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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慢悠悠地瞟了拉比一眼,“书翁也加入教团了?看来我真是老了,什么都不知道……”
神田和拉比都是震惊的表情。
六幻“喀”的一声出鞘,神田沉着脸,摆好了攻击的架势,“您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会认得我们?”
“看吧看吧……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我从前也是教团的驱魔师。”
“后来圣洁被毁了,我也只能回来。”
“很久以前的事啦……那时候我见过书翁一回……拖着个戴眼罩的红毛小鬼……现在居然比我都高了真是岁月不饶人……”
神田出了一口气,幸好不是敌人。
“那,您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小伙子,你信神吗?”
神田被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呆了一下,有点惊异地回答,“我不信。”
“呐,这种话要是在总部听到可就不好办喽。”
“本来就没有神这种东西。”
“如果有的话,他自己来消灭千年伯爵不好吗,为什么还要教团常年拼上性命作战呢。”
“那是因为,千年伯爵那一方,也有自己的神在保护着他们啊。”
“神要发怒啦,这个镇子要毁掉啦。”
“?!”
“这个镇子的人做了太多的恶,神看不下去啦,才会降下大暴雨要淹了这里的。”
“我早就和他们说过的,不要太过分,他们不听,看吧,就是这个下场。”老人摇摇头,痛心疾首地说。
“您曾经是驱魔师,怎么还说这样的话!!这都是圣洁的缘故!!!”拉比听不下去,气势汹汹地反驳。
“圣洁不是神的旨意吗?”
拉比被老人的话噎得够呛,张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觉得自己的病情又要发作。
“老人家,我们没有时间和您争论这些问题,请告诉我们圣洁在哪里!!”神田的声音礼貌却冰冷。
“……好吧……反正这个我和镇子早晚都会毁灭的,就为教团再尽最后一份力吧……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圣洁应该是在神那里……具体在哪里你们两位自己去想吧,年轻人总不动脑会老的很快的……”
“等……等一下!圣洁到底……”拉比着急地追问,老人却把茶盏放下,背着手回了屋。
“年轻人,能说的我都说了,我要睡觉了,你们两位请便吧……我这年龄可不比你们这些夜猫子……”
“可是……”
“好了拉比。”神田伸出手拦住要冲上去追问的拉比,“再问他他也不会再说什么了,自己想一下吧。”
“另外你最好先把药吃了,我可不愿意如果一会打起来的话还要照顾一个临死的人,别给人添麻烦。”
拉比沉默下来,乖乖地去吃药。
神田和拉比一前一后走在夜晚的大街上,冷清的有些怕人,雨还在下,有的地方的积水已经没膝深了。
“神那里……”神田轻轻念着老人说的话。
“优……神田,你说会不会是那老头耍我们啊。”刚刚换了称呼,拉比觉得别扭的要命。
送过去一颗卫生球,意思是再明白不过的“不要把人都想得像你一样险恶。”
“神那里……神又在哪里……”神田冥思苦想,却理不清头绪。
“神田!!!我想到了!!!会不会是指假的神啊!!”拉比兴奋的声音扰乱了神田的思绪,有点疑惑地看过去,等待他给一个更具体的解释。
“你看你看,现实社会是不可能出现神的,如果说圣洁在神那里,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附近有被称为神的人,第二种就是……教堂或者庙之类的用来敬神的场所!!!呐呐优我是不是分外的聪明有智慧撒……”兴高采烈说着的人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无意中又用了自己不该用的称呼。
但是神田注意到了,虽然他这次什么也没说。
“……你难得地有用了一次。”甩下一句话,转身快速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诶?你去哪里啊?!”拉比在后面跟住,疑惑不解地问。
“你觉得这个时候还有谁能给我们提供线索,当然是回旅馆,问一下值夜班的人就可以。”
拉比挂上一张恍然大悟的白痴脸,“阿优你真是好聪明好聪明撒~~~~~”
“少来,是你太笨了。”
看来他一时半会也改不过来了。
也没关系,总有一天他会离开的。
这难道不是你期望的吗?神田优?
当然是。
那你就不要在这里悲悲戚戚的。
拉比不知道神田的脑内在进行多么激烈的斗争,堪比他和斯金战斗时的场面。因为他一丝一毫都没有表现出来。
神田总是一个太擅长掩饰自己的人,以至于到了自己都认不清自己心里真实所想的地步。
他到底是怎样想的?
你指的是什么?
服务台前的年轻男孩听了神田的询问有些吃惊,不过还是很快回答,“这镇上从来没有被人叫作神的人,不过离镇子不远的地方倒是有一座祈雨的庙,不过年久失修,很危险,那里现在成了片荒地,早就没有人去参拜了……”
神田来不及听他说完,驱魔师的敏锐让他有了一些不祥的预感,扔下一句“多谢”就急匆匆地跑了。丝毫没理会男孩焦急的喊声。
“喂客人!!不要去那里啊!!!到那里去的人是会遭遇不幸的啊!!!”
拉比把一切都听在耳朵里,心里不由得一紧,追着神田,冲向黑暗中。
优,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
但是我在乎,非常在乎。
我怕失去你,你应该知道的。
……也许知道吧。
神田觉得跑了很久,但那座所谓的祈雨祠还是不见踪影。
“拉比,”回头喊一直跟在他后面的人,语气难得缓和。“你用锤子快点到上面去,看得会清楚一些。”
“优你真是好智慧~~~~”嘴里这样说着,还是迅速照办,神田看那一簇橘色在夜风中飞飞扬扬,像一团火焰。
“喂优,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啦,你上来啊,我带你去。”坐着锤子居高临下的人把脸凑到自己跟前,满脸期待的神情。
思考了一下,“……好吧。”跃上锤子,坐在拉比后面,双手抓紧锤柄。
“优,第一次坐的话,抓锤柄很容易就会掉下去,抱着我的腰吧。”
“……”乖乖伸手搂上前面那人的腰,闭上了眼睛。
神田有轻微的恐高症,谁也不知道。
所以在方舟里被豆芽拖下去的时候,他一把就抓住拉比的衣服,他的精神一直处于极度紧张状态,反应才快。
这算不算很丢人啊,所以神田谁也没有告诉。
他绝对不允许自己有弱点。
拉比身上很暖和,夜风很凉,神田不由自主地搂紧一些,却因位置的原因,看不见拉比的表情。
拉比当然在笑。
非常非常,温柔地笑。
要是永远都不会到达目的地该多好,自己和优就可以一直一直,这样在一起。
但是即使是再美丽的梦,也总有醒来的时候啊。
到达目的地时候神田不发一言地从锤子上跳下来,决绝地离开那种值得人留恋的温暖。
“开工。”冲进祈雨祠,没有等待拉比。
拉比苦笑一下,跟在神田后面进去,没有照例的“阿优等等我撒”“阿优真是好冷淡撒”的吵闹;只是沉默地跟进。
阿优会讨厌的。
我只要可以做优的影子,就好了撒。
破败的小祠堂有些阴森,面容慈祥的雨神正襟危坐,俯视着两人,拉比却总觉得那雨神的笑容里有一丝说不出的奇怪,蛛网灰尘堆积,两人进来的时候扑簌簌惊飞了一群夜宿的蝙蝠,呛得两个人满天满地地咳嗽了一阵。明显是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来了。
“圣洁会来这么寒酸的地方还真是稀奇……”拉比嘟嘟囔囔开始搜查,用锤子拨开垂下来的蛛网和灰网,扫视四周,却没看见发出圣洁特有光芒的地方。
“不要大意,小心点。”神田皱着眉。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压低声音提醒。
“咦?优你快来!!!”拉比的声音充满惊喜。
“嗯?”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生怕会冲出什么古怪,毕竟有圣洁的地方总会有很多怪事发生,说不定会出来一个什么千年不死的老妖怪,就像那个把自己砍成重伤的角斗士。
拉比蹲下身,敲敲自己面前的一块砖,发出不同于其他地方的响声,“你看,这块砖下面是空的哦,应该还能通到什么地方。”说着就动手要搬砖,却被神田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