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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几人商量不定的时候,门外有一个小恶魔进来传话:“陛下,上次来的东方天界的那些人来了!”
“现在谁有工夫理他们!”亚巴顿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他们回去!就说陛下忙着呢!”
路西法却察觉到了不对,怎么在这个是他们会突然来访,便问道:“就他们两个?还是有别的什么人?”
“除了上次的那两位,还多了一位,还有……”小恶魔道,“小殿下也跟着一起来了!”
“贝利尔?!”玛门喜道,“贝利尔回来了?他没事吧?”
“看着没事。”小恶魔回答。
玛门看向路西法,高兴地喊道:“父亲……”贝利尔没事,那是真的再好不过了!
“贝利尔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萨麦尔皱起眉。
路西法也轻轻地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贝利尔能够回来也是件好事。”他挥手,“请他们进来吧!”
“是!”小恶魔急忙退下去了。
“等等,我也一起过去!”萨麦尔喊道,说着,就快步地跟着出去了。
再说杨戬等人在外面候着,不多时就看见萨麦尔带着一群恶魔打开城门,仪仗队位列两边,萨麦尔站在最前面,见到贝利尔,急忙上前几步,抱住他:“贝利尔,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路西法差一点就要自己去天界找你了!”说着,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贝利尔,“你没事吧?你……你的手怎么了?”他注意到贝利尔的手腕很不对劲。
“小殿下第一次去天界,有点调皮,喷了些不该碰的东西。”沉香在杨戬身后道,“不碍事的,不过一个月就会好的。”
“真的?”萨麦尔问贝利尔。
贝利尔苦笑着点点头:“没事的,萨麦尔叔叔……”说着,不由得看了沉香和杨戬一眼。
萨麦尔松了口气,这才看向后面的沉香:“圣德真君,这一次多谢你了……幸亏你们把贝利尔送回来了……”
“不要谢我,要谢……就谢我舅舅吧……”沉香微微一笑,示意身边的杨戬。
“你舅舅……”萨麦尔看向站在最前面的杨戬,“这位便是……昭惠帝君?!”他不由得看了又看眼前的人,一袭长袖玄衣,一只手背在身后,散发微卷,器宇轩昂。他站在那里,自有一种不容忽视的上位者的仪态,那双眼睛看过来,萨麦尔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背脊上升起,不由得后退了一小步,那目光似乎可以看透他的一切!
“萨麦尔叔叔……”贝利尔拉了拉他的衣襟,“我们先进去吧……”他轻声道,“总不能让客人一直这么站着吧?”
“呃……对!对……”萨麦尔回过神来,忙笑道,“几位,请吧!”说着,示意身后的仪仗队打开宫殿的大门。
贝利尔这一次的伤势并不严重,路西法查看了他的伤势,确定他没有大碍之后,就让玛门给他上了药,包扎好。
整个过程当中,贝利尔一直都低着头不敢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地偷看一眼路西法,又看看玛门。
路西法哪里不知道他的小动作,等到玛门给他包扎好之后,这才板起脸道:“这一次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我不该擅自跑出去……”贝利尔低声道,“对不起,我错了,父亲!”
“你去天界打算做什么?”路西法并不心软,他问道。
贝利尔的脸色变了变,低下头很小声地道:“我……我是去……去……”他不敢说,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玛门。
玛门急忙道:“父亲,贝利尔才刚刚回来,又受了伤,您就……别问他了吧……再说了,外面还有客人呢……”他找借口帮贝利尔开脱。
“哼,你倒是帮着他!”路西法冷哼一声,对贝利尔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他放低了声音,“是想对米迦勒下手还是那些东方天界的人?”
“我……我没有……”贝利尔支支吾吾地道,“我只是过去看看……父亲……”他知道米迦勒是路西法的逆鳞,哪里敢承认,“我只是想去看看那些东方天界的人究竟要做什么,所以……”
“哦?”路西法拉长了声音,明显地不相信。
“是真的!”贝利尔连忙说,“这一次……还是米迦勒和梅丹佐救得我呢!是他们把我带到这些东方人住的地方去的,这才救了我一命!我怎么可能……会去找米迦勒天使长的麻烦呢?”
“是米迦勒救的你?”玛门一愣。
“嗯!”贝利尔冲着路西法连连点头,“是真的!而且……我听见他和梅丹佐说……”
“说什么?”路西法问。
贝利尔压低了声音:“梅丹佐打算……拥立耶稣为天界之主……”
玛门倒吸了一口冷气:“什么?!”他低声道,“这梅丹佐的胆子也太大了……”
路西法倒是一点儿也不意外:“梅丹佐是上帝之声,也是最接近于三位一体的人,他有权利对于耶和华的行为表示质疑,再加上耶和华对于他做得事情……会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他关心的是米迦勒的事情,“米迦勒怎么说?”
“嗯……米迦勒天使长的意思是太费功夫了,再加上耶和华因为和东方天界的联姻失败了,很可能会迁怒于他……”贝利尔道,“他好像打算……”他看向路西法,“父亲,他打算……跟您一样……堕天……”
“他要堕天?”路西法却没有丝毫的喜悦,眉头紧锁着,“堕天……看样子这一次耶和华是真的逼急了他了……”
“父亲……”贝利尔见他没有丝毫的喜悦很是奇怪,“您……”
“玛门,你照顾好他。”路西法起身,“我出去见见那几位东方天界的人。”
“父亲……”玛门欲言又止,“米迦勒天使长的事情……”
路西法摇摇头:“这是他做的决定,就如同我当初一样……”他叹了口气,“无论是哪个选择,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伤害极大的……”他轻轻地摇摇头,“这是他的选择,我只能……”在这昏暗的魔界静静地等候,却无法帮助他,所有的一切都只能让他一个人来承担……
“那些东方天界的人你给他们交过手了是吗?”路西法转移了话题,问贝利尔。
“您怎么知道啊……”贝利尔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哼!”路西法看了一眼他的手腕,“这也是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一山还有一山高!”贝利尔就是太过自满,不吃点苦头是不会成长的。
贝利尔低着头,玛门摇摇头,拍拍他的肩膀:“行了,父亲还会真的责罚你不成?”
“好了,你就歇着吧。”路西法看着自己这个小儿子,他就是太宠贝利尔了,“接下来这段时间,你给我老实一点,知不知道?”
贝利尔听话得连连点头,就差举手来发誓了,一副“我很听话,真的很听话,您就放过我吧”的样子。
路西法笑骂道:“臭小子!”戳了一下他的脑袋,拿起挂在一边的披风披上,就出去了。
整个大殿十分的富丽堂皇:水晶的吊灯射出明晃晃的灯光,金色的,通过水晶的折射洒满了整个大殿。大殿的四周各有一面水晶的落地镜,镜面闪烁,但是镜子中却是一片银白,什么也看不见。雕花的窗户上缠绕着黑色的荆棘和黑玫瑰,红色天鹅绒窗帘半遮住窗户,垂在地上,厚重而且奢华。最上首是路西法的宝座,黄金的宝座,上面镶嵌着各色的宝石,很是令人眼花缭乱。在宝座的旁边,是一架黄金的竖琴,半透明的琴弦自动弹奏着,乐声低沉,似乎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现在这宝座上并没有人,只有杨戬他们坐在下面,等候着路西法的到来。萨麦尔、别西卜和亚巴顿陪在一边,今天沙利叶和雷尔米去天界执勤,所以只有他们三个在这里。他们都在打量着杨戬,以及他身边的沉香——沉香上次来所说的那段惊世骇俗的话他们可是一直都记着,所以现在看见了杨戬本人,个个都是充满了好奇心。
杨戬举起高脚的玻璃酒杯,在半空中晃了晃,欣赏着那血红色的葡萄酒在杯中打转,形成血红色的美丽漩涡。然后置于鼻子下嗅了嗅,这才轻轻抿了一口,闭上眼感受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去的滋味,他缓缓睁开眼,低声道:“三千年的葡萄酒……和东方天界的比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说着看向沉香,“你觉得呢?”
“我不喜欢葡萄酒。”沉香倒是说实话,“你知道,我比较喜欢黄酒,葡萄酒……我觉得有点酸……”
“酸?是你不会品吧?”杨戬摇头道,“和葡萄酒的方法与喝我们的酒的方法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