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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莫玉眼看着自己说的话没什么效用,又不能发作,乔宇毕竟是太傅的儿子,跟自己的品级相同,自己没什么资格教育人家,“难为乔小侍一口一个平生哥哥叫的那么甜,臣侍原是不知道你们二人的关系这般要好,既是如此,乔小侍不如搬去跟你的平生哥哥一起住啊?只是临着冷宫,不要把心也弄冷了太好。”
乔宇不大明白这话的意思,只得求助似的看着任平生,任侍君安慰般的拍了拍他握在一起的手,对着莫玉说道:“难为莫小侍想的周全,本宫身子不好,过几个月又是冬天了,自己难受就罢了,不能给别人过了病气。本宫虽不敢说自己的心思敢跟淑君殿下比肩,总是不会太差的。虽说不能住在一起,若是有心,也在乎这点路,兄弟之间常常走动也是好的。莫小侍跟淑君同住一宫,若是为人处世方面能学的他三分,想来福气也就不远了。”
“多谢任侍君指教,只是您都不急,臣侍又有什么可着急的呢?难为乔小侍不通人情,你们同是踩着选秀的边界,乔小侍当时刚满十四,任侍君这般成熟,他跟您交好,平日里对乔小侍多加提点,把自己的恩泽给旁人分一点,也是好事。”
说自己老?任平生突然不愿再在此人身上浪费唇舌,自己之前怎么还觉得他可怜呢?这是要怎样,说自己老,又说自己身子差,还用子嗣的事情打击自己,莫玉这是嫌自己活得长了吗?恨恨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到底不曾说出什么话来,陛下是相信自己的,才会把莫小侍侍寝的秘密告诉自己,自己绝对不能拖了陛下的后腿,不过是一点委屈,又有什么不能受的?再说陛下昨夜的意思自己不是想明白了吗?总是有后福的。
“一大清早的吵什么吵?平日里常嫌我懒,如今自己个儿倒有心思在宫门前絮叨,又不怕误了时辰了?”说话的正是懒美人冯翔冯小侍。他头戴沉重的半套珠饰簪子,耳上缀着还没整理好的挂着黄流苏的镶金珍珠耳坠,穿着浅粉色桃花长衫,腰间一根白色绣桃花腰带,脚上一双白色皮质桃花靴,整个人身上都有着春天的味道,只可惜这个春天实在太懒。
往外一走,看见外面的任侍君,不情不愿的行着宫礼,厌倦这种动辄屈膝下跪的日子,“给任侍君请安。”
“起来吧。”
慵懒的扫了一下乔宇,又扶着自己小厮的手,把身上的重量一移,小厮的手都抖了一抖,只见他肤若凝脂,柔若无骨,似乎一定要别人扶着才能行进,惬意的眯着眼,看着早晨的阳光,拢了拢自己的发髻,才说道:“任侍君不介意臣侍坐轿辇先行吧?”
“没事,你去吧。”任平生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冯翔敷衍的点点头,“多谢任侍君。”
小厮扶着冯翔上了轿辇,他往背后依靠,连支起身子的力气都不愿意动,任平生很诧异这样的一个人是怎么被选进宫来的,后宫的君侍怎么可以这么懒?那头上的簪子分明只带了一半,难怪宫中有人私下叫他半边小侍,都是因为他打扮的时候,总是进行了一半就喊累。任平生住的地方偏远,生性好静的他与后宫君侍来往不多,更多的都是点头之交,这是他第一次私下跟冯小侍说话,这样的叛逆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抬头看了看太阳,时辰不早了,还是要早些去凤藻宫请安才是,于是带着乔宇先行,再也不理会后面的莫玉。
乔宇的手紧握着任平生的,生怕这人甩了自己,一人独去,两人快步甩开了莫玉之后,乔宇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平生哥哥,我好想你,水瓶宫虽然大,是非也多,我还是喜欢咱们一起住的日子。哥哥虽然好静,却也不会恼我,更不会夹枪带棍的对我说着什么听不懂的话,如今在这宫中,我的日子却也是不好过的。”
“莫小侍虽然嘴毒了一些,人也不坏,你不放在心上也就没事了。”
“我原本也是那么想的,后来发现根本不是那样的。内务府新给我置办了几个小厮,他们的本事还真是绝,心思又细腻,为我弄掉不少的麻烦,你可知道,他在我的汤里面下药?”
任平生被乔宇的话说的一愣,下药,这事儿可大可小,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药?他一直以为莫玉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如今担忧的扶着他的肩,“是什么药?你有没有吃?怎么样了?”
“前日里,水瓶宫他那里熬的汤甚是好喝,说是给他补身子的药膳,我尝了几次,也喜欢了那种味道,只是你是知道的,我见陛下的时候本就少,不好意思开口,于是偷偷的喝了几次,再后来,他就在汤中下了泻药,要不是我的小厮提醒我,我真的会中招的。”乔宇认真的说道。
原来是这么一个下药啊!同样的话放在乔宇的嘴里就是另一种味道了,分明是他自己贪吃,抢了人家的汤,莫玉不能跟他伤和气,才在汤中下药,如今变成了人家下毒害他,说到底人家也是防不是加害,乔宇这么说,也实在是夸大其词。虽然熟知乔宇的个性,有人跟他抢吃的,还不如要他的命,不过这种不告而取的行为还是很难相信是太傅的儿子做出来的。
平日里,陛下总是说着太傅如何的尽责跟认真,没想到对自己的儿子还是太过溺爱。
“以后你想要什么吃的,便来哥哥这里取了,又何必去他那里拿呢?哥哥虽然不精于厨艺,还是可以下咽的,你没必要在水瓶宫里面为了吃的东西找什么不痛快。”
乔宇开心的鼓掌,摆了一个万岁的造型,“就知道天下人里面,平生哥哥是最好的!只是,哥哥,我听说淑君好像是有消息了,这消息是什么?是有孩子的意思吗?”
“这种道听途说的话,可不能瞎说!”任平生捂了乔宇的嘴,未满百日这种不能说的,不吉利,他可没有莫玉的胆子,敢那么不知死活的说出来。“淑君殿下怎么样,过些日子总是会知道的,你要记着听到什么,只能跟哥哥说,千万不能告诉别人,被有心的人知道了,你就不那么好受了。”
无辜的大眼睛又眨了眨,不明白平生哥哥这么严肃是为什么,还是乖巧的点点头,听哥哥的总是没错的。
二人到了宫门口,整了整着装才进去,凤后的小厮在门口迎着,他们远远地看见武良人跟楚良人进到内殿,又看了看时辰,总算没有迟到。
任平生刚要迈步,一个身影突然窜出来,速度之快,让来不及反应的任平生直接倒在地上,好在他在宫门口松了握着乔小侍的手,不然还真是丢了人了。细嫩的双手被冰冷的石路磨破,乔小侍跟一堆小厮慌忙的凑上前来,那个始作俑者却愣愣的站在一边。
这里的声响惊动了殿内的人,凤后带着一堆人出来,指着一旁站立的人说道:“你在干什么?不过早起的时候训斥了几句,你竟然敢……”
☆、【74】凤藻宫闲话
“你在干什么?不过早起的时候训斥了几句,你竟然敢冲撞你母皇的侍君?芙煜,你还不赶紧跟任侍君道歉?”
呆立的芙煜这才想起自己做了什么,慌忙的凑上来,亲自扶起任侍君,“任侍君恕罪,芙煜不是故意的。”
“没事的,太女殿下”,说罢跟芙煜还礼,又向胡恪之行礼,“给凤后殿下请安,见过淑君殿下。”眼神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淑君的服饰,果然都是宽松的样子,看来莫小侍的话不是捕风捉影,而是确有其事了。
“这时候还行什么礼啊?赶紧进来坐着”,又指了指一旁的小厮,“你们,赶紧去偏殿里面把那两个男太医请过来,替任侍君好好看看。芙煜,你去后殿等着,父后一会儿再跟你算账。”
任侍君尴尬的看着自己还在流血的手,“是臣侍自己不小心,凤后还是不要怪罪太女殿下吧。”
“明明是她不小心,本宫刚刚不过说了她几句,就有那样大的脾气,这样不管不顾的性子,哪里能够做得朝日的太女?难道只能听得好话跟阿谀奉承的言语,一句纳谏的话都听不得了吗?须知道忠言逆耳利于行。你明明已经上了书房,还是那么没有分寸,你且去后殿面壁,父后一会儿再跟你说去。”
胡恪之只顾着抱歉,却没有留意这些人的神色,可谷悦那般精明自然瞒不过他,看似不经意的看几眼,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任侍君见凤后那么说,自己也不好推辞,只好由着芙煜一脸惭愧的离开,自己进了凤藻宫的正殿,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等着太医给自己处理伤口。常驻凤藻宫的男太医,就是当初陛下从宫外请过来专门给凤后查验饮食及安胎的,后来给了恩典,封了太医,也就让他们在宫中服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