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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熠亮的大眼,愕然中,缓缓透出一缕凄色。
“公主!”昔悌连忙惊慌,她平时打起十二分的注意,生怕自己一不留神说漏了嘴,没想到却被这个小侍女给误了事。
“你先下去!”昔悌看了赵如烟一眼,立即将小侍女撵了出去。
小侍女惶惶退下,刚到门口时,却被赵如烟叫住了:“你刚刚说是谁来道喜?”
“回公主,是大辽的溪月公主。”小侍女低着头回道。
溪月?就是上次那个救走杨勋的溪月公主?
赵如烟立即眼前一亮,连忙吩咐道:“让她进来见我。”
溪月以道喜的名义,进来跟赵如烟攀聊。
两人虽聊的时间不多,但待溪月走后,赵如烟的脸色明显变得舒缓了许多,整个人都开朗了。
“公主,今天我做了你爱吃的甜汤,您尝尝。我加了桂子,很香。”
这几天,昔悌是搅尽了脑汁,也没能提起赵如烟多点食欲。终于想到了大宋以前很有名的甜汤,做出来之后,赵如烟才勉强喝了两口。
晶瞳擞动,却伸手接过了碗,“谢谢你,昔悌。”
赵如烟勺了一口喝下,竟有了一丝笑容,直道好喝,在昔悌有些惊奇时,一碗甜汤
被消灭干净。
“还有吗?”
“还有还有,一大盅呢!”
昔悌又盛了一碗,递上去,赵如烟意犹未尽地继续喝着。
这让她不禁寻思起,难道是刚才溪月公主来跟赵如烟聊天,让赵如烟想通想透了,决心嫁给这辽国的大王了。
要不然,以赵如烟这脾气,得知自己被耶律烈逼婚,非掀翻了这个北院王府不可。
“昔悌,我想吃大宋的玉米羹,你会做吗?”喝完甜汤,赵如烟突然问。
昔悌的心怦怦狂跳着,眼底抑制不住的兴奋,看来公主真的是想通了,都愿意进食了。
“会,我当然会。您要想吃,我立即做了让人待会儿就送来。”
“那到没那么急。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想早歇着,明天你做好再端给我,可好?”赵如烟微笑着说。
“好,当然好。只要你开心,我们怎么都好了。”昔悌连忙点头。
赵如烟淡然的面容忽地一动,伸臂抱住了昔悌,俯在她怀里,轻轻叹了一声。
“昔悌,对不起,这些天,让你担心了。”她愧疚的说。
“公主,大难之后,必有大福。你应放宽心,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昔悌这样劝她。
虽然嫁给大王,公主肯定是不愿的,但是她看得出来,大王是真心喜欢公主,只要他们能放下国仇家恨,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的。
“嗯!”赵如烟重重的点头。
她闭上眼,心却越来越沉。
她是大宋的公主,怎能嫁给契丹的大王,那是赤果果的背叛,她不能做大宋的千古罪人。
大辽的北院王府,也绝非她这个被俘虏的公主偏安之所。
耶律烈对她,不过是一时兴起,他那样绝顶聪明的男人,怎么会放一个被众人诟摘的女人在身边一辈子?
说要娶她为北院王妃,不过是想让她放下仇恨,赢取她的心的一种手段而已。
“昔悌,我不想园子里太吵。无关的人,都撤了吧!咱们即在北院王府里,自不用这层层警卫了。”赵如烟看似已经认命的说。
“好。您先歇着我这就去吩咐。”昔悌离开了,带着欣慰和安心。
赵如烟看着那放下的帘幔,转头看向昔悌没入夜色中的背影,悄悄在心底补了一句:对不起,昔悌。
每二天一早,昔悌便做好了赵如烟昨晚想吃的玉米羹,又加了几味药膳,敲响了寝门。
半天也未有应声,她想可能是赵如烟昨晚喝了药粥,睡得香沉。御医也叮嘱过,赵如烟的身子需要多休息,少心事,常开怀,才养得回来。
于是,她一早就起来忙着备膳。公主喜欢重口味,如今身子不易多食,仍可配置一些造造胃口。
一群奴才侍女跟在身后,昔悌又敲响了房门。
“公主,您醒了么?该用早膳了。”
待了半晌,无人应门。
怕膳食药粥凉了过性儿,昔悌直接推门进了屋。
侍女们们将一层层将帐幔揽起,一室的蔚光映得满室宛如仙府壁洞,内寝中仍是一张巨大的圆床,圆顶床慢上坠着亮晶晶的泪形水晶,被盈盈灯烛泽出棱棱光彩,刹是炫目,也奢糜得令人心惊。
王府的人都知道,这屋子算是府中最耗费匠心的处所。
“公主,您又懒床?”
昔悌打着趣,上前揽起罩帏,俯下身子,端看那被下的拱影,心头突地一凉。
轻轻拍了拍,又唤了几声仍是无人应,一掀被子,被下竟然是一团衣物襄成的人形,睡在这里的主子早已不见人影。
“公主?”
昔悌一声大叫,惊得如烟园一团混乱,混乱很快漫延了整个王府。
好好的人,竟然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瞧样子似是大宋公主故意潜逃,但又不排除是被人劫掠走而动的手脚。
偏偏这时间赶了早,耶律烈早期,来不及禀报。
事情报到老管家那里,柴冒急得一身冷汗直冒,这大宋公主就要跟他们大王大婚了,突然失踪,若是让大王知道了,那还得了?
他立即分拔了两批人,一拔在府内搜,一拔在府外寻。
期间,有侍女于墙角拴到遗落的饰物,确定人已出府,还有一堆杂乱的脚印似是被人劫持所留。于是,大批人马全出了府。
耶律烈在接到信报后,急急赶回了王府。
一群婢仆跪了满大堂,垂首噤语,不敢稍动。
数百号的人居然都看不好一个柔弱小女子,竟然让人无声无也地将人劫了去。若让人知晓了出去,还不遗笑他北院王府堂堂皇宫禁军都统之门,连个女人也保不住么?!
耶律烈轻轻扫了一干人等,薄唇紧抿,目光落在了管家和昔悌的身上。
“几时发现人不在的?”他的幽眸深不可测。
“辰时一刻。”昔悌答。
“都寻了哪些地方?”耶律烈冷声问。
“整个后院都搜过,还有前堂……”管家一一细数着。
侍卫补充,“我们分拔了两队人马,一队在府里,一队在府外。后来,一个侍女发现公主的随身饰物落在墙角。”
一只珍珠发钗递了上去。
耶律烈捻起发钗,上面仍有新泥一点。
侍卫又道,“墙角处,我们发现有很多杂乱的脚印,和断枝碎叶,估计公主是被人劫持,所以,属下将府内搜索的人全派出去搜人!”
“是哪个侍女发现饰物的?”耶律烈打断侍卫的话,扫向那一片噤若寒蝉的侍女。
昔悌惊讦地抬起头,看向身后的侍女。
侍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无一人站出供认。
“不是说,侍女发现的吗?人呢?”耶律烈又问了一声,声音略略高扬。
管家深觉有异,向一群侍女喝道,“谁发现的,快站出来!”
半晌,仍是无一人出列。
“这里,没有哪个人发现珠钗的人吗?”众人皆是诧异。
侍女们全垂着头,在耶律烈问了最后一声时,一个粉衣侍女颤巍巍地爬了出来,抖着声说道,“奴婢该死,那钗子,是另一个婢女发现后交给我的,我……”
她因发现线索,心里高兴着估计能因此得个赏什么的,便急着将东西交给了侍卫长了。
“但那个侍女……”侍女想了想,记不清楚那个侍女的模样。
“你没看那侍女是何模样?”耶律烈看她的表情,已经猜到她要表达的意思了。
侍女抖缩着摇了摇头,心却一分分沉了下去。当时急着邀功,根本没有想到那一层。
耶律烈将珠钗放进了袖里,对侍卫道,“从你叫人出去寻人,已经有两个时辰了吧?”
侍卫面色一乱,立即点头:“是。”
耶律烈穿过众人,落在灿亮如织的如烟园里,淡淡地扬起一抹冰冷的笑。
“赵如烟,本王真是小瞧你了。”
上京城西郊
与皇亲贵戚聚居的东城区相比,西郊属于辽国京城典型的平民区。没有华丽的雕搂玉宇,只有灰墙黑瓦,低屋矮舍,窄小的青石小街,弯弯曲曲,纵横交错。
入暮时分,街上的小摊贩已陆续收拾回家。玩童拉着风筝,在巷子里上蹿下跳。
漾漾的落日如一颗浸在水中的蛋黄般,淹没在桔红淡紫水波也似的晚霞中,灰墙黑瓦也被渡上一层亮亮的金桔色,柳絮一荡,别有一番田囿风情。
“杨勋,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一身贫民布衣打扮的耶律溪月,将杨勋跟赵如烟接到这里的一个客栈安顿后,把盘缠跟包袱递给他们。
“公主,谢谢你!”杨勋不知该怎样报答这位大辽公主的恩情,赵如烟亦是感激。
“祝你们幸福!”溪月羡慕的看了赵如烟一眼,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