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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卢木多听着凯纳斯的话,一脸不赞同地抬起头来。
“需要释放真名才能使用的宝具所需的魔力太大了,即使你的魔力充沛也不能这样挥霍。更何况你的身体一旦消耗魔力就会变得更加虚弱吧?请好好为自己想一想。”
“迪卢木多,你觉得毁坏圣杯这件事的难度有多大呢?”凯纳斯看着从者问道。既然盛大的忿怒已经交给迪卢木多,他也就可以说出最后的事实。“在这场战争中我所选的注定是条死路。”
“Master?!”
迪卢木多震惊地张大双眼。作为英灵,一旦圣杯消失,他也会因为失去存在的基础而返回英灵座。离别是从一开始就预定的结局。所以“Master要在圣杯战争中存活下来”是迪卢木多唯一的愿望,但是现在凯纳斯却告诉他,他会死亡?
“也没必要这么惊讶吧?反正人总是要死的。”相比之下,凯纳斯就平静得多。“我早就做好了准备。既然已经预知到自己的未来,为什么不让自己的死亡更加精彩一点呢?就当是为我的结局所做的献礼,迪卢木多,你要毫无顾忌地倾尽全力。”
凯纳斯伸出手来,阳光中他整个人都变得模糊不清。在迪卢木多的眼中,只有朝自己伸出来的手是不能拒绝的存在。
“我……我愿意为你做一切事。”
迪卢木多伸出手臂,凯纳斯能感觉到握住自己的手掌轻微的颤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也跟着难受的疼起来。
——啊,想起来了……刚刚自己究竟要和这个人说些什么。
“圣杯真是奇妙的东西啊,迪卢木多。”
凯纳斯听到自己这么说道。
“如果不是因为它,我不会遇见你,也不会成为现在的自己。”
——曾经的自己不会靠近别人,也不会信任任何人。不会觉得寂寞,也不会感到快乐。更不会……对生命充满留恋。
——其实,我不想就这样死去,不想这么快就和这个世界,以及你告别。
“对我来说,你是最优秀的英灵。”
——这句话原来可以如此轻松的说出来吗,一定是因为它就深埋在自己的心中。
“但是,我却不是一个好Master。迪卢木多,我无法给你任何东西,不能实现你的任何愿望。”
“不,你本身就是我的愿望,你带给我的我也已经收到。”
迪卢木多用力握住凯纳斯的手,心中的汹涌的感情几乎要将他淹没,可是他却连一个字也不能说。
无法对着效忠的君主说出那三个字,那简直就是一场无法原谅的背叛。
“你是我……无可替代的,唯一的王。”
在冬日的阳光下,迪卢木多埋藏起自己隐秘的情思,以此句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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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嫁妆!定情信物!我想让盛大的忿怒出来好久了,别问我它从哪找到的,就像我不知道理想乡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样╮(╯_╰)╭
迪卢木多:从此麻麻不用担心我的学习~从此Master不用担心我的武技~
感谢镜司的地雷,╭(╯3╰)╮
51章
“……言峰绮礼;你是否有与你的愿望相当的勇气和毅力,我倒是很感兴趣。不过我更想看到的是你失望后更加堕落的样子;那一定是会让我感到更加愉悦吧!哈哈!”
“你的恶趣味;我实在无法恭维。”
吉尔伽美什的话并没有让言峰绮礼的情绪产生任何波动。对此英雄王深感无趣地换了个话题。
“既然你已经决定继续参加圣杯战争;你我之间可就是敌人了。和敌人共处一室还能侃侃而谈;这不是非常糟糕的事情吗?”
“是吗;难道说你出现在这里鼓动我参战,就是为了之后把我杀掉吗?”
言峰绮礼反击的话让吉尔伽美什眯起眼睛。和最开始还在对自己感到迷惘不同,眼前这个男人越来越不好对付,一旦他的心志变得坚定;恐怕无人能让他轻易动摇。吉尔伽美什对于这种变化总觉得心情复杂。
那是一种掺杂着赞赏和厌烦的灰□绪。
“哼,言峰绮礼。只要你不能让我感兴趣,我随时都有可能杀了你。”
“不过,现在你不会。不仅不会,我们还可以成为合作者。”
言峰绮礼笃定地说道。
“呵,杂碎,你这种狂妄的自信究竟来自哪里?敢对王说下大话,就要做好为之受罚的准备。”
“吉尔伽美什,等我告诉你关于远坂时臣所隐瞒的事,你再做定夺也不迟。”
“什么?”
“远坂时臣想要借由圣杯打开通往‘根源’的道路,为了完成这一愿望,必须要杀死全部的Servant来开启大圣杯。你也不过是这场祭祀的祭品之一罢了。”
“你是说远坂时臣对我展现的忠义都是假象?”
“不,他确实对‘吉尔伽美什’充满无上的敬意,但是Archer则只是一件能让他达到目的的工具。”
言峰绮礼根据三年来对老师的了解向吉尔伽美什解释道,其实这种想法是大多数正统魔术师所共有的。
“时臣——事到如今我终于发现了你的价值。那个无聊的男人居然也能让我这样愉快啊。”
吉尔伽美什冷笑着,话语里有明显的血腥气。
“所以说,你要为一个要置你于死地的Master杀了我吗?”
“那么,你说我现在该如何是好呢?”
面对吉尔伽美什险恶的询问,言峰绮礼毫不犹豫地举起自己的左臂,手背上是昨天重现的令咒。
“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作为Master受到您的青睐呢?”
这还是言峰绮礼第一次对吉尔伽美什使用敬语,其中的虚假显而易见,不过吉尔伽美什对此倒是毫不介意,恩赐一般地对着绮礼点了点头。
“显然,虽然你也不尽如意,不过还是能勉强入本王的眼。”
——就这样,两人私下达成了协议,而被两人同时背叛的远坂时臣此时还毫不知情。
*
远坂时臣在从言峰绮礼处得知了言峰璃正死亡的消息后,心浮气躁了一个上午,终于还是来到了邻市妻子的母家——禅城府。
作为为妻女选定的安身之处,远坂时臣不能让身带战争杀戮的自己踏进这方净土,他只是在门外等着长女出来。
其实在圣杯战没有结束以前,他本不该来见亲人,在把葵和凛送出冬木市的时候就已经下了这样的决心。但是,作为盟友的璃正神父的死亡,让他升起了难言的危机。
不,应该说从得知小樱身处囹圄开始,他就意识到也许这次圣杯战争的过程会变得十分崎岖。而言峰璃正的倒下只是加深了这种感觉而已。
至于最终的结局……远坂时臣已经有了拿命去搏的决心。
但是一旦想到自己将会在这场战争死去,他实在是放心不下还年幼的凛而赶了过来。
“父亲。”
不知何时,稚气可爱的少女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
小少女面露紧张地抬头看他,眼睛里的孺慕和尊敬自她懂事以来就没有变过。
大约是心境激荡的缘故,一向善于克制自己的远坂时臣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女儿的头顶。凛惊讶地睁大双眼,也跟着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远坂时臣因为女儿的反应感到了愧疚。他一直努力研究魔术,和家人的交流很少,到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表现对孩子的温柔。樱也是,没有好好的和她说过什么话就把她送到了间桐家。
“凛,以后的路交给你自己判断了,作为远坂家的继承人,我相信你能有足够的实力支撑起家族。如果是你的话,一定没有问题的。”
——不,不应该这么说。明明……想要更疼爱这个孩子。
远坂时臣一边在心中斥责着自己,一边却还是滔滔不绝地将家族的事务一一告诉给凛。
即使再怎么难过,这个时候把所有事情都交代给凛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自己真的就此和女儿告别的话,不能让凛变得脆弱。
就让凛认为自己的父亲是一个追求着魔术的奥义从未曾后悔过的、完美无缺的魔术师,对自己保持着一直以来的尊崇。只有那样这孩子才能勇敢无畏地面对她未来的道路。
“最后,凛,好好照顾你的母亲,还有……樱。”
远坂时臣依依不舍地从凛的头上拿开自己的手,女孩眼里的坚定让他放下心来。他转过头注视着近在咫尺的房屋,一楼的窗户那里,葵默默地回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