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头放进去了。
阿植将眉头蹙成八字形,正要对青珠管家这种无视钱财、任意挥霍的行为进行强烈的腹诽,就惊觉手腕上一热,忙要缩回来。
梅聿之握着了她的手腕,神色寡淡地将一串红珊瑚珠挂在上头比了比。
青珠一挑眉:“挺好看的,也装起来罢。”
阿植什么都没有说。
——的确挺好看的。
三个人在渔市转悠了一圈之后,阿植肚子饿了,便想着找一家店吃东西。青珠似是早就料到一般,径自带她往一家铺子去。那家店十分不起眼,里头吃饭的人也不多,兴许是不大好吃。
阿植探了探头,瞧见角落里那张矮桌坐着个人,差点惊呼出声。
“我将小姐送到这里,先回去了。”青珠在一旁淡淡说着,阿植一把拉住她:“诶……那我怎么办?”
“过会儿自然有人送小姐回去的。”青珠神色依然素净,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何况,还有梅少爷陪着小姐呢,不必担心。”
她言罢竟浅浅笑了笑,从门口走了出去。
什么?!梅贼竟然不走?!
阿植愤恨地瞪他一眼,却见梅聿之眉眼含笑地看着她,轻笑道:“不晓得在下到底欠了曹小姐什么?为何曹小姐每回都是一副恨不得吃掉在下的样子?”
神经病!谁要吃掉你?!肉肯定是酸的!她忍不住呕了一下,扭头往角落里去了。
梅聿之望了望角落坐着的人,心下却喟叹道:这位世子……是有多放心不下自己的妹妹啊。
他见阿植坐下了,方才走过去在她身旁的软垫上坐下。外头人影晃动,隔着纱笼纸看得朦朦胧胧。管仪轻咳了咳,慢慢说道:“因是有东西忘了给你们,故而才麻烦了曹大人。”
什么?阿植想着今天这趟本是自己要出来的,怎么……
同花孔雀有什么关系?
管仪似是看出她的疑惑,便道:“昨日听闻你要到海港这边的渔市来,因此……”
阿植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然管仪却在心中轻轻叹了一声。这丫头素来将喜怒挂在脸上,一窥便知,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今日看起来,她似是很高兴呢。要回津州了,所以开心么?她果真早已不属于随国,一点留恋都没有。
津州才是她故土罢……那就不要再回来了。
——*——*——我是更新分割线——*——*——
管仪替她倒了一杯水,从一旁的软垫上将两只锦盒拿上来,分别推给阿植和梅聿之。
阿植有些惊诧,倒是梅聿之,一脸淡然地接过来,微微垂了垂眼睫。
“现下不要开。”管仪轻轻笑道,“再过两年罢。”
阿植的手停住了,这才发现上头挂了一把锁。她以为是世子故弄玄虚,却不知,这不过是容夫人假借管仪之手,做的最后一点打算。
这里头的东西,就连管仪也并不知晓到底是什么。母妃赌了一辈子,每次总有她的道理。管仪不想去问,也不愿意知道这些事。容家的事情对于他而言,只是个不必要的负担。
可对于阿植——却未必能够置身事外,怕是这辈子都逃不掉。
他的眼眸,柔和中却又带着一丝隐忧,到底还是放心不下。
等吃食都摆上桌,阿植只顾埋头吃着,似是饿极了。梅聿之不经意地递过去一方干净的帕子,这才慢条斯理地动了筷子。
管仪留意到这个细小的举动,微压了压眼角,有些许笑意。
等阿植吃完,管仪面前的餐碟都不曾动过。他站起来,说要送阿植和聿之回曹府,言罢便领了他俩往外走去。
出了门,他戴上斗笠,由是压得很低,神色也无法窥知。阿植和聿之便跟着他往港口的方向走。时值中午,港口人影稀少,却停了好几辆马车。送君千里终有一别,管仪停下步子,低头看着阿植,也不言声,揽过她轻拍了拍她后背。
阿植有些微愣,低低柔柔的声音便在头顶响起来:“按着原先的路走便好,不必去想太多。人活着,糊涂些也是好的。”言罢又轻揉了揉她头发,松开手,细细看了看她。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遇。或许那时,只有一座孤冢,阴阳两隔了罢。
他又看了看立在一旁的梅聿之,缓声道:“路上麻烦多照应些了。”
梅聿之微微颔首,正要去扶阿植上马车,却不料阿植回瞪他一眼,自个儿扳住马车,踩着脚凳爬上去了。
梅聿之起初以为阿植这趟不会这么容易回得去,哪料连管仪都已经出面相送。他暗叹了一声,撩起车窗帘子,看到管仪依旧立在原地,清瘦的身形有一丝寂然。海风裹挟着他的衣袂,肆意翻卷着,在这烈日之下,倒显出一份凄凉的无力。
再低头看看怀中的这只锦盒,他却有些捉摸不透了。
——*——*——*——*——
阿植离开庆州城那天正是秋高气爽的好日子,她趴在一只木箱子上头无所事事地翻看话本子,秋风透过车窗钻进来,十分悠然自得。
箱子里装了她所有的家当,还有带给先生的海鱼干和破石头。她托着下巴看着外头,绚烂的红叶迅速往后倒去,犹如红霞一般铺陈开来,静悄悄的,十分凄美。
这一路行至津州,大约要到深冬时节了。
阿植就睡呀睡呀,醒来了就找东西吃,快到津州的时候她猛然惊觉不对头,再一翻箱子,只剩下一小包少得可怜的海鱼干了。就当没这回事罢,就当没给先生带过吃的东西罢……她拍了拍心口,将箱子里最后一块海鱼干捞出来,靠在窗口就着小酒吃掉了。
天气渐渐冷了下去,且是越往津州走便越冷,阿植裹着大棉衣压紧了车窗户躲在里头睡觉。到了下午时马车却忽地停了,梅聿之从外头挑开了车帘子,沉声道:“曹小姐,起来了。”
阿植一睁眼,恍惚了一下,又揉了揉眼睛,抓了抓脸,懒懒问道:“到了?”
梅聿之看了她一眼,忽地将帘子放下来,一声不吭地走了。
阿植有些发懵地掀开车窗帘子,曹府二字赫然在目。
哦呵呵,她回来了!她曹阿植总算回来了!阿植一抹眼睛,翻了一下木箱子,将仅存的几个小盒子拿布包好了,迅速地下了车,直奔府门而去。
她抱着门环拼命敲着,想着先生兴许会来开门,哪料大门打开,出来的却是一名眼生的中年男子。阿植立在原地心里咯噔了一下,抱着包袱往后退了一步。
再抬头看看匾额,是曹府没错。
“您是?”阿植欠了欠身。
那名中年男子眯眼看了看她:“这位小姐找谁?”
阿植正一脸惊愕,梅聿之在后头拍了拍她的肩。那名中年男子一看到梅聿之,立时咧开嘴笑道:“这不是梅少爷么?怎么——”
梅聿之神色寡淡地将阿植推过去:“这是你们家小姐,我将她送回来了。”说罢又同阿植道:“告知你家先生,有空到梅府去坐坐,在下有事找他。”
阿植还懵着,却看得那中年男子两眼笑得眯成一条线,恭恭敬敬弯了个腰:“原是小姐啊,方才——”
“呃——”阿植有些受不住,连忙也弯腰鞠了个躬。
那中年男子直起身子来,引她往里头去。阿植刚走了两步,又往后退了一步,这府里简直翻天覆地
17、旧时天气旧时衣 。。。
呀,吓死了,还以为走错府门了。她左看看右瞧瞧,脑子里却是十几年前曹府的模样。那还是多么陌生的记忆啊。
走在前头这个有些发福的大叔是谁呢?难不成是先生请来的管家?先生怎地突然有钱了?阿植有些不大适应,同那个大叔道:“我家先生在么?”
“雁来先生呀?”那大叔眯了眯眼,“去外头了,兴许到晚上才能回来呢。”
“那老夫人呢?”阿植接着问道。
“老夫人还在庙里呢,大约到年底才能回来。”
阿植应了一声,想想:“小树……哦,陈树呢?他还在府里头么?”
“去京城了,大约也得到年末才能回来。”
阿植看了看这空荡荡的府邸,心下忽地有些怅然,大约是同预想的差了些。以前府门落魄,虽寒酸了些,倒也是一家人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如今却好似各有各的要忙了,回来也不见个人影。
她方低头叹了一声,忽听得胖大叔惊呼道:“二小姐诶,你怎地跑出来了……”
阿植这才看到一个小娃子正冲着她跑过来。她一愣,这小崽子是裴小钱?都走路走得这么顺当了?这才半年多……
裴小钱乐呵呵地扑过来,揪住她的裤管像玲珑一样蹭来蹭去。阿植蹲下来,捏了捏她的小脸,从包袱里掏了半天掏出一块饴糖来塞进她嘴里。
裴小钱笑眯眯的看着她,小脸嘟成一个包子样,支吾道:“娘亲,回来了……”
阿植倏地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