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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浮生都按时来挑水劈柴,顾大娘骂了他几遭,顾大伯也劝了他几次,浮生一概不为所动,闷声不响做完这两件事就自动离开,既不留下用饭也不再嚷嚷着叫爹娘。顾大娘与顾大伯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心里的那根弦被他每天默不作声的拨着,早就松了,只哽着那口气下不来,因此一直抹不开脸。乌荷与恒生在一旁看着暗暗高兴,背地里把这些细小的变化一五一十告诉浮生,好整以暇的等着他把下坡的梯子铺到顾大娘脚下。
机会很快就来了,这天,顾氏两口子一直等到快晌午了,都没见着浮生来挑水劈柴。
顾大伯忧蹙着眉,“昨儿个见他脸上潮红,问他他又不说,别是生病了吧。他娘,”顾大伯斟酌着话语,“要不你到大姑奶奶家看看……”
顾大娘没吭声,既不说去也不说不去,旁若无人的走到厨下,自个儿拿了水桶出去。
“哎哟,吴村长,快快,顾嫂子来了——”
顾大娘还没走近大槐树,就听得一个年轻媳妇尖利的嗓音。抬头一看,嚯,大槐树下整整齐齐站着几十个村里的人,当先一个肥头大耳的赫然是村长吴四心。顾大娘平日里最忌惮他,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停下脚步。
吴四心满面春风的迎上来,“顾家媳妇儿,我正要召集全村人去感谢你呀!”
“感谢我?”顾大娘忐忑的瞄了吴村长一眼,说话都有些结巴,“我……我做了什么值得你感谢的。”
“你生了个好儿子呀!”吴四心激动的道,“你们家浮生可真出息呀,多亏了他,咱们村不用自己出钱修河堤了。”
顾大娘瞪大眼,还没明白。吴村长解释道,“开春的时候,镇上衙门里不是来人让咱们村每家每户出五两银子两个劳力把从镇上到这里的河堤修好吗?咱们一直凑不出钱也凑不够人,衙门里就说要增加咱们今年的赋税,大家伙都愁成什么样儿了……结果你们家浮生就去镇上找衙门里的小交涉,三言两语就分清了利害关系,把这徭役给免了不说,人家还同意由衙门里出钱出力……哎哟,我当年就说过你这儿子一定会有出息的。”
“那是,顾嫂子,你们家浮生可帮了咱们大忙了。”一个媳妇抹着泪道,“要不然我们家就要把儿子娶媳妇的钱交给衙门了。”
“我们家也是……顾家媳妇儿,”另一个老太太道,“你教出了个好儿子,否则我的棺材本就不保了。”
“对对对,”又一个媳妇跳出来,“嫂子,你有这么个官儿子,可真叫人羡慕。以后你做了诰命,千万别忘了我们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不是一起简单的偷窃事件……
十里上网不便,这重新修改的,me也不知道新章节在哪里。催更的请随意,手下不要留情……
零肆陆
“呀呀……”
顾大娘何曾被这些暗地里笑话了他们顾家好几年的人这样奉承过,听着他们左一个感谢右一个羡慕,还有堂堂吴村长的巴结,顾大娘本就松动的心立时飘飘然,直起脖子,脸上火辣辣的甚有面子。
大家议论了一番,突然有人问道,“浮生在哪儿,咱们去拜拜县太爷吧……”
吴村长点头附和,“应该的,应该的,顾家媳妇儿,浮生呢?”
“在……在……”顾大嫂不好意思说浮生不在自己家而借住在大姑奶奶那儿,正踌躇着,二丫头从远处跑来,边跑边叫,“婶子赶快,浮生哥哥病到了……”
顾大娘闻言,心里咯噔一下,提着裙子转身就往大姑奶奶家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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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幽幽醒来,已经躺在了自家屋里。一直守在床边的青衣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没那么烫了,”顺手换了张热毛巾覆在额上,忧蹙着眉道,“恒生配的药真是凶险,你这几天一直高热不退,人也迷迷糊糊的,连我都以为你真的生病了,害我担心了好久。”
乌青红肿的眼中浸出两滴泪水,其状甚可怜。
浮生抬手向她眼角试去,青衣情不自禁贴着他的手蹭了蹭,泪水滚滚而下。
“……没事了,”浮生虚弱的笑笑,拧着头往外看去,“……我娘气消了没?”
“早消了。”似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青衣破涕为笑,“你这昏迷高烧人事不省,恒生装出一副大事不好的样子成日在她耳边念叨凶险凶险,就连吴村长都被哄的劝她节哀顺变。夫人老爷子被吓得不清,真以为你不行了,抹着泪守了两天两夜,直到恒生说无碍了,他们才放了点心,就这样,老两口还逮着恒生骂了一通,说他学艺不精,连自家哥哥都治不好……”
“到弄得他里外不人。”
青衣叹口气,“……我只盼着公子事事如愿……”
顾氏屋中,顾大娘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喋喋不休道,“……他爹,看着浮生病成那样,我也想通了。你说我咋这么糊涂?他没回来前,我每天担心他被人骗到哪个犄角旮旯遭苦罪,他好好的回来向我磕头认错,我偏又计较起他丢下咱们跟着外人跑了……可这些日子,他闷声不响的给咱们挑水劈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把这好东西可劲的叫乌荷往家里拿,我这心啊,总不滋味儿,而且呀……”
“而且他帮着咱们村干了大事,大家伙儿都谢着你养了个好儿子。”顾大伯吸着烟斗,眼睛也红了,“说实话,比起他的安康和顺,咱们那股怨气算什么。浮生再不懂事,可他出人头地了也还记着回来给咱们做儿子!”
门外,恒生与乌荷两个人趴在墙上,贼笑着把耳朵贴的更紧了……
一阵沉默过后,顾大伯叹口气,道,“他娘,咱们姑且把这事儿揭过去,眼下还有件更要紧的。”
“什么?”
“那位,”顾大伯指了指儿子的屋,“那姑娘跟着浮生算咋回事儿?端茶送水,洗衣擦身,她把这些事做完了,那乌荷做什么?”
“他姑奶奶说了,那是浮生的侍女,丫鬟!”
“丫鬟也不能这么亲吧,否则早晚得出事。”
爹娘这是什么意思?乌荷与恒生听得提心吊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屋里顾大娘凝着眉细细想了想,而后斩钉截铁道,“上次梅丫头咱们是无能为力,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叫她把浮生勾了去。”
顾大伯点点头,顾大娘扭着身子冲外喊,“乌荷,把药给浮生端去!”
“乌荷不在!”恒生龇牙咧嘴冲屋里嚎完,气急败坏拖着乌荷躲进房里一把按到墙上。
“恒生~”乌荷眨巴下眼睛,一脸无辜。
恒生逼到面前与乌荷大眼瞪小眼,恶狠狠道,“你脑子不好使,所以我先警告你。一是不准傻乎乎的往哥面前凑;二是不准听爹娘的给哥献殷勤;三是不准和哥单独呆一起;四是不准……你笑什么?我在说正事……”
乌荷抑制不住的捂住嘴巴,大眼睛亮晶晶的望着恒生。
“还笑?!”
“恒生,”乌荷踮起脚尖咬着他的耳朵吐气如兰,“哥哥喜欢青衣姐姐……”
“嗯?”
“他看青衣姐姐的眼神不一样,柔的像湖水。”
恒生愣了愣,啊,青衣不就是浮生的……那啥吗?亏自己自恃聪明的猜了半天,关键时刻怎的还没乌荷通透。
“嘿嘿,”恒生傻笑两声拥住乌荷,“那你说,我看你的眼神像什么?”
乌荷认真的想了想,半响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讨打是吧。”
“真不知道。”乌荷贴在恒生胸前,低声呢喃,“……有时候像太阳,让人从心里觉得暖暖的;有时候像水,温柔的想一直靠在你怀里;可有时候又很凶,像要吃人似的,叫人害怕……”
“瞎说,我啥时候凶得要吃你了?”
“就那时候……”小脸倏的红了,乌荷埋到恒生胸口,闷闷的道,“……咱们回来的路上,你那样,那样……”
恒生闷笑,搂着乌荷胸口不停的震动,后来实在抑制不住笑出声,“那样不是要吃你,而是它想你了。”
乌荷的眼睛扑闪扑闪,“谁?”
恒生捉黠,“小弟弟……”
乌荷:“骨头?”
恒生:“……”
浮生病好后,领着青衣在堂屋里规规矩矩给顾大娘和顾大伯磕头认错。两个老人望着失而复得的儿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痛痛快快哭了一场,这才把当年的不愉快哭的烟消云散。
顾大娘抹抹泪,“起来吧。”装作没看见青衣伸手欲扶的样子,对乌荷道,“愣着做什么,快把浮生掺起来。”
青衣尴尬,乌荷呆滞,恒生越出众人夸张的道,“我来……”话音刚落,已经掺起浮生,噗噗噗拍掉膝上尘土。
顾大伯瞧着眼前兄弟情深的画面,吧唧吧唧吐出烟圈,好好好!
顾大娘气得牙根痒痒,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