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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的注意力全在面前的孩子身上。
他看着,自己对这个学生因他的话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那翠绿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像猫一样。他想着。
然后就有惊奇和笑意自那双眼睛里水波一样荡开来,浮现到脸上,浮现到唇角。
……比猫可爱多了,毫无疑问。他又想到。
如果可以摸一摸他的头发脸颊,就像表示亲近一样的去挠一挠猫的小下巴,那……
斯内普的手在自己有意识之前碰触到哈利的脸颊。
他看见那个男孩眼中的笑意变成了迷惑,他看见那个男孩因迷惑而微微侧头让过了他的动作……
如同被针蛰咒击中那样,斯内普觉得自己心脏抽疼了一下,继而他猛地清醒过来,将手伸向对方脸颊的手生生转变方向,按到了那个显见单薄的肩膀上。
“教授?”哈利奇怪地问,他瞅瞅斯内普,觉得对方今晚的情绪似乎有些外露……是因为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吗?
哈利因为这个猜测而沉默下来。
他并没有想过这一次斯内普会为他做到这样的地步……一如当年他从没有想过,斯内普是真正在用尽一切办法的保护他。
他几乎以为斯内普喜欢他了。
……或者,确实如此?至少这一次,他是斯内普喜欢的学生,嗯,“斯内普的得意门生”这个称呼其实并不赖,不是吗?
哈利因自己的想法而露出丁点微笑来,他的心依旧因突如其来的噩运而饱受痛苦,然而毫无疑问的,此时此刻的他由衷地感激着——如同当年在尖叫棚屋,他知道所有事情后的那个晚上。
“事情没有那么糟糕。”斯内普说,“他们会回去寻找这份魔咒,庞弗雷夫人也会尽力,霍格沃茨的校长是最伟大的白巫师——就算都不行,也还有圣芒戈。”
“我明白,教授。”哈利因斯内普的安慰而露出笑容。他耸耸肩膀,调笑道,“就算这些都不行,我还能飞呢,‘魁地奇最年轻的球员’——啊哈,关于这个,教授,不是瞎说,我倒真有十足的信心。”
斯内普没忍住,瞪了哈利一眼,然后他说:“关于这个,我倒不得不觉得,”他看见面前的男孩脸上洋溢的调皮的笑容,也忍不住牵动唇角,露出一个极微小的笑意。
真的——叫人高兴,不是吗?
一个不论什么时候,都不愿意迁怒,甚至不愿意让糟糕情绪波及身旁人的孩子。
如同瑰宝。
“……觉得遗憾。”
为当年的擦身而过。
然而幸好,那并不是真正的终点。
夜晚的最后,斯内普领着哈利回到了斯莱特林的休息室。
“明天照常。”他说。
哈利点点头:“我明白,教授。还有……”他站在走廊里犹豫了很久,最后说,“教授,今天伊尔施放的魔咒既然不是凭借足够的魔力,那他身上……恐怕也出了些问题。”
斯内普看着哈利:“你想说什么?”
哈利迟疑着:“庞弗雷夫人……”
“庞弗雷会不会给他检查?”斯内普问,然后淡淡说,“他有父母也有教父,不需要你来关心。”
“我知道。”哈利苦笑。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个担心多半没有意义——所以在医疗翼里头他并没有开口,一半是知道这并不必须,一半是确实不想再对任何人宣告或者暗示‘他重视他们’。
那只是负担。
不论对谁。
可是万一……
……哪有什么万一呢。
詹姆、莉莉、西里斯……还有邓布利多教授,怎么会忽略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
他只是在自寻烦恼。
……或者自作多情?
哈利细微地冲自己摇了摇头,他说:“教授,我回寝室了。”
斯内普微微点头,看着哈利的身影消失在画像后,才转身沿着走廊,回到自己的位于地窖另一头的魔药办公室,准备休息。
然而在他回到办公室之前,他在门口遇到了一对意外的访客:
詹姆和莉莉。
“西弗勒斯,”这位依旧漂亮的红头发女人在地窖晦暗的光线下显得憔悴疲惫,她撑起笑容,对着斯内普打招呼,“我想和你谈谈。”
斯内普看向詹姆。
詹姆耸耸肩膀:“我站在外边……亲爱的?”他对着莉莉征询到。
莉莉微微点头,然后低声说:“我爱你。”
“我也是,亲爱的。”詹姆回答,吻了一下莉莉的面颊。抬头间目光仿佛不经意地掠过斯内普,但没有挑衅,只是平静。
当然,显而易见的没有必要再像当初一样挑衅,不是吗?斯内普想着,然后颇为惊奇发现自己心头一片平静。
莉莉?伊万斯早就是波特的妻子了,早就是一个波特了。
这是事实。
并不值得——没有必要——再惊奇……难过。
“莉莉,进来吧。”斯内普说,他打开了门,问莉莉,“需要些什么?红酒,”他自然而然的想起哈利留在这里的东西,“牛奶?”
莉莉惊异地看了斯内普一眼:“热牛奶……如果不麻烦的话。”
斯内普没有解释的欲|望,微微点头后就去厨房端了一杯牛奶出来,轻放在桌子上:“有什么事情吗?”
莉莉的神情变得痛苦了。
斯内普等了一会:“是因为伊尔吗?”
“邓布利多教授说你和那个孩子——哈利——关系不错。”莉莉没有回答,只握着牛奶轻声说。
“那么你想怎么样?”斯内普问,他没有否认莉莉的话,“那个孩子已经说了不会追究。”
“西弗勒斯,”莉莉低声说,“我想补偿。可是他——哈利看起来不愿意接受……”
斯内普沉默着。他没有立刻回答莉莉的话,而是移开目光看着自己的办公室。
仅仅只是两个月多一点,这间办公室几乎大变样了:房间靠近玻璃柜的角落立了一张小桌子,上面立着坩埚和一应熬制魔药需要的工具。小桌子的正对面是他的工作桌,桌子角落立着盆栽,魔鬼网在上面以细微的幅度缓缓移动着。
斯内普的目光转了回来,他看见自己旁边那个单人沙发上随意丢着的一件衣服和几本书——属于另一个办公室常客的。他的目光又移到莉莉手上的那杯牛奶上——那也是属于那个常客的。
“……你想要怎么补偿?”斯内普轻声问。
莉莉握着杯子的手收紧了,她胸膛起伏一会,以最诚恳的态度说:“西弗勒斯,哈利现在不太适合留在霍格沃茨,他的身世我和詹姆都听说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将他接到高锥克山谷里,这样也方便治疗……”
“让他和伤害他的凶手呆在一个屋檐下?”斯内普没有拒绝,他静静问了这么一句。
莉莉的脸色煞白了。
冰冷的空气中,有什么声音在沉重地叹息。
片刻后,斯内普说:“邓布利多是什么态度?”
莉莉看上去有些不自然:“还没有最后决定……”
“不会停学,也不会逐出霍格沃茨,是吗?”斯内普神情平静。
莉莉的嘴唇开始颤抖了,她的眼底依稀浮现了泪光:“伊尔是我的孩子,西弗勒斯,他是我的孩子。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让他就那样……”
斯内普无声地笑了笑:“就像当年一样。”
是啊,是啊,没有办法让他——他们就那样失去前途,那样丧失自由,这只是一个意外,一个玩笑,一个还能够挽回的错误。
他差点死了。
那又怎么样呢?
卢平安安稳稳地从霍格沃茨毕业了,布莱克什么事情也没有,莉莉嫁给了詹姆,詹姆和布莱克依旧当了多年毫无隔阂的兄弟……
而那个孩子呢?
这样的错误到底能不能被挽回?
他不愿意追究,在医疗翼里说出“如果真的射中德拉科怎么办”这样蕴含关心的话,私下里甚至还对他说为防万一,小波特需要庞弗雷夫人的检查……
莉莉手中的杯子滑落了。“啪”的一声脆响,乳白的液体溅了一地。
“西弗勒斯……”她艰难出声。
“我没有怪你,莉莉。”斯内普叹了一口气,他带着疲倦,“哈利也不会。他在医疗翼里头说过了,他不想追究——这句话是真心的,所以,他不会需要你们其他多余的补偿。”
那一个从去霍格沃茨之前就靠着自己双手挣取加隆的孩子,怎么会接受这些?
魔药办公室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