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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昊的双眸骤然一亮,神情与刚才大不相同,浓烈的杀气进出眸底,勒马调头,随着那个士兵离去。
但突然间他又折转了马头,朝赵如烟跑来,在她还未弄清他的目的时,他健臂伸来,像拎小鸡似地,一把将她带到了他的马上。
“孤带你去看一场最精彩的围猎,保证你终生难忘。”
“等等,李元昊,我不……”
驾地一声,盖过了赵如烟的抗议。
李元昊策马往前方声响处跑,身后周围都是禁卫军,和一群脸色异变的大臣皇戚。
隐约间,赵如烟觉得这个“精彩”对她来说,必将不是什么好看的东西。
他要做什么恐怖的事?
汪汪汪—汪汪—汪汪——
黑色猎狗飞窜在低矮不一的灌丛中,沙沙声一路前行,迅速被他们的马儿甩在身后,疾驰在颠簸的山路上,抖得她五脏六腑快混在一堆。
赵如烟心底不断诅咒着,希望他快点将马停下,好让她清空一下胃里翻搅的东西。
可当马儿停下时,她抬头看到前方被措狗追赶过来的动物,居然是三五个衣衫槛楼、披头散发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从他们的衣着来看,并非西夏贫民。
怎么回事?
“是二皇子——”周围有人叫出声。
西夏二皇子曾经陷害过李元昊,跟他这个皇兄争过皇位。
当初在西夏边境小镇,若非这个二皇子谋朝篡位,赵如烟也没有机会跟杨勋私奔逃跑。
而那一次若不是琪佑护驾有功,李元昊怕是早已死于非命。
这笔账,李元昊早已记下来,现在他登基为帝,怕是到了清算的时候了。
“那……那不是二皇子妃么?”一个钗发蓬乱的女子,狼狈地奔跑着,躲避四处窜出的黑犬。
“好像是二皇子一家人哪!”叹息声中,有着深深的惋惜无奈和恐惧。
赵如烟还在用力倾听其他人的议论,李元昊已经搭起大弓,微眯起右眼,倏地一下,射出一只十字箭头的黑白羽箭。
痛苦地嘶鸣再次响起,这次不是兽鸣,而是人叫。
刹时间,那个为首的男人,有着一双充满仇恨敌视的狭眸,狠狠的看了过来,不顾这方众多兵涌,排开自己护卫的阻拦,奔了过来。
赵如烟惊呼,看到李元昊嘴角勾着冷笑,又拿出一根长箭,搭好弓,没有半分疑虑放出第二只箭,二皇子妃倒下了。
第三只,护卫倒下。
第四只,二皇子妃护着的小女孩倒下。
第五只……
第六只……
最后,只剩下二皇子一人,但他身上已经插着两只利箭,连穿右肩,左腿,鲜血打湿了大片的衣衫,触目惊心。
周围的人,有不忍而别过头去的,有木然注视的,有无奈摇头叹息的,更有兴灾乐祸的,却没有一个人敢于上前说上一句话。
“李元昊——你这个魔鬼,禽兽,妖孽——”二皇子咬着血红的牙,步覆蹒跚,仍免力支撑不倒,一步步走向他们,染血的汗污花了他的脸,仍不减他天生的尊贵气势。
当他走到他们面前时,待卫立即上前押住他。
李元昊睥睨着二皇子,笑道,“皇弟,成王败寇的道理你大概比孤更清楚。本来你若不再闹出事,孤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毕竟……咱们也是血脉之亲。可惜啊……”
一个锐利的眼色睇去,士兵扬手甩下一记耳光,力道又大又狠,直打得血水迸溅。
“李……元昊,你……你个小人……无耻……下贱的杂种!杂种——杂种——”
他叫得越大声,士兵的耳光打得更响亮,可怕的是,士兵的手上有乌黑色金属光泽闪过,以至于巴掌下去,消瘦的脸上一片血肉模棚,大张的嘴里血红一片,吼出的声音也越来越模糊。
赵如烟再也看不下去,转过头,捂住耳朵,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疼。
然后,她感觉到身后的人动了,但并没有拿起什么武器。只听到李元昊平静的说,“割掉他的舌头,耳朵,双手,双脚……”
四周,突然变得异常安静,只余下那个魔鬼般的声音,震动着四野的空气,寒彻身心。
“做成人彘,不能让他死了。孤要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如何给他生一个无耻下贱的小杂种。哈哈哈——”
赵如烟震撼当场,无法接受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跟她日日夜夜同床共枕之人。
他怎么可以如此凶残,如此可怕,如此……毫无人性!
“够了,够了——”
她大叫出声,抓住李元昊的衣襟,吼道,“杀了他,立刻杀了他。别再折磨他了,他已经为他做的事付出代价。”
李元昊眉目冷冷一挑,薄唇如蚌紧扣,一动不动。
“李元昊,他是人,他是个人啊!他不是动物,你怎么可以这样……他,他再如何对你不是,也是你的血亲。你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个痛快?”赵如烟受不了的朝他大喊。
李元昊兽瞳光色一沉,看向地上正被砍去双手的人,没有一丝怜悯。
“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赵如烟不敢相信的问着。
刹时间,李元昊握着结绳的手重重一握,她感到腰间的大手力重得仿佛要捏碎了她。
可是,他仍然一动不动,冷眼看着士兵砍掉二皇子的双腿,由于刀不够利,连砍几次都未断去,血肉琏着森森白骨,和着凄厉遍野的痛嘶,搅得人心一阵阵抽搐。
除了赵如烟,没有人敢想,更没有人敢这样跟皇帝说话。
一时间,那些被血腥场面逼得转首侧目的人都调转了视线,看着这个也即将被他们残暴皇帝手刃的无知女人。
没有任何人能在激怒了当今西夏国君的情况下,全身而退。
何况是在二皇子骂出李元昊最禁忌的字眼,杂种。
赵如烟并不知道其他人想什么,李元昊不为所动,她又急又气,再也无法忍受这样非人的场面。
急中生智,抽了一只十字箭划向李元昊,李元昊一躲,失了钳制她的力量,她跳下马背,跑向自己的小红马,在众人惊呼低叹声中,搭箭直射向二皇子。
倏地一声,所有的嘶嚎都消失了。
赵如烟刚松了口气,脖子一紧,被一只大手生生扼住,提离了地面,对上一双暴怒狂嚣的兽瞳,勃发的怒气裹夹着沉重的杀气,毫无掩饰地扑射而来。
“李元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折磨你……自己……”
泪水,瞬间滑落赵如烟大大的晶瞳,一滴又一滴,落在李元昊的手背上。
黑眸中,一片惊愕,散乱,再无法平复。
赵如烟撑着树干,努力平复腹部翻搅的不适感。已经呕过两次,胃部隐隐抽疼,背心冷汗打湿内杉,浑身止不住颤抖。
李元昊不愧为西夏一代“暴君”,他卡住她脖子的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活不了。
谁知他只贴着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话:“谁都不能背叛孤,尤其是你,如果哪一天,让孤发现你背叛了孤,你的下场绝对比他还要惨千倍百倍。”
说完,李元昊已经愤恨的甩袖离去。
在场的众人全都惊叹赵如烟的幸运,因为她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惹怒了他们暴虐的皇上,却侥幸存活下来的人。
难怪李元昊会一排众议,也要册封她为皇后,敢情只有这个女子,才能抑制住他的兽性。
大臣们终于是明白了。
可是赵如烟却愣在了那里。
因为今天的这场戏,明着是惩罚当年想要跟李元昊争夺皇位的二皇子,其实是演戏给她看的。
李元昊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要告诫她,不要轻易背叛他。
想着当时他那可怕的表情,赵如烟至今仍心有余悸。
“公主,皇上请您过去。”琪佑走过来,递上水袋。
赵如烟接过水袋漱口,仍然觉得难受。
看着琪佑那张冰块脸,有一瞬间让她恍惚看到了牧库,不禁问道,“琪佑,你不怕他吗?他……常常如此妄顾人命吗?”
琪佑目光微动,垂眸道,“陛下有他自己的苦衷。”
“再有天大的苦衷,也不必做得如此残忍,那简直……简直太,二皇子好歹也是他的血亲,他大可一箭一刀了断,这样子……实在是……”她说不下去,又呕了两口。
琪佑却抬头直视她,一字一句道,“公主,你以为,一个十岁的孩子,就要离开父母离开家,投身在一个尔虞我诈的别国皇宫容易吗?”
“你是说,李元昊他……?”赵如烟惊讶。
琪佑神情凝重的点头:“陛下很小的时候,先皇后就去世了,先皇曾将陛下送过大宋、辽国、高丽等多国为人质,他小小年纪就在别国讨生活,所经历过的是我们不能想象的。”
“就算如此,他也不能……”
琪佑未再给她机会问话,躬身做了个请势,那方李元昊看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