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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波微微一顿，刚刚那抹异样感觉再次涌上了心头，却来不及再去细想什么，伸手扶住了柳小蝶，便一起向外面走去。
一路无言，柳小蝶由着碧波扶着自己，慢慢向前边走去。
等到了前边，就看到老夫人贾氏正坐在上首，一脸的冷然表情。而一边，正站着一脸若有所思的玲珑，看到走进来的柳小蝶，眼里闪过一抹冰冷的气息。
“奴婢给老夫人请安……”
“小蝶给老夫人请安……”
看着一脸平静表情给自己请安的柳小蝶，贾氏用目光示意一旁的蔷薇，蔷薇会意，对屋里的侍女仆人们朗声说道：“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随着蔷薇的话落，屋里瞬间便只剩下贾氏、玲珑和柳小蝶三个人。
此时的柳小蝶心里早已没有刚才那般的慌乱与无助，恢复平静的她清楚的知道，今日之事，不过是柳赛凤想要扳倒自己而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而这出戏，到了现在才是重中之中，是自己这个正室因谋害侧室的孩子而被休下堂，还是她那个侧室因此事而荣登女主宝座。如果放到当初，柳小蝶早就吓哭在地，唯唯诺诺的不知如何是好。而如今，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经历了种种阴暗之后，此时的柳小蝶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单纯懦弱的柳小蝶，她深深的知道，唯有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才不会再受人随意的欺凌。因此，此时的柳小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无论如何，今天自己一定要全身而退，不能让柳赛凤的奸计得逞，这不是在柳府，自己不是那个含冤而死的小妾，而柳赛凤也不是笑到最后的钱明珠。
想到这儿，不等贾氏开口，柳小蝶便平静的开口说道：“老夫人，今日之事，能否给小蝶一个申辩的机会？”
贾氏看着站在房间中间，自进屋便一脸平静表情的柳小蝶，怎么也没想到，柳小蝶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要自己给她一个申辩的机会，不觉眼里闪过一抹疑惑的神色，略微迟疑了一下，终是冷冷说道：“好，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免得王爷回来，你说受了冤枉。”
柳小蝶身子微微一伏，恭敬地说道：“谢老夫人的成全。”说完，抬眸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玲珑，终是把眸子看向了坐在上首的贾氏，平静的说道：“今日之事，发生的太过突然，我刚从宫中回来，便看到管家已然候在了门外，后来，姐姐便和玲珑一起迎了出来，并告诉我，已让碧波备好了热水，并等着我洗漱完毕后一起用餐，可是，我觉得姐姐怀有身孕，是不能像平常人饿着的，便好声拒绝了姐姐的好意，再后来，我正准备回房，姐姐便扶了上来，姐姐一个有身孕的人，我当然怕碰着她，于是便轻轻抽出了自己的胳膊，不想，姐姐便跌倒在了地上，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不知该怎么办，便叫玲珑快去为姐姐请大夫……”
“然后，王妃就可以像个没事人似的回自己的房间，是吗？”一旁的玲珑冷冷地打断了柳小蝶的话，厉声喝道。
话老老己。柳小蝶转眸看着一脸厉色的玲珑，这是柳小蝶第二次看到玲珑的这个样子，第一次是自己给轩辕凌浩喝合欢花水的时候，玲珑也是同样一脸厉色的质问自己，只是，所不同的是，那一次玲珑的眼里是透通的对轩辕凌浩的关切，而此刻，却是掺杂着一些令人看不清的情绪在里面。
柳小蝶没有时间去猜想玲珑此时的不同所谓何事，在听到玲珑的质问后，只是用一抹平静的眸子看着玲珑，平静的说道：“当时那种情况，难道我要大喊大叫失了分寸才对吗？玲珑姑娘，难道忘记了王爷临走时说过的话了吗？王爷要我学着管理王府，学着做个合格的王妃，遇到大事要冷静处理，你忘了吗？那种情况，不懂医术的我除了让人去为侧妃请大夫之外，还能做什么？做为一个王妃的我，那样做有什么错？”
玲珑显然没想到柳小蝶会是这样的回答自己，更加的没想到柳小蝶会抬出轩辕凌浩来压自己，不觉身体微微一怔，心底的那股感觉越来越浓，此刻的玲珑能肯定，现在的柳小蝶已经不是那个刚入府遇事唯唯诺诺的柳小蝶，也不是那个可以任自己欺负却忍气吞声的柳小蝶，而是一个全新的柳小蝶，一个让自己有些害怕的柳小蝶。可是，这样的柳小蝶对自己更加的具有威胁性，一想到自己的那个遥不可及的美梦，一想到也许柳小蝶的这种变化会让自己更加远离那个心中美梦的时候，玲珑便想也不想的抬手看着柳小蝶，高声说道“王妃说的真好，可是，当时奴婢看的清清楚楚，是王妃你，用力推倒了侧王妃，你是想谋害侧王妃肚子里的孩子。”
听到玲珑的话，柳小蝶没有反驳，只是抬眸用一抹坚定的眸光看向坐在上首的贾氏，平静的说道：“老夫人，你是随王爷一起从皇宫出来的，对这宫中内院或是王府后院的事情定是看的多，认的清。小蝶请问老夫人，做为一个正室，即便不得王爷的宠爱，在侧妃怀有身孕的情况下，即使她有心想除掉这个孩子，她可会铤而走险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去谋害王爷的孩子？老夫人应该知道，除掉一个肚腹中的孩子有很多种安全的办法，可是，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阴恨之事，这样做对正室有什么好处？不仅王爷会更加的讨厌她，说不定还会因此被休离出府，而那个失了孩子的侧室，说不定也会因祸得福不仅会更加被王爷疼爱，还会被扶正也说不定，老夫人，请你告诉小蝶，这样对正室没有一点好处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再说，柳侧妃是我的亲姐姐，当初娥皇、女英的美谈在这京中传了多久，我又怎么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不仅会连累了王爷的声誉，还会让整个凌王府成为京中笑谈，老夫人，请相信我，小蝶从来没有想过要谋害柳侧妃肚中孩子的想法。”说着，竟然身子一矮，就这么直直的跪在了地上。
随着柳小蝶的一番话，不仅仅令玲珑震惊无比，就连坐在上首的贾氏也为之一震，她看着跪在地上好似换了个人似的柳小蝶，眼里闪过一抹令人无法察觉的精光。
就在这时，就听到门外传来蔷薇的声音：“老夫人，刚刚侧王妃那儿传来消息，说是大人孩子都平安。”随着蔷薇的话落，就看到贾氏的眼里再次闪过一抹精光，脸上冷然的表情也被一抹慈祥之态所代替，双手合十，喃喃说道：“佛祖保佑，观世音保佑，上苍有眼……上苍有眼……”
跪在地上的柳小蝶听到蔷薇的话，心里微微一松，说真的，即便自己对柳赛凤确有恨意，可是，孩子是无辜的，所以，柳小蝶还真不希望柳赛凤小产。本来，今日之事发生之后，柳小蝶也曾怨恨过柳赛凤的阴狠，竟然为了能扳倒自己，而不顾自己的腹中胎儿，而此时，在听到孩子平安之后，一抹冰凉再次涌上心头，不觉暗想：依柳赛凤的手段，她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的
第九十三章 影门中人的质问
事情最后，贾氏的一句：“我已经给王爷送去了消息，一切等王爷回来再行定夺”而告终。
回到自己的院落已过午时，在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个上午之后，备感疲惫的柳小蝶早已是筋疲力尽。可是，她知道，只有站着才不会被敌人轻易击倒，因此，在没有一丝食欲的情况下，还是强让自己吃了一碗米饭，然后，让碧波为自己备好了热水，在泡了一个澡后，上床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再次醒来，已是黄昏，整个房间里处在一片阴暗之中，躺在床上的柳小蝶看着从窗棂里射进来的点点余辉，不觉又想起了自己在柳府时的那些时光。
那日，也是同样的黄昏，只是，所不同的是那时的自己是那般的无助与恐慌。为了能让赤身死在柴房的娘亲早早下葬，柳小蝶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无助哀求着，可是，却没能得到任何人的理会。后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柳赛凤走了过来，并告诉自己能帮自己，只是有一个要求，柳小蝶想也没想的便答应了，再后来，当柳小蝶从那抹锥心的疼痛中醒过来时，自己的娘亲已经被钱明珠命人扔进了乱葬岗草草安葬。
柳小蝶从那段灰暗的记忆中慢慢回复过来，手不觉轻轻伸到了身子底下，当摸到屁股上那坑坑洼洼的印迹时，一抹悲凉从心底最深处涌了上来。柳赛凤在那儿到底烙印的什么字，到现在柳小蝶也不知道，可是，这些对此时的柳小蝶都已不在重要。抬手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柳小蝶看着渐渐变暗的窗外，低低喃道：“柳小蝶，你再不是从前那个可以任柳赛凤欺负的柳小蝶，你是一个可以保护爱自己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