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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春绮楼,彩云的第一反应是厌恶。她对妓女的妖冶行径没太大感觉,只因这是她们的职业所需,问题还是在於嫖客和周遭情景。
眼尾馀光,有一男子解开上衣与妓女在厅中追逐,而妓女的表情却在惶恐中,丝毫不像愿意卖身的样子;在暗角位置,一对男女干著苟且之事,旁边还有几名男子欲想上前分一杯羹;总之,春绮楼的大厅全是淫秽不堪的场面。
眼睁睁望著刚刚被抓的少女给古真荣的手下拉到小屋,彩云顷刻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气结。
离开乌烟瘴气的大厅,古真荣带领众人到上层的房间密会,春绮楼的下人放下一碟碟小菜後便匆促离去,安桓和古真荣的部下在门外守著,然後房中的五人开始交谈。
「古老板,这位长得标致的姑娘是谁?该不会是女儿吧!」彩云眯起双眼等待奸商的回应。
「我也想有一个如此清丽的女儿,可惜我没这福分……她是梦回楼的名妓,青烟姑娘。」
「梦回楼?她出现在春绮楼不要紧吗?春绮楼的人一般都会认识她。」她倒是觉得出奇。
「春绮楼的主人多想她留在这儿,但青烟只喜欢梦回楼,而且认识无数高官贵人的她根本无人胆敢动她半条汗毛。」
「承蒙各方厚爱,青烟区区一名青楼女子何得何能让人敬畏三丈。」摆出娇柔动作的雷嘻笑道。
「话说回来,适才的事让虹岫姑娘受惊了,我和古老板向你赔不是。」惟恐女子算帐,林泰率先认栽。
「成公子,我们方才只看见古老板在抓回下人问罪,你会感到意外吗?」彩云以讥刺的口吻询问坐在旁边的成腾。
成腾知道彩云的意思,特意附和。「原来林大人觉得在街头教训下人是件意外事,林大人真是好心肠呢!」
「既然只是小事一桩,你们何需介怀?下次还是小心点比较好……」放下瓷器稍微忖度,彩云提出一个她认为几乎没可能成真的事。「古老板,可以带我和成公子在春绮楼走一圈吗?」
为了打好关系,基本上没有拒绝的理由,古真荣瞅见林泰轻微点头,他拍了下自己的大腿接著带笑站起领著众人走出房间。
差不多三刻时间的参观有点走马看花,彩云和雷凭著有限记忆认清容易入手及可疑之处,还有那个藏起被捉少女的小屋。
想知道的事都差不多弄清,彩云以休息为由与成腾和雷离开春绮楼,古真荣因为彩云的说话让雷也跟著走,但他忘记了彩云离去根本与雷无关。
雷知道成腾必定再次缠住彩云,所以她出口邀请彩云到自己的房间,彩云当然答应,成腾只能带点怨叹眺望两人进入梦回楼,离去前他主动告诉彩云如何在东木城找到他,彩云听後高兴得眼睛成了两个弯月。
摆脱成腾的魔抓,彩云和雷轻易地回到赵府里。
拉拢关系,算计人心,是今趟出宫调查最常做的事,彩云被这些虚伪的作风弄得心神疲惫,她靠住木桌支撑早已头昏脑胀的额首,秋月推门进房时凝视她的表情後有点痛心。
没有说话,秋月站在彩云身旁伸出双臂把她的头颅抱著贴到自己腹腔,彩云沉重地叹气,及後她半躺到床上向最爱诉说她的苦恼。
为了不让外间遇见两个长相一样的人,青烟每天都在梦回楼等待雷出现,然後经过身分对调,她往赵府找秋月练习与閒聊,雷便变成青楼名妓。
本来她不介意坐在房中度日,反正她不怕坐上整天。还都是那个怕她闷著兼爱吃醋的妹妹,提出一个地方两人不能共存的问题,她最终执拗不过雷而无可奈何接受她的方案,乖乖到赵府陪伴因担心彩云弄得心绪不安的秋月。
忙了整天的雷陪伴彩云回来不久,即瞟到青烟坐在院落瞻望星天泛起似是想起旧事的微笑,她悄然走近却碰巧青烟回头。
四目相对,霎时满足。
「终於回来……今天比往常晚了许多。」青烟改变坐姿,双脚交叠。
「难得查出春绮楼的底蕴,这个理由应该充分!」身影挡住青烟的视线,雷弯身低头吸取颈侧那熟悉的香气。
「嗯……」享受颈肩处的细吻令眼眸变得狭长,青烟含糊喃道:「晚了……我该回去。」
「不由得你决定!」雷露出邪佞神情,青烟趁她更贴近自己时蓦地给她的肚子送出一拳,雷顿时痛得龇牙咧嘴。
「你该要听姐姐的话早点休息!」青烟急步远难危机朝妹妹哂笑,更用罪有应得的语气道。「要是你不答应,别想我跟你对换身份。反正我早已经习惯在青楼被客人毛手毛脚的日子,只是你不能忍受而已。」
「我投降!」一口答应,没有往常的讨价还价。
「那就乖了……别让自己太操劳,我会心疼。」直截了当的说话模式让彼此更加窝心。
「小心点,明天见!」目送青烟,雷伸手搓揉仍然有点痛的小腹。
她的青烟何时有如此力量可以把她弄痛?下次还是加些防备!
彩云每天有多辛苦她是看在眼里,碰巧今天她不用去找成腾,而且调查的事也要看时机,所以秋月醒来後没有把彩云唤醒的打算。
暂且没特别事情,青烟亦未到府中,赵伯见状便把菜刀交给秋月拜托她拿到市集找个铁匠修补,顺道打发时间。秋月闻言,高兴得连忙拉著陪她一起闷得发荒的玉儿走到街上逛逛。
代替成腾完成交易的孟崇谦正好从图州回来,虽然匆忙,不过他锐利的视线已经捕捉了多年没见兼曾经与他有婚约的秋月身影。箭步上前,孟崇谦拦住秋月主仆,主仆二人对於睽违已久的他只露出似有还无的微笑。
「秋月,你不认得我吗?」孟崇谦瞧她没什麽反应,以为自己已经被遗忘。
「怎会不认得,是崇谦嘛!」她很想装出一副惊喜般的笑容,可她确实装不出来。
彩云昨晚向她提及他的名字,原以为天下之大同名同姓的人多得很,况且彩云没有追问他们的关系,她还想著自己是否太多心,但如今看来,她庆幸自己有过的胡思乱想的时候。
「听说你的远房亲戚住在东木城?你现在住在她府中吗?」他欲试探秋月口风。
远房亲戚?看来彩云在外头的应酬应该繁多!秋月猜到彩云用自己的名字看来拢络了不少人,而且绝大部分都是只懂阿谀奉承的商贾。
眼看昔日的未婚夫,秋月早知道他的诡计,因而反问:「你从何处听回来的?」
「不是吗?就当作我胡言乱语。」因为对称为虹岫的女子身份起疑,又怕询问秋月後被她问起为何认识虹岫。
假若老板和虹岫的关系曝光,他们的一切肯定给寒大人知道,届时他们必定被判斩首之刑。至此,孟崇谦在两难中选择。
由始至终未听到孟崇谦提及彩云,也就是说他不想被她知道他们正在进行的事,或者他真的对彩云起疑。
慎重考虑,为免彩云在孟崇谦心中产生疑问,她惟有扮作脱口而出。「我趁有空回来探望虹岫,已经几年没见面了。」
短短一句说话,秋月隐隐留意到孟崇谦眉宇间闪瞬即逝的释怀,似乎她的推敲没错,彩云的身份的确被孟崇谦怀疑!
既然得到秋月的肯定,孟崇谦稍为安心。避免耽误找成腾的时间,他只是寒暄几句便走开,秋月等到他消失在眼瞳中,她与玉儿顾不得仪态赶回府中,把孟崇谦的背景和刚发生的一切统统告知彩云。
曾几何时,孟崇谦原是高官之子,孟父与寒大人同朝共事,意念相近,因此大家关系不错,最後两人还替子女安排婚约,於秋月十七岁那年十月提亲。秋月和孟崇谦得知父亲的决定後并没反对,彼此亦开始跟对方抱持好感,秋月也希望借此与彩云弄清关系。
最後,秋月在成亲前的半年成为月贵妃,婚约很自然便取消,孟寒二家虽然感到失望,但无损交情。同年八月,孟父急病逝世,孟崇谦失踪,只有一个儿子的孟母受到双重打击,不久便离开人世,孟家下人为孟夫人建坟後,纷纷回乡居住。
「然後呢?」彩云侧躺床上听著秋月的回忆。
「就是从你口中听到他的名字,还有在街上碰面。想不到消失了两年,今天用这种方式和状况重逢。而且更不能想像他成为成腾的亲信,与他以前的背景相比,现在的一切真是讽刺!」
「幸好你向他提及我,否则我接下来的路更难走。」孟崇谦认定她是可以信任的人,她更易融入商贾中。
「现在成腾很想知道这里,他必定命崇谦找我问出位置,即使不问也会跟踪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