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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师傅慈爱的笑了笑,“你是恒生?”恒生点点头,走到床边,见乌荷果然双睫盈泪,抬起袖子就给她擦掉,复又去看她的伤口,乌荷乖乖的坐着,一动不动任他施为。
恒生一面检查伤口一面与龚师傅道,“乌荷的额头就是在天香楼伤的,若是回去,下次还不定被那群千金小姐们伤成什么样呢!”
“是吗?”
“当然!”
恒生回过头,却见龚师傅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光芒。
“露露已被我遣回了家,至于马牛张三位小姐,我怎么听说突然生了莫名其妙的病,脸上长红斑,都不敢出门了呢?”
“这……”恒生心虚的错开眼,随后又一本正经道,“我们回春堂专治疑难杂症,除了价格贵了些。”
“那我让苏青回去同他们建议建议用回春堂的药。”龚师傅眼中闪过一丝与年龄不相称的狡黠之色,恒生不好意思的道,“那我先谢过了。”
龚师傅点点头,“既如此,乌荷回天香楼的事情……”
“还是不能回去,我想过了,反正我又不指望她有多大的出息,现在这样,挺好……挺……乌荷,你拉我做什么?”恒生低头,乌荷仰着头,一下一下扯着他的袖子,小声道,“恒生,我想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宋欢儿仰头:为毛我要爱面子呢?
浮生儿哀怨:老子还要在那犄角旮旯里待多久?媳妇都快被恒生煮熟了!
零叁陆
马、牛、张三位小姐这一病就病了一个来月,期间又是吃药又是敷面的,花费数多银子都进了回春堂的腰包,幸得大夫医术高明三位小姐终得痊愈。这日几人聚在张小姐家感叹了翻病势稀奇,又唏嘘了会儿薛小姐运道不佳,最后定下五月十七这个黄道吉日回天香楼去,继续学习闺阁女子出嫁之前必懂的香道技艺。
十七日这天,马小姐带上丫鬟搬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了天香楼蚂蚁论坛首发,辅一穿过后院的月洞门就看见了进来的冤家——乌荷臭丫头!她一张脸光洁嫩白,不见丝毫瑕疵,此刻正与魏春花两个有说有笑的剪花枝玩儿。
马小姐一看乌荷那样子就生气,自己三个在家里生红斑吃苦药,十天半月连人都不敢见,而这个样样比不上自己的臭丫头凭什么光彩照人,笑容娇俏?马小姐乃久病之人,乍然看见一个往日里瞧不顺眼的人活得比自己开心,当下便发起了小姐脾气。与身后丫鬟使个眼色,后者会意,放下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上前来。
魏春花那日喝酒被她父亲魏员外给知悉了。魏员外是当世罕有的古板遵礼之人,当即修书一封与龚师傅,责其教徒不严,又严令魏春花禁足两月,面壁思过。可怜魏春花皮猴子一般的性情,硬是被她老爹修理的可怜兮兮,幸得龚师傅出面求情,她才得以提前回来,只是一回来就听说了乌荷被薛露露欺负,额头上打出了口子,气得她当即就要找薛孔雀生事,哪只薛孔雀已经被遣了出去。魏春花只觉一口闷气卡在胸口,挫败的紧蚂蚁论坛首发,想来想去,便将这事婉转说与她爹听,魏员外自来秉持正义,当下招来交好的儒生秀才痛骂薛家为富不仁。
古来有句话,成群的读书人惹不得。这薛家惹火了魏员外便如捅了马蜂窝般,今儿个出篇“生而不教,枉为人父“,明儿个出本“论国之蛀虫如何腐蚀道德基准”等等三天一小篇,五天一大本,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只骂得脸皮如铁船一般厚的薛父连门都不敢出。
乌荷不常出门,魏春花便将外头的事当做笑话说与她听,正说得起兴,不想被马家的丫鬟给打断了。那日欺负人的除了薛孔雀,还有这姓马的跟班儿,魏春花当即沉下脸道,“你来做什么?”
那丫头只冲魏春花福了福身,便对乌荷吩咐道,“乌荷,去给我家小姐帮行李。”态度冷硬,气势逼人。
乌荷以前常被她吩咐,晓得这丫鬟与她家小姐一样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不由得朝后缩了缩身子。
魏春花见这丫鬟当着她的面就开始耀武扬威,一点儿都不将自己放进眼里,气得往乌荷面前一挡,道,“乌荷又不是你们小姐的丫鬟,不去!”
那丫鬟在乌荷面前充大尾巴狼还行,在魏员外女儿面前,却是不敢的。咬咬牙瞪了缩在后面的乌荷一眼,便求助的回望她家小姐。
没用的东西,马小姐低声喝骂着走到三人面前,那丫鬟乖觉的缩到她身后去。魏春花挺挺胸,撇头哼道,“薛孔雀都不见了,你还狐假虎威呀?”马小姐冷哼一声径直越过魏春花的肩头对乌荷道,“去,把我的屋子收拾了。”
乌荷抬起头,正好对上马师姐威严毕露森冷不容置疑的目光,往常的遭遇浮现在眼前,乌荷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赶紧垂下眸子,那脚却未挪动分毫。
咦,奇了怪了,这丫头明明怕她,怎么又不听话呢?马小姐不由得诧异,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继而仔仔细细打量乌荷,还是那样胆小怯懦老实巴交的傻样儿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
“看什么看?”魏春花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乌荷要和我去吃烤红薯,才没空给你收拾破屋子,哼!”
魏春花话音刚落,院子里继而响起了第二道声音,“你与她废话那么多做什么?”随着声音的走进,眼前出现了两个花枝招展的姑娘,一个宽胸手长,一个精明外露,赫然便是牛师姐与张师姐。
魏春花见一下子就出了两个冤家,暗叹倒霉之外,也禁不住收了气焰。
牛师姐抄着双手居高临下扫了她二人两眼,对乌荷喝道,“露露被你害得再不能进天香楼,这帐我还没与你算呢!叫你收拾屋子算轻的,要是惹急了我,准叫你吃拳头。”牛师姐一向力气大,魏春花看了看她粗壮的胳膊,心虚的眯了眯眼睛。乌荷本来抿着嘴巴半句话都不想说,听牛师姐威胁她,不由得抬起头小声反驳,“我小黄哥哥说了,他打架最厉害。”
“什么?你说什么?”牛师姐吃惊的长大嘴巴,显然没料到乌荷会搬出小黄来,那天在香堂中,小黄那乡下野蛮子的架势可把她们吓了一跳。
乌荷,好样的!魏春花心底赞了句,捏着乌荷的手紧了紧,给与她鼓励。乌荷报与一笑,脊背也挺了挺,就像师傅说的,不能害怕,自己若是害怕了对方会更得意,然后她们会像在香堂里一般欺负她,也许会变本加厉!她可不能再受伤,让恒生担心,否则她跟着龚师傅回来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马、牛两位师姐为乌荷突然的不听话而诧异的失了言语,乌荷与春花手牵着手一副绝不示弱的样子,场上的气氛有些僵。张师姐看看院子周围已经围了好些瞧热闹的同门,心想难道今天要当着这么多人在全堂的呆瓜面前丢脸?绝对不行,要是她们三个被呆瓜给打败了,那以后在其他师妹面前还有什么尊严可讲?想到此,张师姐扬起一朵笑容,温声软语道,“乌荷呀,师姐们不是故意找事,实在是师姐们的东西太多了,需要你帮帮忙。”乌荷水灵灵的眸子朝她们身后的行礼看了看,依旧不为所动。张师姐有些下不了台,顿顿又半是恳求半是威胁的道,“我们是师姐,你是师妹,师姐有吩咐,师妹怎可不从?”
魏春花低低骂了声师姐有什么了不起,声音虽小,却也叫旁边的人听见了。围观的师姐们便有人抬起袖子掩嘴嗤笑,张师姐脸上一红,但她不敢拿魏春花怎么样,只将一双厉眼射向乌荷,本以为自己抬出师姐之尊,乌荷就会点头答应,却不想一向笨嘴笨舌的乌荷突然说话变利索了,只听得她一字一顿认认真真如背书一般回答自己,“恒生说,师姐比乌荷入门早,当肩负起自己的责任:孝敬师傅,爱护师妹。师姐叫我搬我拿不动的行李,不是爱护师妹,是想戏弄欺负师妹,乌荷不能答应!”乌荷说完拉着魏春花的手就走,将那三位挑事的师姐生生晾在院子中,周围旁观的师姐妹见她三个吃瘪,一个劲的发笑。而看向呆瓜乌荷的眼中,也流露出几分不一样的情绪。
乌荷与魏春花刚走出后院,就有个丫鬟捧着个盒子追上来,乌荷认出她是舒言身边的人,戒备的看了她一眼。那丫鬟全然忽略乌荷脸上的异样,反而将盒子往前一送道,“我们家小姐上次借用了你的沉香,特命我来归还。小姐还说,她有句话想转告你,她拿你的沉香不是故意的,而是受了龚师傅的嘱托。”小丫鬟将沉香塞进乌荷怀里,又对她耳语道,“我们小姐喜欢你的单纯,想请你以后一起学香,当然,魏小姐也可以一起来。”小丫鬟说完,向她二人福了福身,便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