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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迈步走了进去,却被里面的情景惊呆了。
房间很大,目之所及竟然全是瓶瓶罐罐颜色各异的药水一样的东西。
他好奇地走了进去,刚想低头细看架子上的一瓶紫色的药水,那上面贴着一张写了字的便签。
却听到身后突然冒出来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男人的声音不同于以往的喜怒莫辨,那里面的冷酷和寒意让纲吉生生地停下了脚步。
纲吉僵硬地转过头来。
山间等了半晌,不见纲吉回话,眯了眯眼,继续道:“我记得你的房间不在这里吧,如果你记不住的话我找人送你过去。”
“不、不用……”
“哦,那样最好,我们的人手不多。”男人停了一下,继续说道:“所以我希望你能老老实实地,不要给我们增加不必要的麻烦,这间屋子里的东西,不是你能碰的!”
男人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厌恶地皱了皱眉:“你这两天在打听什么我都知道。不要以为我不说话就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即使你是那样的身份,一旦给家族带来麻烦的话,也依然不会对你心软的。”
“对、对不起……”本就心虚的纲吉连忙道歉,以至于忽略了男人话里的漏洞。
山间看着纲吉僵直在那儿的身影,语气更加不耐:“还站在那儿干什么,快点出来!”
听得男人的语气,纲吉连忙退了出来,小心地避开了摆在架子上的瓶子。
山间不屑地看了眼少年,他真的想不通Boss为什么派他来看管这个少年!他再次加重语气警告道:“好好回你自己的房间吧,努力地训练、好好地吃饭睡觉,才是你该做的!”
泽田纲吉颓败地坐在了床上,女佣送过来的晚餐他碰都没碰,那杯牛奶已经不再冒热气了。
山间为了防止他到处跑,亲自把他送到了卧室门口,看着他走了进来,才一脸不耐地离去。
他该说是自己运气太差还是智商太低?
他不禁想要深深地嘲笑自己,就像是里包恩以前嘲笑他一样。
这样受制于人的自己如何找到凯瑟琳,如何把事情问清楚?
他茫然地坐在那里,惶惶不知所措。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再次拨打向那个打了很多次的电话。
电话里却依旧是无人回应的忙音。
少年急得都快要哭出来,身处这样一个受制于人的环境,唯一有可能告诉自己事实的人却又联系不上!
他仿佛是下意识般的用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不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吗?你现在又在哪里?”
他手指飞快地发出了这两条短信。
“你之前说的要救里包恩都是假的吧?说担心里包恩也是假的吧?你只是和他们联手把我骗到这里而已。”
“为什么不回复?被我说中了吗?我是不是也可以猜测里包恩其实是被你们一起坑害的!”
“你其实一早就打算害里包恩了吧!从那天你到学校来找我开始,就已经谋划到今天了吧!”
在发出去最后一条短信之后,少年颓然地把手机扔到一旁,然后整个人仿佛脱了线的木偶一般直直地歪倒在床上。
他用枕巾蹭了蹭流淌下面颊的眼泪,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反正也不会有回复,那个女人早就换了手机也说不定……
却没想到,电话在这时候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 撕逼大战开始了,噢耶~
☆、一根轻飘飘的稻草
手机的震动通过柔软的棉被传来,少年愣了两秒,他把头从被褥里伸出来,伸手拿过一旁的手机。
那上面显示的名字着实让少年一惊。
凯瑟琳居然给他回电话了!
泽田纲吉手忙脚乱地滑开手机屏幕,然后迫不及待地把手机凑到耳边:“喂,是凯瑟琳小姐吗?您终于肯接我的电话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内心中的疑问问出口,却被对方冷冰冰的语调打断:“泽田纲吉。”
对方以一种异常冰冷的声音吐出他的名字,纲吉拿着手机的手不禁一颤。
他突然想起刚刚给对方的短信里那极其不理智的言辞。
“刚才……我……”他张了张口,想解释,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吐露出这几天来扎根得越来越深的疑惑与愤懑:“凯瑟琳小姐,您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吗?”
话筒里传来一阵轻笑:“泽田纲吉,你居然质问我为什么。我倒是想问问你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从听筒里传出的女人的声音极其陌生,完全不是纲吉印象中的那个轻柔的、带着点娇媚和文雅的声音。
那是一种沙哑的、失控的、暗藏着极其深刻的怨毒与不满的声音。
“明明是我拼尽了一切要保住里包恩的性命,为什么要受到你这样莫名其妙的质疑?!”
“明明救了里包恩的人是我,可他为什么却还是不肯对我正眼相看?!”
“明明是我背弃了家族的使命,放弃了身为一个女人最宝贵的青春,甚至放弃了我所爱的事业,所为的,不过是想跟他在一起而已,可为什么他偏偏看不到我做的这一切?!为什么他就只想着你?!”
“你到底哪一点好了?!一个连出生都是错误的人,一个还要靠着他照顾的废柴,一个连枪都拿不稳的废物,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他注意的?! 泽田纲吉,你倒是告诉我啊!”
女人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在嘶吼,那声音里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哭腔。
“你居然还有脸来质问我?害里包恩到如今这个地步的难道不是你吗,泽田纲吉?如果不是因为你,他怎么会遭到家族的追杀?如果不是为了保护你,七年前他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而现在,又是因为你,让他不得不来到这里自投罗网!”
“就是因为你,才逼得里包恩一步一步到今天这个境遇!”
少年震惊地听着凯瑟琳如同炮轰似的斥责,脑子如同炸开一般嗡嗡作响,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哼。”女人突然冷笑了一声,那种声音简直像是来自地狱的阴魂:“凭什么让我一个人痛苦?让我来告诉你吧,这件事情的一部分真相,然后你就带着这种一知半解却足以使你跌入深渊的痛苦去踏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吧。”
“知道么,泽田君。”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柔,宛如在给一个单纯的孩子讲故事一般的轻柔:“里包恩正是被我,和那个每天监督你训练的男人,以及这个基地里的所有人骗到这个地方并把他抓起来的,而这么做的目的,全是因为你!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心甘情愿地来到这里,才会接受他们的培养和训练,才可能渐渐地消磨掉对里包恩的执着,从而留下来。至于他们留下你的目的,你去问山间那个恶心的男人好了。”
女人的话锋一转,语气又变得严厉而恶毒:“看到了没有,泽田纲吉,一切的处心积虑都是因为你,而里包恩他是无辜的!甚至如果不是遇到了你,里包恩早就成了里世界顶尖的杀手了,去随便什么家族都好,而不用在北海道伏居那么多年!”
“泽田纲吉,如果你还有点人性有点良知的话,就该明白自己最好的选择是什么。我告诉你,你是最没有资格质疑我的人! 好好当你的衣食无忧的大少爷吧,从今以后,不仅是我,连里包恩都不会再理你,不会再看你一眼的!”
女人说完,毫不犹豫地挂掉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啪”的一声,听在此时纲吉的耳朵里,如同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他的脸上。
他的脸变得煞白。
电话里已经没有响动了,凯瑟琳那尖利刺耳的声音却如同惊雷一般依旧在他的耳畔,震耳欲聋地响着。
这颗惊雷太过猛烈,以至于他甚至不能理解凯瑟琳刚刚到底都说了什么。
原来,自己竟是坑害里包恩的罪魁祸首吗。
他一脸茫然地蹲坐在地上,慢慢地咀嚼着凯瑟琳的话。
却始终不能理出一个头绪。
只觉得,仿佛有利刃从心头狠狠地划过,把什么东西鲜血淋淋地揭露在他的面前,逼着他去认清一个掩埋得很深的事实。
而一旦到他认清的时候,那根曾经作为他整个生命赖以坚持的支柱就轰然倒塌了。
泽田纲吉从未觉得夜晚是这样的漫长。即便前些日子他也日日为里包恩的安危担心到夜不成眠,然而现在却是陷入了更为痛苦的境地。
他不敢去想,让里包恩到这个境地的是不是真的,就是他一手造成的,甚至不敢去想里包恩是不是真的如凯瑟琳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