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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过於招摇,彩云和秋月从後门坐上不显眼的木轿,馀下的一众分别在轿的前後守候。路途上,闷得发荒的彩云稍微拉开窗帘,透过空隙留意到差不多所有老百姓朝著同一方向行走,在她脑海随即呈现行刑场外人影烟霏雨散的境况,大概今次的盛会比皇帝出巡更加吸引平民的注意。
轿子移动少许,不久便停下,反覆了好几次後,小仙从窗边告知彩云前路挤满欲看贪官奸商斩首的人民,她的说话促使好奇心旺盛的彩云拨开布幔;前方所见,是水泄不通的街道,彩云决定下轿用双脚走到目的地。
辗转穿过数条小巷,可惜刑场旁边的街道根本没有馀下半点空间,众人终归没办法前行,幸好在刑场上等候的李将军眼尖看出八人,他随即命人把她们护送到宣判台上。
「在这种空前绝後的情势,还是表露身分比较好!」李将军紧盯有点狼狈的女子。
「我行事作风低调嘛……」彩云冲李将军一笑。
「瞧你轻松模样,看来伤势开始好转。」见头颅点了下,他睒视下属忽然递上的信函;弹指间,李将军双眼变得狭长,彩云心知不妙,他严肃地解读信件内容,「寒大人派人转告你,今晨皇上带领大殿的禁军侍卫离开皇城。」
竟然带上百多人?皇兄,你的目的是甚麽?
「大殿禁军……是御行吗?」
「是。」
兵马移动皇兄怎会没注意,只是为何会亲自到来?低头思忖,彩云沉声说:「把斩首时间延迟三刻。」
「已经不用了……」
秋月环顾四周汹涌的人潮,瞥见不该出现的人群混入行人中,她霍地站起,在旁的众人依她的目光游走,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凝重。
「皇上今趟可是快马而来。」
禁军侍卫在人海中窜动,不远处的马群俨如大军压境,百姓避免受伤纷纷分道两旁,彩云和秋月的脸色愈来愈难看,两人坐在木椅,用锋利冷冽的视线眺望街道上的军队。
熟悉的身影在刑场停下,禁军侍卫高声一呼,场地上瞬间鸦雀无声,全数官员即行君臣之礼,至於伫足旁观的百姓则吓的下跪。
与此同时,整个东木城的人民终於弄清女子的身分,当初那些以为彩云等人是污合之众的老百姓,一方面显露惊讶的神情,另一方面感谢她们杀尽贪官污吏。
「皇兄,有甚麽事需要让你亲自费心赶来?」彩云身体往後靠坐,抬头眄视一脸宽容的兄长。
「有很多……第一,当然是你的伤势,你为了一时之气随便用药,皇兄我非常担心,本皇已命郭太医前来,稍後让他看看。」
消息真灵通!前天肚子才开个洞,昨天救她的人全是心腹,参与营救行动的又没多少人,而且她吃了甚麽药也知道,似乎皇上一直派人暗中监视她们的举动,毕竟角州距离皇宫不算远,情报一天内必定可以传送至皇上手中。
「天下真的没有事儿可以隐瞒皇兄……那麽,你究竟在我身边安插了多少人?」怒意渐增,她不客气直问。
「你想得太多,我无意派人监察你的行动,你心里也知道使用虎符後,我能当作视若无睹吗?」他无视彩云坐在她身边。
「我明白了。」再问下去也不会得出任何结果,彩云调整心情把焦点返回台前的罪人上,「皇兄,既然处决时间已到,我要开始行刑。」
「本皇了解整件事已交由你处理,我无权插手过问,但我希望你能多等一会,这是我以兄长的身分情求。」
斜睨仍旧把目光远放蓝天的皇上,彩云徐徐吁口气,「未时前我一定要完成。」
「皇上,她们何时出城?」秋月轻叹问。
「寅时,走平山道。」他早已命她们提早出发,可是他比她们还要先来,他也不知道她们能否赶及。
和彩云互使眼色,秋月平实道:「露、霞,领五十禁军侍卫把人尽快接过来,不得有误。」
皇帝先是一怔,之後向附近的侍卫颔首。瞅著人马离去,他双手摆在木椅扶手低喃,「朕代替她们谢过太皇太妃的恩泽。」
约三刻,百姓的注意力位於同一方,马匹的速度渐渐减慢,淑德二妃不顾身分从露霞背後跳下马,直跑往亲人身边,成腾和古真荣无奈地了望她们。须臾,皇上命人分开她们,彩云及秋月料想不到皇帝竟比她们率先下令拉开二妃。
「彩云,时间没剩馀多少……」瞟了眼哭哭啼啼的爱妃,最终他狠心地撇头。
既然兄长如此决绝,她这个妹妹理所当然即时执行判决。「把角州罪人逐一带上。」
古碧珍虽说心痛,但舅舅违返国法,求情说话她根本说不出来。而今,彩云只追究古真荣一人,古家上下可以保住性命已属万幸,她还能要求甚麽?若要怪,就只怪舅舅作恶多端,自招灭亡。
古真荣自知罪无可赦,也连累侄女受罚,他怀著内疚心情朝古碧珍叩头後,便闭眼等待行刑。
刽子手随著人民的欢呼与掌声挥下大刀,血淋淋的刑场彷佛变为戏曲表演台,恐怖的画面转化成赏心悦目的剧目,连小孩也大呼应有此报,皇上从小小的宣判台上确切体验万民同欢的情景,心底升起的快意令他不自觉泛起微笑。
十数颗圆滚滚的头颅掉落後,万香凝忍著呜咽静睇表哥被押抵处刑台,成腾的脸面已没有昔日的自信与傲慢,他跪下朝她皱眉苦笑,坐著的她倏地向前冲出走了两步,却被站在彩云背後的雷及霜上前制止。二人各自扣住万香凝双臂,但并没有使力捉紧,因为皇帝的说话比她们的双手更有力。
「爱妃,本皇一直以来对你娘家的行为装作视而不见,只可惜你也不洁身自爱,与家族一起背叛朕,朕对你的容忍已到顶端。」
万香凝本想开口解释,但秋月两道寒光往自己身上射出,她即便噤若寒蝉。
「凝淑妃,本宫劝你别一错再错。你已贵为四夫人之列,锦衣财帛,名声地位已在手中,何必恋栈不能见光的名利而送命?况且,即使你如何说情,成腾挟持及刺伤彩云已是改变不了的死罪。」说到彩云的伤,她又气又心痛。
听见彩云腹腔刀伤源於成腾,皇帝眼眸闪过一抹骇异之色,彩云和秋月尽收眼底。
再笨也知道没有斟酌馀地,万香凝从女子之间滑落,颓然跌坐地上咬唇痛哭。
在刑台旁边的孟崇谦睢盱老板身首异处,他垂头讥笑自己多年辛苦经营的心血全部白费,假若当初接受母亲的建议提早迎娶秋月,他的人生未必落得如斯下场。俄顷,孟崇谦悻悻然踏上人生最後一步,他先是抬头环顾四周景物,其後死瞪面无表情的秋月;过了不久,便带著无数愤慨和一副时不与我的死相离开人世,秋月眭视死寂的刑台,心中有股说不出的安心。
残阳消尽,处刑结束,彩云与皇上等人返回府衙歇息,喧嚣的东城门逐渐变得冷清。
才跨越门槛,皇上随即传来郭太医为彩云检查伤势,走在兄长後头的彩云惟有往自己的厢房走去,此时郭太医已於门前等候。
「殿下,你真乱来!」郭太医著手检查伤口。
「昨天大夫已为我整理,你没甚麽好担心。」彩云双手抵在後脑,双眼因无聊打转。
「可是凤体尊贵……」
「别抬高我的身分,在判官面前我只是个普通人,不要为此事再说了。」
「真是的,伤势严重可会死啊!你从小已经乱蹦乱跳,总是擦伤撞伤,先祖爷看了就痛心,他叮嘱我千万……」
彩云忍受不住郭太医好像不会停止的唠叨,飞快地打断老人的话,「郭太医……你这些话我已经听了十多年,放过我好不好?」
「不好!」他死瞪向病人。
翻了翻白眼,彩云道:「总言之,勿让皇兄知道伤势,否则麻烦不断。」
「我怎会不知!你和四侍卫的个性根本在同一个模子出来,倔强得令人想把你狠狠打一顿!」
郭大医在怀中摸索片刻,然後把一个棕色小瓶交到彩云手中,「哼,我不说了,你好好休息,皇上那边我会处理。记著,每天涂抹一次,直至伤口闭合为止,这药专治创伤。如没有甚麽走动,药可以不用喝,但谨记这七天内要吃得清淡,否则伤处可能转差。」
送走郭太医,彩云首要做的是寻找皇兄,因为事情还没正式完结。
悄悄开门,皇上和秋月的身影已出现,彩云嘻皮笑脸把人请到房中说:「皇兄用不著那麽紧张,有事的话派人通传,皇妹我拚了命也会赶来。」
「今回你连命也豁出去,侍卫们的伤势也不轻,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