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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妍姐姐,你怎么了?”察觉到墨妍的异样,流萤连忙上前扶住她摇晃的身体。
墨妍摇了摇头,失魂落魄地离开拥挤的天桥,站在人群之外转回身看着身后天桥上拥挤的人群,心底涌起无限悲哀。在流萤诧异的目光中,墨妍下意识地登上了天桥不远处的高台,难抑激动地引吭高歌。
高亢的声音嘹亮清脆,宛如穿破乌云直达地面的天籁之音,一听之下便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等人们回过头来查看时,却发现不过是个蒙着面的窑姐儿在歌唱,不屑地笑笑也就不加理会了。
墨妍毫不在意别人的冷漠,只是在高台上,低垂着头继续唱她的歌,唱她的情,唱她的怒,唱她的不甘、不愿……清脆的嗓音犹如出谷黄莺,婉转动听地传达出充满悲伤与甜蜜回忆的真挚感情,令人无法忽视,只能情不自禁地追随。
天桥上,有三三两两的人开始移动脚步,站在墨妍所处的高台下方,仰着头静静地听她演唱。
秋水天谁弄弦随波舟唱盛世颜
台阁倾殇歌落随逝去云烟
风过也路三千良辰美景都看遍
南淮月楼船雪终不似当年
往世缥缈几人高台祭青天
蔷薇开似血燃末代烽火前
铁甲安在昔日风流谁人殓
白骨没黄昏掩空留史册说经年
爬地菊黄迷人眼
碗中青阳魂荡马步裙翩跹
日月飞驰若光电
一生与君几擦肩
殇阳血星野变一朝倾倒玉山前
问君子意如何今夜醉朱颜
一生盟去似箭笑莫笑死生由天
虎牙枪苍云剑一诺作谶言
阅残卷寂寞眼纸上旧月可堪恋
缱绻时花正浓春风似少年
风雪黯旧梦远江山此夜一舞间
一相拥两长眠曲终人不见
百里花红经霜犹纯经雪艳
回望烟波里谁执扇掩笑颜
当时歌行风流云散无人见
来路长前尘湮待从头拨断琴弦
墨妍在高台上闭着眼,任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闪现……爹爹扎人的胡须,娘亲温柔的笑脸……还有后来,爹爹身首异处,鲜血四溅的惨样……娘亲临终时,不屈的双眸……墨妍情不自禁地将所有感情投入其间,啼血般的歌声,令闻者无不揪心落泪。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亦不过如是。
一曲终了,墨妍缓缓睁开双眼,猛然发现看台下竟早已不知不觉聚集了黑压压的人群,有的在偷偷拭泪,有的在低声啜泣,有的则双目微红,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感情。
在他们的人生中,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人,能够将歌曲的魅力表达得如此淋漓尽致,是以他们竟忘记了鼓掌,忘记了喝彩……
而被吸引的,不仅仅是他们。天桥下的纤夫聆听到了歌声,停下来拉纤,骑兵见纤夫不动吆喝着前来训斥,却在听到墨妍的歌声时,也禁不住侧起耳朵仔细凝听……
龙舟上的歌姬舞姬见龙舟停下了,这才发现了岸上的变化,也都纷纷停下了舞蹈和弹奏,极目远眺着高台上纤细的粉色身影……瞬间遽然的安静,让龙舟上的君天澜、君天鸿、君天泽均停止了饮酒谈笑,渐次踏出龙舟查看。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第020回
龙舟上的歌姬舞姬见龙舟停下了,这才发现了岸上的变化,也都纷纷停下了舞蹈和弹奏,极目远眺着高台上纤细的粉色身影……瞬间遽然的安静,让龙舟上的君天澜、君天鸿、君天泽均停止了饮酒谈笑,渐次踏出龙舟查看。 湖面上,一缕带着淡淡哀伤的浅吟低唱,丝丝缕缕地飘进几人耳朵。
君天鸿唇角勾起一抹温文尔雅的微笑,一双俊眼牢牢锁住高台上的墨妍道:“原来是三年一度的花魁大赛,没想到那女子的歌声,竟然具有如此魅力,竟然能让热热闹闹的天桥,安静如斯。”
君天澜看着高台上的墨妍,目光沉静如水,半晌方才道:“唱功不俗,这歌词倒也新颖,不知是谁所做。”
“王爷竟然连歌词都听清楚了?”听君天澜这样说,君天泽露出一脸惊奇,怂恿君天鸿道:“太子大哥,既然你和王爷都觉得好,不如让樊将军去将那位小姐请来船上唱几首小曲儿听听?”
“不可不可!”一听君天泽说要请妓女上船,君天鸿连忙摆手阻止。
“这有何不可啊?!太子哥哥,不是我说你,你就该跟咱们的逍遥王爷多学学,看看人家一个月换一个女人,从来都不带重样儿的!”君天泽一边拦下君天鸿,一边冲樊将军眨眼睛,催促他赶紧去办。君天澜则自顾自地继续饮着清酒,唇角微微上扬,对君天泽的话置若罔闻。
天桥上,流萤望着台下黑压压的人头,兴奋得摇晃着墨妍胳膊止不住大笑道:“你看,你看……墨妍姐姐……你成功了,你成功了!”
“是吗?”墨妍看着流萤淡淡一笑,唱完这一曲,她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一般,再也提不起任何精力了。
转身下了高台,墨妍正准备同流萤告别离开,忽见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军,跳下马拨开人群来到她身前道:“小姐请留步,我家主子有请。”
见他一身军官打扮,与天桥下的军官服饰无异,墨妍料他必是龙舟之上的皇室中人派来相邀的,若是平时她还有心思同他们周旋,可如今她身心俱疲,再也不想见他们一眼,于是躬身行了个礼推脱道:“抱歉,民女有事在身,恐要有违你家主子好意了。”
那军官伸出右臂拦在墨妍身前,挑唇一笑:“我家主子不是小姐可以拒绝的人物,本将恐怕不能如小姐所愿了,还望小姐能随本将走一遭。”
墨妍心底发出一阵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如果墨妍不去呢?”
“那就别怪本将无礼了!”说罢,那男子噌地一声拔出佩刀,架在墨妍脖子上道:“随本将走一遭吧。”
眼见樊剪如此,流萤上前质问道:“樊将军,难道身为皇子就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了吗?”
樊剪转眸看向流萤,眼中带上一抹厉色,缓缓道:“你又是谁?怎么会知道本将?”
流萤冷冷一笑道:“是不是我说出是谁,便能决定将军的选择?是不是我是皇亲国戚,将军就会放我一马;而我若只是平头百姓,将军就是将我一并拿下?”
“你……”樊剪被流萤毫不留情的一番奚落气得恼羞成怒,松开墨妍便要来抓流萤,谁知墨妍却当在流萤身前道:“将军,墨妍随你走便是,她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将军和她一般见识,就不怕失了身份么?”
流萤没想到墨妍自身都难保了,还要为自己,心底涌起一丝感动,也真心实意开始喜欢这个墨妍了,于是便一把握住她完好的手道:“姐姐不必维护我,我乃是相府的小姐,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这话,流萤虽是说给墨妍听的,但其实也是说给樊剪听的,樊剪听到她说是相府的小姐,脸上的神情果然是变了又变,而墨妍却反握住流萤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道:“妹妹放心,姐姐不会有事的,若是有某位皇子能够看上墨妍,墨妍也算是攀上高枝了不是?”
“姐姐……”流萤心头瞬间涌起千头万绪,看着她竟不知从何说起。
“姐姐不会有事的,等我的好消息。”墨妍拍了拍流萤的手腕,又嘱咐迎儿在原地等他,这才转过身回头对樊剪道:“将军,我们走吧!”
“请!”樊剪做了个请的手势,跟在墨妍身后便上了甲板。
从甲板上跳上龙舟有一个挺高的坡度,墨妍踯躅着有些胆怯,樊剪一把将墨妍从甲板上推上龙舟,道:“见到三位皇子,还不快快行礼。”
墨妍砰得一声被推倒在船板上,狼狈摔倒在地,骨折未愈的手腕碰到船板,痛得她全身沁出一阵细汗,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声痛呼。
“樊将军,要不怎么说你是个粗人呢?你怎能如此对待这位花魁娘子呢?这也未免太不怜香惜玉了。”一声极富磁性的温柔嗓音在头顶上方传来,墨妍心脏止不住猛地一缩,缓缓抬头,不防竟望进了那男子如一弯深潭的黑眸中。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又是他?!
那男子面容俊美无俦,发冠高束,明眸皓齿,微微上扬的唇角勾出一抹玩世不恭的微笑,不是君天澜又是谁?
“来,起来。”君天澜向她伸出一双修长好看的手,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她根本无法把昨日残忍捏断她手腕的人,同眼前的他联系起来!现在的他,她一点也不了解,她只知道他早已经不是当初将她挡在身后的太子哥哥了!
墨妍冷冷瞥了他一眼,垂眸看向别处并未接他的手,躬身拜道:“民女拜见三位殿下,愿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