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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仇败天眯起丹凤眼,“你立刻派人去盯着温守仁的动向,有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教主的意思是……”,石老睁大眼睛,连带着脸上的皱纹也张开了,脑门冒着亮光,一双眼睛登时炯炯有神。
仇败天瞥了他一眼,石老立刻闭紧嘴巴,一时被兴奋冲昏了头,教主的心思他不该去揣测。
“属下这就去办”。
“等等”。
“教主还有何吩咐?”
仇败天仰头看了眼挂在当空的太阳,说道:“过一会,你把教众聚集起来,留下一小部分人守着,其余人全部去祭坛”。
祭坛在圣山深处,这圣山从外看,其貌不扬,充其量不过是一座半高的小山,可是,等经过谷口真正进入圣山之后,其内却是崇山峻岭,全是一眼望不到边儿的原始森林和数不清的悬崖峭壁,树林苍苍茫茫,树冠遮天蔽日,其中散布无数沟壑深谷、溪流险滩。
颜如玉随着萧月影等人进山之后,越看越吃惊,不由得连连赞叹,当真是鬼斧神工。
青云轻哧,数落她孤陋寡闻少见多怪。风情瞪了她一眼,斥责她没轻没重没礼没貌。颜如玉对青云做了个鬼脸,气得青云冲她张牙舞爪,却当着风情的面不敢造次。
一行人皆是不同程度的轻功高手,又有熟悉地形之人做向导,因此,攀岩走壁自是不在话下,不过一个多时辰便到了一座山门处。
薛日照在山门处停滞不前,转身说道:“此乃圣光教禁地,除圣光教门徒之外,其余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这话自是说给颜如玉听的。
颜如玉左顾右盼,见众人都在看她,举起手中的锦盒,耸耸肩,无所谓地笑道:“反正这东西随我一起,到时候你那位大教主看不到它,若是发起脾气来,你可别怪我,小心他又让你泡那个什么劳什子的寒潭”。
“你……”,这一行人除了萧月影和风情三人外,还有左护法和一些在圣光教中颇有地位的坛主。薛日照平日里仗着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大祭司,趾高气昂的,根本不把这些人看在眼里,此刻颜如玉当着这些人的面给他难看,气的薛日照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青云在一旁偷笑,木风叹了口气,不经意间移动着小碎步,把她挡在身后。
萧月影抚额,有心让颜如玉在外面等着,可知她心性,必定不会同意,便挺身而出,打破僵局,在场的众人立刻偏向圣女一边,薛日照不得已只能侧身让路,经过颜如玉身边之时,悄声说了句:“前面是鬼门关,进去就别想出来”。
颜如玉笑道:“反正有你大祭司做垫背,就是阴曹地府也闯得”。
“咱们走着瞧”,薛日照哼唧了声,便甩开大步走到众人前,继续带路。
萧月影走到颜如玉身边,看了她一眼,压低声音说道:“尽量不要在祭坛中和教主起冲突,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提防薛日照”。
颜如玉点点头,“我知道,放心吧”。
行不多时,便听见水声潺潺,颜如玉打眼望去,只见前方出现一道瀑布,从山上奔流而下,水势倾泻到下边的水潭中,水花四溅,激起无穷的水气,自上而下望去,水气弥漫不散,被日光一照,竟折射出无数道虹光,朦朦胧胧的,显得神秘而美丽。水潭四周长满了粗大的植物,更衬得这潭水幽绿无比。
“到了”,不知是谁喊了声,扯回了颜如玉的思绪。在转头之际,瞧见前方林深之处,露出一个漆黑黑的山洞。
一行人又行至山洞前,颜如玉向里张望,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于是收回视线,四下打量,方才被林子挡了视线,现在看过去,这山洞正好嵌在一大片岩壁之中,左边横向延伸至有瀑布的崖壁,右边横向延伸至另一端的峭壁,抬头望不到崖顶,乍一看,像是一面又高又大的墙体戳在面前。
颜如玉不禁好奇,这祭坛难不成开凿在这岩体之中?
进入山洞前,薛日照按照规矩没收了所有人的火折,然后明言,除非到了祭坛口,否则任谁也不能发出声音。
众人无异议,尔后随着他鱼贯而入,薛日照在前,萧月影在后,颜如玉自然跟在萧月影之后,再后面是风情三人和其他人等。
颜如玉想丈量这山洞的宽度,但张开手臂,却摸不到边缘。灵机一动,从腰间挂着的饰品中摸出一枚珠子,悄悄屈指弹了出去,本想听声判断,结果这珠子就似沉入了大海一般,连落地的声音都没有。
颜如玉的第一反应便是这山洞有古怪,以她的耳力,就算是百丈开外,也听得见,何况这山洞不可能有百丈之宽。
只可惜洞中无半点光亮,难以窥测,此时,萧月影反手抓住她,在她手心写了几个字,颜如玉才恍然大悟,同时捏了捏萧月影的手,暗赞,真是心有灵犀。
走了一会,颜如玉感觉周围起了变化,具体是什么她说不清楚,总之十分怪异,她听到身后风情的呼吸有一时的紊乱尔后恢复平静,便已明白,看来其他人也感觉出来了。
黑暗中容易形成一股无形的压力,而且在这方山洞中,压迫感要更强一些,青云一直被木风牵着,几人全都竖起耳朵听着前方的步伐,不敢掉以轻心。
终于,前方出现一丝火光,颜如玉立刻扭头向身后看去,可惜这点光亮完全被黑暗吞噬,无奈只得回转身,众人到了一个石门前,这石门长宽足有余丈,重过千斤。石门两边插着两只火把,上方挂了块石匾,上面篆刻了两个鲜红的大字………祭坛。
石门当中刻了张巨大的八卦图,当中有条紧闭的缝隙将其一分为二,颜如玉正在打量周围是否有何机关来开启这张巨大的石门之时,只见萧月影和薛日照同时走到石门前,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二人双手按在八卦中的卦眼上,将石门推开。
聪明如颜如玉,立刻明白了其中的玄机,自古八卦图又称阴阳图,这八卦中的两个卦眼又分别代表了阴阳两极,且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阴阳互根,所以开启这石门的关键要两个具备阴阳体制的人互相合力才能将其打开。
二人将石门推至能容纳一人之身便停住,众人继续鱼贯而入。
石门之内非常宽阔,墙壁角落挂满了火把,把祭坛照的明亮如昼,颜如玉细细观望,只见室内正中有口竖井,井口上不断冒着腾腾白雾,里面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不时地发出汩汩地声响。
正对面墙壁之上突起一颗石雕的龙头,龙身雕刻在墙壁之上,五爪金龙,摇头摆尾,当真栩栩如生。下方有座大号的错金香鼎,鼎里燃着几柱香,细如游丝的青烟缭绕在室内。
左侧墙壁贴着一些兽皮,兽皮上血迹斑斑,每块兽皮上全都插着尺寸不同的兵刃,兵刃上同样染满了已经干涩的血迹,分不清是兽血还是其他。
右侧墙壁密密麻麻地刻满了祭文,颜如玉看了几眼,不认识,便不再去看。其余多是些香案、符咒之类的普通物件,颜如玉又围着墙壁转了一圈,注意到这室内除了刚才进来的那条路之外,再无其他出路。
众人在室内耐心地等着,颜如玉站在龙头下,仰头观望。
萧月影盯着薛日照,以免他有什么小动作,风情想了想,挪步到颜如玉旁边,问道:“公子,你在看什么?”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似乎看到这颗龙头上的眼珠动了动,颜如玉当下走过来目不转睛地瞧了半天,莫非是自己眼花了?颜如玉摇摇头,心里仍有疑惑,便随口回了句:“这雕龙的手艺真不错”。
风情扯扯嘴角,这室内静谧到诡异,在这间巨大的内室,即使身边有这么多人在,她仍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真想不到她怎么还有心在这里欣赏这石雕?
也不知过了多久,祭坛的门才再次被推开,仇败天仍穿着那件黑色长袍,如墨的长发柔顺地搭在肩侧,所不同的是,他今日罩了张银色面具,而这面具竟同萧月影脸上的如出一辙。
颜如玉皱眉,猜不透他的用意,担心他会对萧月影不利,于是迈步走到萧月影身侧,寸步不离。
痕三十四
跟随仇败天同来的还有两人,同样银具照面、黑袍加身。二人分左右而立,像两尊门神一样守在祭坛门口,萧月影不禁皱起眉头,此二人唤作飞影、鬼剑,是仇败天、或者是历代圣光教教主的守护使者,从不轻易现身,二人的身手、来历没有人知道,因为只要他们出手,对方必死无疑,从来没有留下过任何活口。
萧月影曾暗中调查过,却只查出零星的一点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