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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苍白的脸上腾起一抹红晕。他扶住哈利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
甚至僵硬身子站在另一边的伊尔也脸色不好,他低声说:“教父,是我的错,我用了一个课本以外的魔咒……”
西里斯接了自己教子的话:“那么很大可能是你根本没有施展成功,伊尔。另外,我不以为以你目前弱小的魔力能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所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一个声音也接了西里斯的话,是哈利。
走廊里的人都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昏黄色的光线自天顶和墙壁上射下,摇曳着拉扯出数道狭长黑影。窗台上的彩色玻璃敞开着,窗户将外头的世界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站在里头向外看去,甚至连天空都被拘束在一个又一个的窗格里了。
霍格沃茨的穿堂风呼啸着来来去去。
哈利没有跟德拉科站在一起。他没有跟任何人站在一起。这个碧绿眼睛的孩子在说出方才的、仅有的那一句话后,就将目光钉在了自己的魔杖上——或者他的目光一直钉在自己的魔杖上。
西里斯的神情严肃了,他开始觉得有些不好。
而哈利,也没有让旁人等待太久。很快的,他再开口,目光也从自己的魔杖上移开,似乎恢复平常的冷静了——就是看起来太冷静,而显得平板呆滞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哈利似乎爱上了这句话,他又小声重复一次,然后轻轻抬手,斜挥了一下魔杖。
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火花,没有光芒,没有爆响,什么都没有。
游荡在长廊里的风鼓足力气将窗户吹得啪啪作响。
德拉科和伊尔因为这不同寻常的气氛而不约而同的保持缄默。
西里斯扯动一下唇角,想要开口。
可是在那之前,哈利已经直视着这位黑发灰眼的年长者,以一种看似平静,实则满含风雨的口气说:“我的魔力消失了。”
就连风声在这一刻都仿佛停住了。
西里斯一下子怔住,他豁地转头去看自己身旁的教子,就见对方傻傻站着,一副懵然的,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模样。
他顿时冷静下来了。从容不迫的——至少表面上从容不迫的,他回头面对哈利:“既然如此,可能是出了什么意外,我想你需要……”
他的话语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因为对面那个碧眼睛的孩子看过来的一眼。
——有些奇怪的一眼。
他捕捉到了那双碧绿眼睛里脆弱的平静下极力压抑的怒火——这并不奇怪,事实上西里斯现在已经觉得这个孩子相对于他的年龄来说,太过于冷静了——但除了这样的怒火外,还有另一种情绪——灰心丧气——从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鲜明显眼得甚至盖过了被压抑在平静表象下的怒火。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西里斯不由自主地想到。
是针对谁的?他吗?在那一瞬间,这个雷文斯看他的目光,简直像是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他没有继续想下去,因为此时,站在他对面的孩子眼底的情绪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了,利落得就像先前的所有,都只是他的错觉。
“我想我需要去医疗翼。”哈利简单地补完了西里斯的话。他顿一下,语气生硬,“布莱克教授,晚上的禁闭,我恐怕没办法参加了。”
说着,哈利也不等西里斯回答,收起魔杖就自顾自地向医疗翼走去。
“哈利!”德拉科惊醒过来,叫了一声就试图跟上。
可是这一回,同样反应过来的伊尔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下跑上来,抓住哈利的胳膊:“等等,哈利——”
他脑袋乱糟糟的,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和德拉科一样慢了一步的西里斯伸手一捞,没有捞住人,他看着已经抓住哈利胳膊的伊尔,皱眉说:“伊尔。”
德拉科也跟着叫起来:“你放手!”
伊尔谁都不理会,他依循自己的本能,牢牢抓住手里的东西,就像溺水的人在抓最后一块浮木那样:“哈利,我……”
他还是没有说完,因为被拉住的哈利已经不准备再听。
他自他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胳膊。
这一下力气很大,伊尔没站稳,被拉得跟了一步,晃了两晃才重新站直。他空着双手,怔怔看着身前的人。
他看见对方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看见那张熟悉的脸上已经不再带有任何笑意,嘴唇也死死抿着。
他还看见那抿着的唇抽动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那个人什么都没有说。
那个人跟着德拉科走了。
“伊尔,你究竟用了什么魔咒?”哈利和德拉科一走,西里斯就快步来到自己教子身旁,他语气严厉,“你从哪里得到这个魔咒的?”
伊尔定了定神,他慢慢说:“从家里的图书室。”
“詹姆那个白痴!”西里斯气道,“他居然把这种危险的魔咒到处乱丢!?”
“我爸爸估计不知道……我花了一个假期在家里看书,从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半片泛黄腐朽的羊皮纸。”伊尔干巴巴的说道。
西里斯诅咒一声。
伊尔站了一会:“教父,我也去医疗翼吧。我想……知道情况。”
走廊里并没有传来年长者的回答。
灯光静静投射,昏黄如同迟暮老人,暗沉得全无生气。
“……你不得不去。”
最后,这位灰眼睛的英俊男人如此回答道。
斯内普觉得这个晚上一点都不美好。
尤其是在他大半夜的被人叫到医疗翼,然后给人告知他的学生,那个刚刚搅乱他心情的雷文斯先生,很有可能要从一个资质优秀前途光明的魔法天才变成一个魔法界尴尬存在的半哑炮,而只因为一个该下地狱的残缺的古老魔法,以及一个同样该下地狱的冲动、鲁莽、没有大脑……恶毒的小鬼的时候。
他几乎感到一丝晕眩了。
“Well,”医疗翼里,刚刚来到的斯莱特林院长脸色铁青,觉得自己脑海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有谁给我重复一遍现在的情况?谁来,”他柔声的,“发发好心,嗯?”
负责第一次叙述的德拉科似乎被自家院长的怒气吓坏了,磕巴着没能说出完整句子来。
已经来到医疗翼,八成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哈利身上的伊尔虽然不那么悚斯内普,但是心烦意乱的他也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至于西里斯,他的目光仅仅和斯内普接触一刹,就移开了——他明白,斯内普也明白,对视的那一刻,彼此间不期然想到的某件事情。
多年前,禁林打人柳外的某个月圆之夜。
最后,在斯内普愤怒即将爆发的时候,坐在椅子上的哈利出声了,他以一种竭力平静不带感情的口吻说:“我被一个魔咒射中了,现在没法感觉到魔力,教授。”
斯内普沉默一瞬,他冷冷说道:“感谢雷文斯先生冷静的回答。”他把即将脱口的嘲讽生生忍下来,“庞弗雷呢?”
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医疗翼的大门就被猛然打开了,庞弗雷夫人和邓布利多一前一后的走进来,这位霍格沃茨的校医以一种极端愤怒的表情嚷嚷道:“我几乎不敢相信……我完全不敢相信——在今天进来的受伤的孩子身上发生了什么!”
邓布利多的脸上还残留着疑惑,他一面安抚庞弗雷夫人,一面看着医疗翼里头的众人:“我想……有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回答他的,是每一个人那都板着的脸。
邓布利多有点尴尬了。他咳嗽一声:“那么,哈利,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受伤了吗?”
斯内普皱起眉毛,正想要开口,就听见哈利再次出声。
哈利回答了邓布利多的问题,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只是仿佛有了些疲惫。他重复了刚才对斯内普说过的话:“我被一个魔咒射中了,现在没法感觉到魔力,教授。”
邓布利多的目光变得锐利了,他转向庞弗雷夫人,没有问事情的起因,先关心哈利的身体:“波比,你的检查结果?”
“我暂时没有办法,”庞弗雷夫人气呼呼的,“我不知道那个偏僻的魔咒是什么,施放出这个魔咒的傻瓜连它的咒语和名字都说不全!”
“那怎么能施放成功?”邓布利多紧跟着问。
“怎么能施放成功?”庞弗雷夫人重复,“难道还有疑问吗?邪恶的黑魔法!用其他种种方法代替魔力什么的!”
邓布利多半月形镜片后的湛蓝色眼睛看向一旁的伊尔和德拉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