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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包恩轻轻地捏了下纲吉软软的手掌,微微摇了摇头。
思考了一宿的结果是里包恩决定送纲吉去幼稚园。虽然公立幼稚园的进入比较麻烦,需要各种手续和证件,但好在还有私立幼稚园——即使它的收费要昂贵的多。
当男人将这个决定告诉纲吉的时候,果不其然看到了纲吉瞬间惊讶起来的双眸。
男人不由得苦笑,但仍然打算说服小孩:“纲吉,你听我说,在那里,你会结识到许多跟你一样大的小朋友,你们可以一起玩,这比你一个人在家要有趣得多。”
男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下,低头看着纲吉的反应。
小孩的双眸宛如秋日明净的湖面一般,清晰地倒映着男人的影子。
他眨了眨眼,眼睛里的神情由惶惑到挣扎最终到一如既往的天真无邪。
“好,纲吉愿意去幼稚园,”小孩仰着脸答道,“这样,里包恩就能安心工作了。”
里包恩细长的眼蓦地睁大,旋即又弯成了一个柔柔的带着暖意与稍许酸涩的弧度。
男人的思绪拉得很长,待他回过神来想要对身侧的小孩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蓦然发现小孩的身影早已不见。
里包恩错愕地抬头四顾,这才看到那个蹬蹬蹬向前跑着的纲吉。
只见纲吉快步跑到刚才那个哭泣着的小女孩身边,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手帕轻轻地擦拭着小女孩脸上的泪水,说道:“你别哭了,里包恩告诉我在幼稚园里能认识许多小伙伴呢,大家一起玩多开心呀!不要哭了嘛,我做你的小伙伴好不好?”说着,纲吉展开一抹灿烂的笑,眉眼弯弯,格外的可爱。
女孩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小男孩,接过那个印着可爱小兔子图案的棉布手帕,眼泪渐渐地停止,轻轻地“嗯”了一声。
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的里包恩,嘴角终于挑起一丝微微的笑意,他冲着回过头来看向自己的纲吉挥了挥手,然后转身迈步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从“蠢纲”到“废柴纲”的艰辛之旅
幼稚园的设施很好,一进门便看到一片宽阔的草坪,即使因为正值寒冬的季节而并未显示出盎然生机,然而修剪整齐的枯草却也并不让人觉得颓败,反而能感觉到幼稚园管理人员的细心与贴心。
草坪上是一组一组的装饰漂亮的游乐益智器材——秋千架、滑梯、跷跷板、攀爬假山等等,每一组游乐器材上都涂着彩色的喷漆,看上去就对小孩子有着极强的吸引力,也会让路过幼稚园门口的成年人们偶起童心。
草坪周围是几栋低矮的小楼——有的外表砌着大红色的漂亮的砖块,顶着白色的坡顶,有的通体木制,宛如格林童话里住着小巫女的木屋,还有的干脆正面墙都画着一个个的童话故事——海的女儿在蓝色波涛中跳跃,白天鹅在湖面上翩然起舞。
纲吉拉着刚刚那个哭泣的小女孩,一起跟在来门口迎接小孩的女老师的身后。之前从未上过这样的幼稚园的纲吉立即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那个不是故事上的小红帽吗?!
那个不是连环画上的小雪人吗?!
那个不是前几天里包恩读的丑小鸭吗?!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满地映着对这个叫做“幼稚园”的地方的惊奇。
也许,也没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小孩乐呵呵地笑开来。
他以前并没怎么去过幼稚园,因为妈妈总是抱怨说钱不够,因而每当别的孩子在幼稚园里玩闹时,他总是跟在妈妈身边,看着妈妈做各种辛苦的工作。只有妈妈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才会将他送到幼稚园一段时间,然而那时去的幼稚园,装饰简陋,面积狭小,并不像这个一样如梦幻一般让他惊奇。
受到里包恩委托来接他的女老师看起来也是那么的和善——亲切的面庞,低低梳着的马尾,温柔的嗓音,让他莫名得觉得熟悉而温暖。
“哥哥,你是哪个班的呀?”小女孩突然扭过头来,张着在眼泪的浸泡下显得水汪汪的的大眼睛问道。
“哪个班……我……我也不知道……”纲吉愣住,他挠挠头,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好在女老师笑眯眯地回头弯着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说:“小纲吉是新来的咱们班的小朋友喔,你们要好好相处~”
小女孩终于甜甜一笑,奶声奶气地答了声“好”。
纲吉刚才还笼罩在心上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
然而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人意料的。
当纲吉站在全班小朋友的面前介绍自己时,就出了意外。
“我叫泽田纲吉,今年5岁了,我的爱好是机器人和听故事,梦想是长大后成为一个巨大的机器人。”纲吉站在围坐成一圈的小朋友们的中间,脆生生地说道,言语间眉飞色舞,仿佛是在说什么最自豪的事。
“喔,纲吉小朋友的梦想是成为一个巨大的机器人啊,大家说这个梦想好不好呀?”坐在小朋友们中间的老师微笑着问道。
“好——”一片齐刷刷的回答。
“那么纲吉能不能为我们介绍一下你的家庭呢?”女老师眨了眨眼,诱导着小孩进一步介绍自己。
“嗯,好。”小孩乖顺地点了点头,继续道:“我们家有我和里包恩两个人。”
“里包恩是谁呢?是你的哥哥吗?”女老师好奇地问道,她自昨天见到那个来办手续的男人起,就对这个英俊迷人的男人深感好奇,而从年龄上看,她并不认为里包恩是这小孩的父亲。
“不,不是的。里包恩他是……他是……”小孩紧皱着眉头,努力地想找到一个词汇来形容里包恩和他的关系,可遗憾的是,他始终未能找到。
女老师歪了歪头,看着小孩着急的样子有些心软,赶忙换了个问题:“那你的爸爸妈妈呢?”
小孩蓦地睁大眼睛,重复道:“我的爸爸妈妈……妈妈……”爸爸是什么样子小孩一直都没有印象,可是妈妈……仿佛是被唤起了最为悲伤的记忆,小孩杵在那里,半天讲不出话来,他想说什么,可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哽住了一样,难以发声。于是他仿佛求救一般向四周环顾了一圈,却发现大家一个一个都张着大眼盯着自己,瞬间,他整张脸都涨红了。
“哈哈,难道他没有妈妈吗?”底下不知道是哪个调皮的小男孩喊了一句,瞬间引起了所有人的起哄。
“连自己的爸爸妈妈是谁都说不出来,居然还要当机器人,这人不会是傻子吧?啊哈哈。”
“是啊是啊,或许他根本没有爸爸妈妈,是从垃圾堆里蹦出来的!”
“怎么可能没有?大家都有爸爸妈妈的!肯定是他自己笨,连爸爸妈妈的名字工作都想不起来,真是个废柴!”
七嘴八舌的议论起哄声如潮水般向站在教室最中间的那个孤零零的身影袭来,没有人看见那个小小的孩子掩在额发下的表情有多么恐慌。
女老师看这气氛不对,赶忙站起身呵斥了几句,她想找出那个带头起哄的孩子,却没能找出来。
所幸教室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取而代之的,却是另一种声音。
那是纲吉的啜泣声。
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纲吉连忙抬手胡乱擦拭着脸上乱飞的泪水。
和在里包恩面前不同,小孩的心里隐约感到一种自尊受辱的感觉,这种感觉命令他不许哭出声来,于是小孩只能极力忍受着快要从嗓子眼里溢出来的哭声,将之变成断断续续的哽咽。
“我有妈妈的……我有的……”小孩嗫嚅着,声音却破碎不堪。
女老师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她走到小孩身边,默默地给他递上一块手帕,然后将他轻轻地搂在怀里。
小孩子们的戏弄其实并未藏着多么凶狠的恶意,孩子都是纯真的,纯真到那尚且狭隘的心灵不能接受和自己不同的任何东西,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性如湍水,本无善恶”,那过于单纯的人生经历再加上或许不够完善的家庭教育,导致他们无法对悲剧感同身受从而充满同情,无法对美好心怀敬意从而羡慕而不是嫉妒。他们只能够不加掩饰地表达自己最本真的想法,践行着所谓的“童言无忌”,而这却在无意中把一些不幸的与众不同的孩子伤害的很深。
所以当泽田纲吉在多年以后回想起儿时那模糊的“悲惨经历”时,也并不怨恨那些中伤了他的孩子们,只是报以宽容而略微尴尬的一笑,然而现在的泽田纲吉,却是不得不经历着那些沉重的心理阴影。
小朋友们在做游戏,他想凑上去,却被人推到一边。
老师在带领着大家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