,他等著克拉克的下一步命令。
“喂!干什么?”二号劫机者叫道。
“叫我吗?”克拉克回答,挣扎著想站起来。
“坐好!”这家伙的英语不坏。嗯,欧洲学校的外语教育向来都办得不错。
“嘿,老兄,你知道的,我,呢,刚才多喝了点儿,所以我━━你晓得我的意思吗?我下面憋得很难过。”约翰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不行,回到你的座位上去!”
“嗅,别这样嘛,别开枪打一个尿急的人。我不晓得你们的问题是什么,但是我真的得去厕所,好吗?拜托。”
二号与三号彼此互望,脸上的表情像是在说:妈的,怎么会这样?━━再一次证明他们是菜鸟。两名坐在前面座位上的空服员,虽然不敢乱动或开口,但脸上充满担心的表情。约翰解开安全带扣环,慢慢站起来,向后面走去。
二号跟在约翰后面,用枪顶著他的后背。珊蒂的眼睛睁得老大:多年来丈夫从来没在她眼前做过任何危险的事,此刻的他不是与她同床共枕二十五年的那个人,而是另一个克拉克,一个她知道但从未亲眼目睹的克拉克。
“我进去撒个尿就出来,好吗?什么?你要看著我上厕所?”他说,藉著先前喝的半杯酒装出一副大舌头的语调:“好吧,不过别让我吓得尿湿裤子。”
克拉克身高八尺二寸,从卷起的袖子底下,可以看出他的手臂很强壮。二号劫机者大约比他矮上四寸,体重轻三十磅,不过他手上有一把枪。通常,矮子只要一有机会,总是喜欢支配那些比他块头大的人,所以他抓住约翰的左手,一把将他推向右手边的盥洗室。约翰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双手放在头上。
“嘿,老兄,斯文点好吗?”克拉克打开盟洗室的门。二号还是跟先前一样笨,居然允许他关上门。约翰在里头解决了生理需求,洗手时他看著镜子━━嘿,“蛇”。你还行吗?他问自己。不过他马上就作了决定。
好,让我试试看吧。
约翰拉开门闩,轻轻推开门,一脸感激的表情。
“呼,真是多谢你。”
“回座位。”
“等一下,为了表示我的谢意,我应该帮你倒杯咖啡,我━━”约翰向后跨出一步,傻瓜二号居然上当,立刻跟在他后面,抓住他的肩膀把他转过身来。
突然一句西班牙语:“不许动。”不到十尺外,丁压低了声音说,并用枪指著二号的脑袋。二号眼角的余光刚来得及看到那个泛蓝色的金属物体是一把枪时,克拉克的右拳就已经打在他的太阳穴上,并让他当场倒地。
“你装的是什么子弹?”
“低速弹,”丁压低声音回答,“我们在一架飞机里头。”
约翰点点头,轻声说:“留在这里。”
“米格尔!”在客舱的前方,不知情的三号歹徒大声呼唤他的同伴。
克拉克走到咖啡机前倒了一杯咖啡,并在托盘上放上奶精、糖包与汤匙,然后沿著左侧走道向前移动。
“他说要我把咖啡拿给你,谢谢你让我去洗手间。”约翰表现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先生,你的咖啡。”
“米格尔!”三号又叫。
“他到后面去了。这是你的咖啡。我可以坐下了吗?”约翰往前走了几步后停下来,希望这个菜鸟继续做傻事。
果然不出所料。三号向他走了过来。约翰微微欠身,咖啡杯因为手的抖动而在托盘上格格作响。三号向他走近,继续寻找伙伴的踪影。突然,约翰的手一滑,咖啡和杯子一起掉在地板上;他急忙弯下身去捡杯子━━亚利司特的座位就在前面不远处。
三号直觉地向后退了一步;这是他今天犯的最大错误。
约翰从亚利司特腰际拔出手枪,倒转枪柄,朝劫机者的后颈敲下去,正好就打在头骨与脖子的相接处。三号立刻昏倒在地。
“你这个没耐性的家伙,”史丹利说,“不过干得真漂亮。”他站起身,手指著离他最近的一个空服员。她立刻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