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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杭最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要离开的时候,身形晃动了一下,有一个陌生男人紧张的把她扶住。
我拼了命也没有追上她,却只追上了她乘坐汽车的尾气。
曾经在商场上看过大人寻找小孩儿,一个接一个的柜台,一间接一间的试衣间,那母亲绝望又嘶哑的声线,只有寻得那小孩儿的身影才能得以安抚。而我则花了一天一夜也一无所获。最后用尽了单薄的人脉,才被告知12小时前,她已经被沈家的湾流接走,离开了中国。
我一个中国公民,就算要不顾一切的去多伦多,除了偷渡,花再多的钱,也只能流着泪等着签证,我那时恨我是个中国人。
只能回家。
家里被人收拾得很干净,干净得就像她从来就没来过,她给予我的那一场爱情只是我不小心在夏日的午后,做的一场繁复又让人疲倦的春梦而已。
除了整整齐齐的放在茶几上的一叠报道,关于“亚里士多德”的。我在的杂志社的被放在最上面一本,内页有一张我清晰的大图,表情很自然的提着一张文件笑得自然又开心。纸张皱皱的,嘲笑着我给她的爱的所谓证据。
我给汪然打电话,让他来一趟。
他五分钟就到了。
带来了食物和酒,我把那些菜肴砸在他的脸上,把那些酒灌入自己的心脏。
低着头,让他说
他说事情发生得很简单,牛奶案影响太大太广泛,当局为了内部的和谐,要求宣传部门选一个影响不那么深远的事情把人们关注点吸引过去。
陆眉给汪然分析,我们的这个选题必中无疑。
名和利、理想和抱负远远大于了一个朋友对于另一个女人的爱情。
于是他便把他仅存的影音资料报了上去。
我们何其幸运,他升职加薪,我得到了名誉地位,以及失去了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事情有点多拖到现在才写完各位读者君晚安。
☆、遗憾可以很美
我们永远不可能踏入同一条河流,在时间长河里,一些珍贵的东西,溜走了就是溜走。
亚里士多德在一个月之后换了新任的CEO,但依旧没撑到半年就关了张。我又是从遥远的多伦多华人圈里听到了沈杭的消息,据说她被震怒的沈氏大佬们发配去了南美,那一片贫瘠的热土开创新的机会。
而我,依旧孜孜不倦的尝试用所有方式联系她。但给她的E…MAIL没有回音;打她的电话号码是忙音,最后干脆被取消掉了;等我拿到签证终于到了多伦多的,以前我和她住过的那间套房已经贴上了待售的字样。
我们在这个每六个人就会和一个陌生人找到关系的世界彻底的失去了联系。
我以为我会和其他失恋的人一样陷入彻底的疯狂,比如不吃不喝日日流泪,从清晨到深夜什么的。连我都不相信我并没有这样,当我做了所有的努力也于事无补之后,我开始像个得知自己没几日好活的重病患者,每天定时起床、吃饭、上班、下班、看电视、睡觉。接着按部就班的辞职,跟着葛教授正式进入了页岩气这个行业,开始了东奔西走又举步维艰的创业生活。
陆眉来看过我几次,被我避而不见的挡在了门外。后来她就干脆调来了北京,在我没有工作的时候强行的照顾我的食衣住行,我好像也习惯了和她相处的这种模式,有时也会陪她看个电视吃个宵夜之类的。
半年的时间,她认为我渐渐康复了。
所以趁着一次酒醉的朋友聚会,她在夜很深的北京城,一路抓着我的右边肩膀,在那条很长很空的街道上走着。冷不丁的问我:“是我让你和沈杭分开的,你还恨我么?”
我站在马路中央,看着从远处驶来的车辆嚣张又胆小的鸣着喇叭,抬头看了看她,点了点头:“嗯。”
“会永远恨着么?”她的头发被北方最直白的风刮着,让我觉得冷。
“不会。”我摇了摇头。
“那。”陆眉抓着我的脸朝四方轻微的拉扯:“那什么时候不恨了呢?”
“爱、恨、纠、缠”我摊开手数着这四个字:“我不想永远记着你,所以我对你的恨意程度也有限吧。”
我轻轻松开她抓着我的肩膀,向她挥了挥手,换了个方向上了一辆计程车。
再一次去西藏。
上一次去的时候,我踌躇满志,现而今说了等于白说。大概是看出我的沮丧,葛教授都选择和别人聊天,讲着讲着就讲起在这穷乡僻壤到底什么手机好用了。
“当然是爱立信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膝盖,转头问我:“小林,你那爱立信呢?以前不是常常都带着它?”
我茫然的看着他,想了想才回答:“坏了啊,上次山洪进水了。”
“那你也得把卡拿出来嘛,我上次找你,打你那个号,一直说关机。”
“还好啦,现在也没谁有特别的事儿需要找到我。“我笑着说。
那次西藏之行挺成功的,除了我还是有些魂不守舍。
回北京的时候,我鬼使神差的到家就开始翻箱倒柜的寻找那张电话卡,终于在久久不用的旅行包深处找到了它。我潜意识觉得,沈杭那两个星期应该给我联系过吧。虽然当时我买这手机的时候,她说她尽量不会给我任何短信骚扰到我工作,但现在对于常常半夜做家庭清洁只为寻找一根她的长发的我,就算是一个未接来电都像一针杜冷丁。
那张SIM卡被我插入手机之后沉寂了一会儿,我只好像一个蹩脚的编剧一样嘲笑自己捶心肝写出的剧本,连自己的眼泪都引不出。
接着嘲笑够了,手机就像嗨了药那样痉挛着把短信塞进我的信箱。
一共一百二十一条,发件人每一个都是沈杭。
“你走之后,天气很好。”这是第一条,哈,这人破例了,我读到这条的时候还能想到那个早晨那张烧饼的味道。
“秘书给我打电话,给我送来了你们后天要出刊的杂志,为什么你要这样?”这是第十五条。
“我爱的是一个连面对我勇气都没有的爱人吗?”这是第二十八条。
“如果你能站在我面前,对我诚恳的说一句,你爱过我。这也许会让独自在我们俩住过的小屋里的我,不会那么伤感。你知道吗,我花了一天一夜来抹去我在这个地方生活过的痕迹,不过仅仅是为了等你出现,给我一个解释。你居然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这是第一百二十条。
“你站在主席台上的样子挺傻,傻得让我忍不住承认我是那样的爱过你。”这是一百二十一条。
我坐在电视机的对面,看着屏幕默片似的倒映着一个病人的悲恸欲绝。我再解释没什么必要了,是我的贪婪和执拗造成了这一切,我伤害了她,搞得我自己也回不去了。
人说会哭表示缓过劲来了。可我为什么会觉得,当这辈子再也没有弱点的时候,是一件挺不幸的事情。
我终于又有了新女友,还两个。
她们一个精通房中术,一个会唱十八摸。没事的时候,我们三人常常开着车去兜风,她们坐在后座,热热闹闹的讲很多很多的□笑话给我听,兴之所至的时候甚至在密林之中云雨给我观赏。我一边点头数她们的频率,一边佐酒喝。
她们都说男的变态不少,也不常看到我这种女的变态。我常正经的说,我这不是变态,我这是被化学阉割过了。她们总是不信,我也没办法,只能照例给着包养的钱,当是为中国的非物质遗产做出绵薄的贡献。
因为我生意也算越做越大,我们家的生活水平也回到了以前的水平,或许比以前更好。我妈在为了虚荣忙碌了半生之后,忽然想起了我的个人问题。又一年过年,她找了七姑八姨寻摸了估计有一个排的男子,按年龄身高体重让我按时相亲。我什么话都没说。
只是把路虎开进我家联排别墅的厨房而已。
从此我就更爱一个人呆着,我爸妈也愿意让我一个人呆着。有时候喝着酒想着以前的日子。那时候午夜梦回最大的烦恼是不够有钱,再就是不知道不够有钱的我怎么过沈家父母那关。结果连熬到这步的机会都没,就分手了。
沈杭结婚了。
这次我不用听说,而是零星的杂志报道了这件多伦多的盛事。
不巧的是我正在美国。更不巧的是我还闲下来没事可做。
我只是喝了酒开车,或许远远的看一眼沈杭就心满意足,并没想过抢新娘来的。
沈氏的府邸又大又壮观,我被两老中挡在门外,意外碰见一直在多伦多活动的师兄。他穿着嘉宾才会穿的礼服,又斯文又败类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