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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到底有多少血可以流?”
风情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立刻收回手捂住自己的嘴。
颜如玉继续撕开里面的衣服,将止血草敷在伤口上,然后进行简单的包扎。
女子静静地躺着,双目紧闭。
风情在一旁守着,偶尔抬眼望着对面的颜如玉,看着月光清辉下,每一分光影在他俊朗面容上的变化,眼底流露出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柔光。
痕八
清晨,露水凝结,雾气还没散尽,颇有些寒意。
颜如玉突然睁开眼眸,对上风情的视线,无奈地摇摇头,“当真是阴魂不散”。
“我去引开他们,你带着圣女走”
颜如玉起身,活动活动筋骨,“还是我去吧,万一你们那个圣女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赔不起”
“公子”,风情跪倒,“虽不知道公子姓甚名谁,但风情愿意相信公子。此番圣女受伤,是风情保护不利,本就该以死谢罪。公子的武功风情佩服,若肯再出手相救,风情愿意来生结草衔环以报公子大恩”,说罢,叩了三个响头。
如此郑重的请求,颜如玉只得点点头,衷心护主之人是可敬的,何况帮都已经帮了,就送佛送到西吧。
“你把这些人往金翎方向引,到时自会有人救你”
风情疑惑不解,颜如玉弯了眉眼,“天机不可泄露,快去吧”。
风情走后,颜如玉抱了女子向相反的方向离开。又过半日,晌午时遇到一条小溪。溪边开满了不知名的小花,散发着阵阵香气,一条小溪蜿蜒流淌,在花海中羊肠穿过,发出叮叮咚咚的鸣奏。水中的小鱼儿欢快地游着,五颜六色的鹅卵石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的鲜艳明丽。颜如玉看着喜欢,把女子放在一旁,撩起一弯清水尝了尝,果然清爽甘甜。
低头去看身边的女子,仍旧昏迷着。女子的睫毛很长,眼角微微上扬,俊眸紧闭,嘴角凝着几缕淡淡的血迹,素色衣裳上的血渍已经干涩,沾满了落叶泥灰。颜如玉伸指轻轻碰着她脸上的银色面具,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却和脸型紧密贴合在一起。
一度听声便认定女子该是个面容丑陋之人,可偏有着一双漂亮深邃的眼睛,这样的人会很丑么?不丑为什么要戴面具呢?颜如玉很想摘下面具看看,于是指尖轻轻描绘着面具的边缘。
忽见女子轻咳一声,浓密的睫毛微微动了下,慢慢地睁开了双目……
女子醒来的第一反应便是握住颜如玉在她脸上游走的手,女子的手背细腻光洁,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而手心却布满老茧。
女子挣扎着坐起来,颜如玉上前去扶,不料女子却伸手推开她,而手刚巧按在颜如玉胸前的柔软上。
女子受惊般缩回手,颜如玉眼疾手快地搂住她才没致使她又跌回去。推拉间撕裂了伤口,女子扶着右肩剧烈咳嗽起来,鲜血自指尖涌出。
“你是想死么?”颜如玉微怒,折腾了半夜才止住,再这么流下去,大罗神仙也救不活了。
“不用……你管”女子已然没了什么力气。
“你以为我想管你”,如此不知好歹,若不是答应了风情,真想立刻就走。身边还有些止血草,见女子仍是抵死挣扎,颜如玉干脆点了她的穴道。
忽略女子杀人的眼神,颜如玉扯开她的衣服,把止血草重新换好。
不远处有户农家,颜如玉瞧瞧二人的样子,转头对女子说道:“我们俩现在满身血污狼狈的可以,得找些食物补充体力,顺便换换衣服。那里有户农家,我们过去看看”,想她不会乖乖地跟着自己,颜如玉又道:“第一次救你是机缘巧合;第二次救你是受风情所托;风情冒着生命危险去引开杀手,为的就是保你周全。性命是你自己的,别人没有决定的权利。但若你枉顾,我只能说风情的牺牲实在不值。要不要和我走,你看着办吧。”
女子似乎被说动了,颜如玉解开她的穴道。
农家的主人是个六七十岁的老汉,是个老实人。颜如玉只道是夫妻二人在路上遇到劫匪,逃生中受了伤且迷了路,老汉便把二人让进里屋。老汉找来儿子和儿媳的衣服递给颜如玉:“乡下人粗布麻衣,二位将就下”,又端来清水,才退出去把门关上。
颜如玉大方地脱下外衣,沾湿了手帕擦拭身体。待一切清理完毕换好衣服后发现女子还攥着衣服局促在原地。颜如玉将手帕递给她,“你自己可以么?”
女子点点头,颜如玉又叮嘱她小心伤口别沾到水,就离开了。
原本伤得不重,只是失血太多了,女子整个下午便呆在房里休息养伤。傍晚的时候老汉送来一碗香喷喷的鸡汤放在桌上:“夫人好福气啊,你相公不但相貌俊,对你也真好呢,咱这儿偏僻离县城远得很,你相公给你买药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女子微征。
老汉自顾自地说完又把鸡汤推到女子面前:“快把这鸡汤喝了吧,你相公临走前叮嘱我一定要看着你喝完那”。
老汉很执着,女子挨不住,只得把汤喝了,老汉才笑呵呵地把空碗端了出去。
颜如玉回来的时候,女子正倚在窗边,透过窗棂望着外面的上弦月,貌似一片平静。
“吃饭了么?”颜如玉开口说道。
女子点点头,又低头沉默了半天,才缓慢吐出两个字:“你呢?”
“……吃过了”颜如玉笑笑,不知道这个下午女子经过了怎样的思想斗争,现在竟然开口和她说话了。
颜如玉反手锁好门,又把桌上的灯芯挑亮一些,然后转回身走到女子身前,“让我看看你的伤”。
昏黄的灯光下映照着颜如玉俊美的容颜,散发着柔和的气息,声线也柔柔的,女子一时有些恍惚。待颜如玉手指碰到她衣领的时候,女子猛地后退两步。
“之前伤口处理的太潦草,很容易感染,你看……”颜如玉举起手里的药瓶,“我大老远跑去买的,我们同为女子,有什么关系,而且你昏迷的时候也是我帮你处理的”
女子紧紧揪着衣领。
“上了药,伤口会好的快些”颜如玉有些头疼,不明白女子在计较什么。
久而僵持不下,女子缓缓伸出手:“我自己来”。
当执着的人遇到比她更执着的,则只能不得已而妥协。颜如玉瘪瘪嘴,把药瓶递过去。
颜如玉也累了,倒头躺在床上,女子背对着她,低头给自己上药。
女子的背影很单薄,与脸上罩着的银色面具格格不入。
凝视了良久,颜如玉随口问了句:“你……为什么要戴着面具?”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你长的很丑么?”颜如玉侧过身。
“有人和你说过,你的声音很难听吗?”颜如玉支起半边身体。
“你叫什么名字?”颜如玉干脆爬到女子身边。
“我总不能喂呀喂的叫你,你是他们的圣女,可不是我的,别指望我也喊你圣女”
“喂……”
“欲取之必先予之”女子幽幽开口。
颜如玉笑笑:“书中自有颜如玉的颜如玉,你呢?”。
女子瞥了颜如玉一眼,“布衣的布,可爱的可,妍媸的妍”。
“布可妍”,读起来有些怪。颜如玉微微蹙眉,女子不再理会她,继续专心上药。
一夜无话,天快亮的时候,颜如玉才恍然大悟,“布可妍,布可妍,不可言……”,原来是不可言。。。。。。颜如玉咬着后槽牙,扭头看着身边还在睡着的女子,聪明如她,头一次被人耍了,还是三番两次被自己施以援手的人。心头窜起一股无名火,颜如玉打定主意,不可言是吧……早晚让你变成言不尽。
次日清晨,农家早早地便烧了柴火,煮了些粥,尔后在炊烟直摇中,颜如玉同女子谢过老汉,起程上路。
七八月的天气,炎热难当,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当空。双指间轻轻一擦似乎都能点起火来,行在路上,叫人难以忍受。
女子轻轻晃动肩膀,药果然很有效。身边的人不知从哪弄来的折扇,正扇着那点不足以抵挡热流的微风。虽然被太阳灼烤的难受,却仍是挺直身板,不失风度,只是行为颇有些贵族风范却穿着乡下人的粗布麻衣,倒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凝神的片刻女子被落在后面,颜如玉停住脚步扭过头,满面笑容地问道:“怎么了?可……妍”
迷死人的笑容外加阴阳怪气的语调令女子眼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两下,女子想了想,回道:“我们就在这里分道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