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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循环往复到了第三天，小孩终于像是兜不住了。
他一直在磨蹭着，似乎是不愿出家门。
里包恩注意到了小孩的异样，但他仍是不动声色地打开门，回望了一眼还在往身上费劲儿地套棉外套的纲吉，说道：“快一点，别磨蹭了！”
纲吉一脸憋屈为难的神色，来回摸着最后一颗还没扣上的扣子，想了半天，道：“里包恩，今天……能不能不去幼稚园了？”
“哦？为什么？”里包恩挑眉道：“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纲吉发烧了，很难受……”小孩说着，红了脸。
一看就是在撒谎，里包恩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走到小孩身边，用手掌探了探小孩的额头，道：“温度正常，蠢纲。”
“呃，不是……纲吉肚子疼……”
“我可没见你拉肚子哟，蠢纲。”里包恩丝毫不顾小孩困窘得样子，咄咄逼人地问道。
“我……我……”小孩再也不知道找什么理由，耳根都连带着爆红起来。
里包恩蹲下来，和小孩的视线平齐，沉声道：“蠢纲，骗人可不是好孩子该有的行为。给我说实话——我再问一次，为什么今天不想去幼稚园？”
杀手先生的气势瞬间爆发出来，冷冷地上挑的眉眼，严肃地紧抿起来的唇，平淡无起伏的声线，都让小孩不自觉地一哆嗦。
小孩像是再也承受不住，“哇”地一声哭起来。
“他们……呜呜……他们总是管纲吉要钱，把纲吉的钱全都拿走了……呜呜……”小孩边说边抹眼泪，“不给就骂纲吉‘废柴纲’，还带着全班的小朋友一起骂纲吉……呜呜……”
小孩哭得极伤心，仿佛要把这段时间在幼稚园所受的委屈都哭出来。
“他们让纲吉一个人……一个人打扫卫生……”小孩哽咽着继续道。
里包恩看着小孩站在那里哭泣，始终沉默不语，待到小孩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时，才递上一张面巾纸，说道：“哭够了么？”
小孩抽抽搭搭地接下，擤了擤鼻涕，并未回答。
里包恩站起身来，摇了摇头道：“你啊，总是这么爱哭，总是这么软弱，就因为这样，才总是被欺负。”
里包恩想起初见到纲吉时的样子，算起来差不多也有大半年了吧。
那个时候的蠢纲也是同样的弱小，明明被抛弃了还不自知，天真地等待着永远不可能回来的女人，那副软弱的样子简直想让人在他身上发泄出所有的虐待欲望。
而自己，也确实那么做了，告诉了他残忍的真相，然后看着这孩子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获得了一种来自人性残忍释放的快感。
他看了看在那儿兀自伤心的纲吉，剑眉斜挑，道：“蠢纲，收起你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吧，光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作者有话要说： 没人评论好桑心，没人收藏好桑心~~~~（>_<）~~~~但是作者君依然按照约定发文了求表扬~
☆、腾飞吧，蠢纲
腾飞吧，蠢纲
里包恩走上前去，摁住小孩的肩头，道：“听好了，蠢纲，再有人向你要钱，无论如何，你都不能给他。”
“他嘲笑你，就任他笑；他骂你，就任他骂；他让你一个人打扫卫生，你就要大声向其他小伙伴们寻求帮助；而如果他打你了，那你就要狠狠地打回去，不要留情。”里包恩拨开挡在纲吉额前的碎发，沉声说道：“不要害怕，看准对方的空档，用你那硬硬的小拳头一拳揍过去，就像这样。”
说着，他右手握拳，轻轻地打在小孩的肩上。
“记住，人活在世上，不是让其他人随便欺负的，没有人活该受欺负。”他移开手，双手环胸，眯缝着眼看着小孩的表情。
“可是……老师会训斥纲吉的，老师说打人是不对的……”小孩呆了半晌，嗫嚅道。
“哦，你们老师这么说了？”里包恩挑了挑眉，接着嘴角扬起一个恶劣的弧度，“那么你是听老师的，还是听我的，嗯？”
“那个，我……”这个问题好像是把小孩问住了，小孩低头对着手指，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
里包恩一看，倒是乐了，他故意装出一副生气的严厉表情，说道：“啧啧，原来在你心里，我的话还不如老师的话管用？好吧蠢纲，收拾好你的行李——那都是我给你买的，还有你那些蠢透了的玩具——也是我给你买的，以及冰箱里满满的鸡排汉堡——不好意思，还是我买的，带着你的这些东西给我滚到你的老师身边吧。”
说完，他佯装要去卧室里把小孩的衣服都拿出来的样子，转头就走，头也不回。
小纲吉当场就愣住了，他忙跟上去一把拉住里包恩的衣襟，不住地乞求：“里包恩我错了，纲吉没有不听你的话，纲吉没有不听……”
“可是你也没有不听老师的话，瞧瞧吧，刚才还在犹豫呢。蠢纲，世上可没有能够两全的事情。”他说着，拨开了小孩的手。
“里包恩……纲吉听里包恩的……纲吉听里包恩的！”小孩又抓上了里包恩的衣服后摆，死死地抓在手里不松开。
里包恩这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对着小孩道：“哟，总算知道了到底是谁的话该听了。”他顿了顿，继续道：“那么，你知道到了幼稚园后该怎么做了吧？”
“嗯……纲吉知道了，不能任他们欺负……”
“就这些？”里包恩不满地挑了挑眉，“今天还要把之前给出去的钱都给我要回来。”
“咦？”小孩为难地眨了眨眼睛。
“你没听错。”里包恩重申道，“要不回来的话今晚上就别想回家了。”
“哎？？？”小孩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里包恩，可是我……”
“可是什么，没有可是，我说的话就是命令。”男人看着小孩欲哭无泪的表情，略放柔了口吻，“放心，如果他要打你，你就打回去，正当防卫是没有任何过错的，老师再指责你，你就说你是正当防卫。”
“正……正当……”小孩结结巴巴地重复着。
纲吉站在教室门口，踌躇着不敢进去，他今天不仅没拿到1000块的零花钱，而且还要从小野他们手里把钱要回来……他两手紧紧地攥着书包带子，仿佛是攥着什么救命稻草似的。
女老师微笑着走向小孩，道：“小纲吉，怎么了，快进教室呀。”她看见跟在纲吉身后的里包恩，点了点头道：“您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里包恩拽了拽帽檐，轻轻推了推纲吉的肩膀，道：“还磨叽什么，快进去吧。安心，晚上六点我会准时来接你的。”
纲吉却仿佛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一般，咽了咽口水，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里包恩看着小孩的背影，微微扯了扯嘴角，转身离去。
小孩一进班门，就看到了小野和藤间向他投来的并不怎么友善的目光。他忙低下头去，急匆匆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
好在一坐下，《四小天鹅》就响起来了，纲吉不由地呼出一口气，悄悄地趴在桌子上。
左肩膀传来异动，纲吉皱了皱眉，装作没注意到的样子不去理他。然而后面传来的骚动却越来越厉害，先是踢他的凳子，再是扯他的头发，最后居然在他的帽子里放废纸团。
纲吉终于忍耐不住，他转过头去瞪了一眼与他隔着一个人坐着的小野。
小野却是贼兮兮地笑了笑，他低声道：“废柴纲，钱呢？昨天你可是说了今天一定能给的，可别告诉我你又没要到！”
纲吉好一会儿没吭声，半晌，他咬了咬嘴唇，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纲吉没有钱，从今天以后纲吉都不能给你钱了！”
小野似是没听清一般，呆了呆，又问：“你说什么？”
“我说没有钱，并且以后都不能给你钱了！”纲吉再次重复道，他的声音多了几分坚定。
“哈？”小野有些惊讶地看着气势突然不一样的纲吉，抽了抽嘴角，手指不礼貌地指着对方道：“你居然敢不听我的了，你信不信我待会儿就让全班人跟着骂你，你这个没爹没妈的野种！”
小孩的脸立刻就变得煞白，他的嘴唇哆嗦了一下，眼睫毛都在不住地颤抖。
小野看出了小孩的窘迫，嘿嘿笑了一下：“怕了吧，还不赶紧把零花钱都拿出来。你这种废柴就别想着翻身啦。”小野说着，推了一下纲吉的肩膀。
小孩呆呆地望着小野那张洋溢着得意的笑脸，半晌，绝望地伸出手在自己的衣服兜里和书包里胡乱摸索着，可是却只摸索到了零零星星的硬币，他把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