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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我就是想看着你。”
这并不是一句多么感人的表白，那么的朴实无华，可是，这世界上再没有哪句话可以让人更加安心。
东方不败愣愣地看着碧连馨。
“咳。”一声咳嗽打断了两人的默默对视，转过头来，只见方海站在两人面前。
“方大哥，有什么事吗？”
“今天是翰儿的生日，想劳烦周兄弟到市镇上买些酒肉来。”
碧连馨买来的是镇上最烈的老白干，所以酒量不怎么尽人意的他为了陪回忆故人潸然落泪的方海解愁，自己倒在了饭桌上。
“莲弟，莲弟。”东方不败有些心疼地拍拍碧连馨喝得红红的脸颊，用力架起他向房间走去。
“嗯？嘿嘿嘿……”碧连馨神志不清地抬起头，笑得要多傻有多傻。
东方不败费劲地将他放到床上，转身给他拿来醒酒的汤：“莲弟，醒醒，把汤喝了再睡，要不会头痛的。”
“嗝，”碧连馨很不雅地打了个酒嗝，“你是……嗯，谁？”
“莲弟，我是你的东方啊！”东方不败有些哭笑不得。
“我的东方？嗝，不，不对，你不是我的东方！”碧连馨忽然放声大哭，“你不是我的，不是我的！你是杨莲亭的！”
“莲弟，你在胡说什么？我不是你的是谁的？！你就是杨莲亭啊！”东方不败觉得自己心里一阵阵发紧。
“我不是杨莲亭！我不是！”碧连馨一下子笑了起来，只是笑容有些苦涩，“东方，我，嗝，我不是杨莲亭……杨莲亭已经死了！我，嗝，是穿越来的，嗝，一缕魂魄……附身在杨莲亭身上，就是，就是我第一次抱你那一天……”他的眼睛忽然变得血红，“东方，我好爱你！当我知道自己穿越到杨莲亭身上时我高兴死了，嗝，可是我也好难过，好难过。我不知道你爱的是杨莲亭还是现在这个我……嗝，东方……我好嫉妒杨莲亭……”
从一开始，就有一个让他不安的念头，像一把利刃一样埋在心底，每次动一下就会让那颗心鲜血淋漓，对东方不败的爱恋越深，那刀就刺得越痛。直到这一次，它终于破体而出，只留下一个通透的窟窿。
心缺了一块呢。
东方不败只觉得有些发愣，他放开碧连馨，静静地回想。是的，以前的杨莲亭喜欢权利，对自己粗鲁；而现在的他，温柔体贴，有点小孩子气，为了自己甚至可以不惜自己的生命。虽然躯壳一模一样，可里面的灵魂，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其实一开始的他也是察觉了的吧，可是，也许是贪恋那恍若是幻想来的温柔，他刻意忽略了这些。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习惯了这宠溺，习惯了这个完全不通的灵魂，甚至是，更爱了这灵魂。
他温柔地笑了笑，轻轻拍打碧连馨的背部，让他平静下来，再一口口地给他把汤喂下。
他依偎进碧连馨怀中，在他脸上留下一个吻。
“不论你是谁……我爱的就是现在这个你。”
只可惜某人已经昏睡过去，没有听到如此深情的心声。
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见前路的感觉让人很是压抑。
这是哪里？我从没有来过……
碧连馨漫无目的地向前走。
一个隐约的背影在浓雾中显现出来，那人一身的红衣，在这空旷的寂寥中显得那么突兀，满是哀伤，宛若泣血。
是东方！
碧连馨的心忽然开始疼痛，那么孤独的背影，不该是东方该承受的啊！
他奔过去：“东方，东方！”
东方不败转过身来，脸上却没有往日的宠溺与爱意。他的眼睛红红的，还有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下。
“东方？！”他的心一震。
“你是谁？”东方不败死死地盯着他，竟然饱含着恨意。
“我，我……”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他好想说‘我是你的莲弟’，急得很，可是怎么努力也张不开口。
雾好像更浓了，其中居然掺杂了点点的红色，使那红衣分明显得有些和谐。
他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的白衣，那雾慢慢将他围拢，红色使得他自己也无法将自己看得清楚。
心之幻境，境由心生。
“我的莲弟呢？”
他急着想走到东方的身边，可前方白茫茫的一道屏障，他过不去。
他开始用力挣扎，想要撕开那屏障。
手指被磨出了血，很疼，他抬起头去看东方，却只让心酸酸的。
东方一脸的冰冷。
我是喜欢吃酸的东西，可我不喜欢将它吃进心里啊。
他这样想着，手底下更用力起来，血顺着屏障流下，渐渐形成了裂痕，啪的一声碎裂开来。
他抬腿走进来，只是那一瞬间他变得很小，他惊恐地看自己的手，那是一双女人的手。
他变回“她”自己了。
他一下子抬起头。
“我爱的是杨莲亭，不是你！还我的莲弟来！”东方不败一脸的泪水，一掌拍向他的胸口。
没有痛感，她只是听到，有什么东西，碎了。
碧连馨一下子惊醒过来，心里还是梦中那满满的悲伤。那种感觉，让人感到深深的绝望，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被抽离，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只有那颗已经麻木了的心脏还在一下一下地钝痛。
原来是个梦啊！就连在梦中，都受不了这种被东方厌弃的打击，那如果这是现实……我的心，太脆弱。
东方，我走了，我不要看到你用会让我痛不欲生的眼神来看我。
谢谢你这些天来给我的爱，让我感到很幸福。
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按时吃药，其他注意的地方方大哥应该会告诉你的。
不要情绪起伏太大，对身体不好。
……
如果再选择一次，我，还是希望能拥有那些曾经和你在一起的快乐。
我，真的，走了……
碧连馨浑浑噩噩地出了房门，没有方向，只是直直地往前走，最后扑通掉进了水中。
他愣愣地站起身，手脚并用爬上岸，然后他蹲了下来，身上的水顺着发丝和衣服向下淌，和着从眼角流出的泪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好冷啊……”他喃喃道。
天阴沉下来，雪花从空中落下来，一点点将周围染成白色。有松鼠从树上蹦下来，一窜一窜来到碧连馨面前，乌溜溜的小眼睛盯着他，好像是在判断面前的是否是个活物。
他一下子吃吃地笑了出来，胸膛一震一震的，那松鼠被吓了一跳，几下蹿回树上，吱吱叫唤。
从前以为自己没有心，现在明白，原来只是那颗飘零的心没有找到可以安放的地方。
而现在又要在胸腔里生生挖出一块空处，想要将心再次放回去，可惜已经血肉模糊。
20
20、二十章：融雪 。。。
雪越来越大，像是要将这里埋成一座坟墓。
“下雪了呢……”他后知后觉地站起身来，在肩膀上抹一块雪填进嘴里。
他就这样重复着同样的动作，直到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那样的熟悉。
他僵硬地转过头。
“这么冷的天，你真舍得让我挺着肚子出来找你。”东方不败一只手撑着腰，脸上是略带嗔怪的微笑。
“东方……”他一下子呆住。
“怎么和傻了似的，还不来扶扶我，腰都要酸死了。”
好像被什么吓到了一般，碧连馨身子往后一仰，扑通坐在地上。然后他嗖地蹿起来，几下来到东方不败身前。
东方不败扑哧乐了出来。
居然是顺拐。
东方不败醒来的时候，觉得不太对劲，往日那个温暖的怀抱怎么不见了？
他一下子睁开眼睛，身边空空，早已不见那个让他安心的人，被窝，已经凉透了。
他的心也跟着微微有些发凉，他，会不会……
东方不败赶忙披衣下床，却见桌上放着一张字条。
“东方，我走了。
你一定很生气吧，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