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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不远处的御花园,萧月影才止住脚步,她一脸担忧地看着眼圈泛红地风情,急急地问:“怎么了?”
风情吸吸鼻子,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那一脸心事的模样,岂能逃过萧月影的眼睛,“情儿?”
风情低下头,支吾了半天,才鼓足勇气问道:“姐姐,明知她是女子,可你…还是喜欢她,是吗?”,原本风情觉着自己并没有立场去过问萧月影的事,然而自从她们脱离圣光教之后,萧月影便一直待她如亲生姊妹,尤其是此刻身在异国他乡,萧月影便是她唯一的亲人。在东国,男子断袖、女子对食,虽然不是史无先例,但从古至今亦属罕见,且这种关系是被世人所不耻、所唾弃的,所以风情不得不为萧月影担起心。
“傻丫头”,萧月影掏出绢帕温柔地替风情抹掉眼角的泪痕,叹了口气才道:“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实属不易。这么多年,我们鲜少能够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我知道,两个女子相爱,在我们的国度是很难被人理解的,可那些世俗伦理,不过也是圣人给世人定下的规矩和条框,我们向来只是被动的接受,却从来不去质疑,为什么女子间不能相爱呢?只可惜个人的力量过于渺小,而我们也只是沧海中的一粟,我没妄想能够试图去改变什么,我只想要听从心的安排。我不管她是男还是女,也不管这段缘分是不是孽缘,我只知道,我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不停的盘旋呐喊,那就是我爱她,我要和她一辈子在一起”。
风情呆呆地听着萧月影说完,一时间难以消化,萧月影便挽起她的手,立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掌声。
萧月影转身之际,不禁暗自心惊,竟丝毫没有察觉这附近还有别的人存在…
颜惊天玉容丰俊,清俊透雅。她站在一簇鲜花旁,一阵微风拂过,吹起她的衣角,发带随风飞扬,无形中便有一股离尘的潇洒。
颜惊天嘴角微微一勾,深墨如黑玉的眼眸若有所思地看着萧月影。
“是你…”,萧月影微皱起眉,这种好似看猎物一样的眼神令她感觉很不舒服。
颜惊天收回视线,很有风度地朝二人点了点头,尔后慢吞吞却掷地有声地说道:“微臣颜…惊…天…”
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似得,萧月影不自觉地倒退了两步,风情亦有所察觉,于是连忙提步,侧身挡在了萧月影身前…
颜惊天一笑,“看来萧姑娘对微臣并不陌生,由于陛下还没有给你封号,所以微臣斗胆,暂时直呼姑娘的名讳”。
萧月影自然是听到过颜惊天的大名,而对方自然而然形成的一种威慑力,令她在听到她名字的时候脑中出现了霎时的空白。在颜如玉和秦海川的故事里,她无疑充当了棒打鸳鸯的狠厉角色,而这种角色多是惹人唾弃、声名狼藉的…
但是,如果没有颜惊天也断不会有今天的自己,而且看她此时的态度,像是极赞同自己和颜如玉在一起的,萧月影内心有些矛盾,却也无端冒出一丝好奇心…
相较于萧月影和颜惊天之间微妙的相处模式,曾经最熟悉不过的二人此刻却犹如陌生人一般。凤殿很静,静到能够清楚地听到毛笔在奏折上涂抹的轻微声响。
秦海川微弓着身子一语不发,颜如玉则低着头,不厌其烦地在奏折上不停地画圆圈…
秦海川偶尔偷看一眼对面的女人,立刻就会觉着心里的那根锥子正在被一把千斤巨锤一下一下地狠狠敲在心头,快把她的心都绞碎了,于是便再也不敢抬起头…
最终,仍是颜如玉率先打破这种要人命的沉寂。她放下手中一直被当作装饰的笔,暗叹口气,起身走到秦海川近前…顿时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草味儿,颜如玉皱起眉,脸色变了两变,最后还是压下心中的担忧和怒火,伸出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令她直视自己。
熟悉的容颜映入眼帘,彼此的眼神都像楔子一样直接钉入了对方的心里。
“哪里受伤了?”,颜如玉在她眉眼间仔细巡视,轻柔地问道。
温软细语像阵柔和的风拂过秦海川的身子,犹如轻柔的抚摸一般突然令她有种想哭的冲动,于是立刻垂下眼眸,轻轻地摇了摇头。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你原来是个这么别扭的人?”,颜如玉掐着她下巴的手指微微用了用力。
……
“我要罚你”,颜如玉松开手,看着她。
秦海川抬起眼,对上颜如玉的视线,眼里透着丝迷惑。
“早知萧月影的身份却不告诉我,其罪一;
受了伤却敢当着我的面不承认,其罪二;
你和颜惊天之间瞒着我的事儿,其罪三”。
颜如玉探过身:“此三罪,该罚不该罚?”
…
痕四十九
颜如玉口中所谓的惩罚,就是要秦海川陪着她四处闲逛,只不过她们所到之处曾经都有着很特殊的意义…
从祠堂宗庙到画棋室、从听雨阁到芙蓉园,颜如玉一边走一边讲述着曾经的过往。曾经的这里、曾经的那里,都有着她们曾经留过的无数痕迹,这些往事一一被挖掘出来,每回忆一次,秦海川便觉着心口犹如被谁剜了一刀,全身血淋淋的,这种惩罚对她来说,实在是再厉害不过。只不过,当秦海川心痛到无以复加的同时,颜如玉的脸色亦显得苍白无力,秦海川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要惩罚,罚她一人就够了,何必还要把自己也搭上…
回忆的列车最终停在了桑亭中一棵粗壮的连理树下。
颜如玉仰起头,寻找曾经在连理树上埋下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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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那一年,年少的她们共同在连理树下许下心愿…
“为什么…”,那一年,她决然的放手,而另一个她,不停地嘶吼着,在树干上留下了数不清的剑痕…
“封了桑亭,若是有谁再敢踏入一步,杀无赦…”,那一年,登基称帝的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封了桑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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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找来找去都找不到,颜如有些玉气馁地转过身,像是对秦海川又像是对自己喃喃着:“过去的…就真的过去了,再…也找不回来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啊…”
秦海川微仰着头,双眸紧闭,任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过脸庞。此时此刻,她再也无法强装冷漠,她很想把面前的女人紧紧抱进怀里,大声地告诉她,其实她爱她,甚至胜过于自己的生命…
可是,残存的理智却是拼了命地在脑海里捣乱,不但阻碍了她的语言,更是阻碍了她的行动,秦海川僵硬地立在原地,体内的毒素因情绪过于激动而不受限制地游走于全身,胸腔内涌起一股腥甜,直至喉间,方令她找回些理智。
秦海川捂着心口,抑制不住地接连吐出好几口鲜血,颜如玉走到她近前,像是算计好时间一般,伸手抱住摇摇欲坠的她。
将手掌抵在她的心口处,缓缓输送真气,秦海川闭着眼倚在颜如玉怀中,突然觉着唇间一阵温暖,连带着熟悉的芳香钻入口腔,秦海川倏地睁大眼睛,只见颜如玉放大的眼眸近在咫尺,只是清澈的眸子里没有半分情。欲,等她察觉到异常便用尽全力推开颜如玉之时,为时已晚…
卡在喉间的东西令她想吐却吐不出来,偏偏还堵住了气管无法正常呼吸。
“如…”,秦海川掐住喉咙,脸色很快变成了紫红色。
“咽下去不就好了”,颜如玉坐在一旁也不帮手,她要看看这个人别扭的女人到底要撑多久…
“你…我…”,秦海川跪在地上,头朝下,想要拼命阻止那东西进入体内。
已经分不清地上的水渍是泪水还是唾液,秦海川无声地哭泣,任体内被那东西搅得天翻地覆…
“为什么?”,秦海川红着眼睛,抬起头望向颜如玉,“那是你的保命符,为什么?我…不值…”
“值不值,朕说了算”,颜如玉站起身,又回首望了望那棵连理树…
和风情回到秦府后,秦海川便闭门谢客,把自己锁在房中,任谁叫也不开门。
夜明沙在药芦一直等到天黑也没见着人,今天是治疗的关键日子,她竟然失约,于是顶着一腔怒火,冲进了秦府。
“夜小姐”,管家秦雁芝一直在秦海川门外守着,这两日她都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