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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早上被盛怒中的太清“流放”到思返谷,云天青就没吃过一点东西。刚到思返谷的时候,还道此地虽然草色已黄,但间杂些许红白野花,倒也是清幽怡人。不时飞过几只宛转鸣啼的小鸟,也为云天青解了不少烦闷。
直到入了夜,天色黯灭、莺雀归巢不说,单是比之白日里不知道冷少多少倍的寒风,就将云天青冻得直打颤。再加上一日不曾进食,肚子饿得直叫唤,弄得手脚都没了力气。云天青只好蜷起身子,斜歪在山壁上,努力抵抗着不断从谷口吹进来的夜风。
夜里的思返谷更是冷得可怕,白天还有些收敛的寒风,天色一暗,便肆无忌惮起来,自谷口阴阴地吹了进来,夹带了些夜里的潮湿之气,扑在身上,竟是透骨的寒冷,丝丝入骨的寒气,让人直打心里冷了上来。
“画饼充饥不灵誒……”云天青伸出一只脚,在面前划弄了几下,适才用树枝在地面上勾勒出来的一个饼状物体,便随着脚尖的磨蹭,而模糊散去。看来画饼充饥是错的,画出来的饼根本充不了饥嘛…还让人越来越想真实的,热腾腾的,香喷喷的芝麻大饼…好象更饿了…到底谁想的损招?真是害人…
“我的元宵也没了……饿啊……”肚子一饿,自然脑子里便全是食物。云天青又想起了,前天夜里被师兄拿走的(?)或者说是抢走的琉璃珠子,当下肚子又是一阵叫唤。
“怎么越来越冷了…”云天青动了动有些僵直的手脚,却感觉到,吹来的风已经不能称之为冷了,而是冻了——打到人身上,跟拿冰块往身上砸似的,又冷又疼。
“不能再坐下去了…”再不动动,手脚就真被冻僵了。云天青用力向前踢了踢被冻得有些麻木的脚,又站了起来,跺了跺脚,往被冷得有些青紫色的双手,呵了几口气。
待自己稍稍精神了点,云天青便往洞口走了过去。
“师父也没说什么时候才能回去……难道要一直待这?”云天青叹了口气。早上师父那怒气冲天的模样,还真是可怕……看来这次祸闯得不小……其实也不至于嘛…屋顶破了…补补就是了…师父真小气~
走了几步,便到了洞口。云天青抬头看了看洞外的天,心里一阵失望。漆黑如墨的夜空,晚上不见一点光亮,半个星辰都不见,自然更没有能让他可以想象成月饼的一轮明月了。没了月娘,也就看不出现在具体是什么时辰,仔细想想好象入夜约摸两三个时辰了。
云天青才想着要不要偷偷跑回去,却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自己手上。
低头一看,却是一片晶莹洁白的雪花。细致的冰晶,落在有些温度的手心里,缓缓融化成了一滴水珠,顺着掌心纹路渐渐滑落,沿着手腕,渗入衣袖之中,霎时一股寒意隐隐刺入肌肤之内。
“下雪了么?”今年入冬,还没降过雪呢。云天青将手伸出洞外,便有一片两片,继而三片四片的雪花轻柔地飘落在掌心上。
洞外的雪下得也不大,就这么纷纷扬扬地在夜色里散乱飞舞着。无声地覆在洞口的草地上,点缀着枯黄的杂草,倒像开了白色的小花,颇为好看。
云天青看着落雪,有些失神,似乎在想些什么,一时也忘了肚子饿的事情。突然一阵风带雪打了进来,沾上他的衣服、脸上,云天青突然蹙眉颤抖了起来,一步步往后退去,直到洞的最里面。
缓缓贴着山壁,跌坐了下去,微微颤抖着,把手脚蜷缩了起来,而后将头埋入双臂之中。
“为什么…又下雪了…”云天青一直都不喜欢雪,更不喜欢带雪的冷风……
洞外的雪依然下得无声无息,如同洞里的人一般。
次日,玄霄醒来却发现云天青彻夜未归,心中也有些奇怪。这人昨夜去哪里了?即使玄霄想要找他,却一时也不知道从何找起,可以说,自己对这个刚来两天的师弟,真是一无所知。
一方面,是与他相处的时间确实还少;另一方面,自己对这个师弟,还谈不上有什么好感,也没什么兴趣去了解这个人。想起昨日,自己一时心软,帮了他一次,那人却反过来戏弄自己,玄霄心里就对这个师弟颇有微词。
其实昨日里,云天青只不过想多听玄霄说几句话罢了,但此事对于玄霄而言,却被认为是戏弄。
玄霄为人一向冷漠自持,除了云天青之外,派中的其它众师兄弟莫不敬畏欣赏他,从不敢与自己多说一句玩笑话,但他却一直行事懒散,且常有冲动之举,说的话也经常没个正经,这是以前与自己以前接触过的人大大不同的。所以玄霄对于此异类,竟没了应对之法,只能被气得三番两次地拂袖走人。
但云天青不同,他性子懒散随性惯了,初见玄霄便对这冷冰冰的师兄有了好感。一般人若是喜欢上一件事物,自然会忍不住想去接近碰触。所以云天青对于玄霄也是如此,心里总是想多和他亲近,想跟他多说几句话,可惜师兄却不爱搭理,还经常弄巧成拙,惹恼了玄霄。
玄霄推开了屋门,才发现昨天夜里下了场雪,也不算大,就薄薄覆了一层在地面,已被早起的弟子,清扫到了路旁。怪不得,昨天半夜觉得有些冷。玄霄反手合上了门,便走去空地。
半个时辰后,太清来了。看到只有玄霄一人,皱起眉头,问道:“云天青呢?”
太清昨天忽然被从天而将的云天青吓了一跳,而后又看到他砸坏了那么多东西,一时恼怒之极,便勒令云天青去思返谷思过,本意是让他去那里好好反思,压压他浮躁的性子,只要他知错了便可归来。而且琼华派门规也有说道,若有弟子被令往思返谷,须至日落,方能下山。可惜云天青那天偷懒,没看到这条门规,不知道日落便可下山,一直呆在那里……
“师父,师弟昨夜彻夜未归。弟子不知他现在何处。”玄霄据实回答。
“太不像话了!昨日里才罚他去思返谷,昨天夜里就又敢宿夜不归?!”太清不知道隐情,只当云天青当真顽劣不可教,口气甚是严厉。
“思返谷?”玄霄想了想,昨夜自己归来时,云天青的床褥不像有人不久前睡过,又离开的样子……而且昨夜一直没听到有人归来的任何动静…难道…那人还在思返谷?
玄霄心里暗暗惊了下,禀告太清道:“师父,恐怕师弟昨夜一直在思返谷。”
“什么?!”太清听到玄霄如此推断,也有些惊讶。时至冬日,思返谷晚上寒冷异常,昨夜还下了场雪……
得知云天青不是宿夜不归,而是一直在思返谷思过,太清心道云天青虽然做事有些浮躁,但是之后悔过倒也真诚,便急忙开口:“玄霄,你速去思返谷察看,找到云天青之后回来禀报。”
玄霄应下了,便赶去思返谷。
到了思返谷,寻了一圈却不见有人迹。玄霄刚想下山回报师父,却看到谷中深处,有个人团坐在那里。走了过去,果然是彻夜未归的云天青。
玄霄也不开口唤他,就站在他面前,静静看着地上蜷成一团的云天青。还在睡不成?你倒在这里睡的香甜……
站了半天,却不见那人有丝毫动静,玄霄心中有丝不安,终于伸手推了推他。手碰到他的肩,却感觉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高得异常。
莫不是发烧了?!玄霄心惊,用力推了他一下。云天青便埋在手臂之中的头,便歪到一旁,露出泛着潮红的脸庞,额头上的温度确定地告诉来者,他病了。
当下也没其它办法,玄霄只能抱起已然昏迷了的云天青,匆匆御剑下了思返谷。
回了两人的住处,玄霄将云天青放到床上,拿被子盖上,想了想,又将自己的被子拿了过来,又多盖了一层。而后,便去太清处回命。太清得知云天青病得不轻,颇为疼惜,便让玄霄去药庐里取了不少驱寒的药材,并交代玄霄好好照顾之类。
玄霄提了好几包药材回来的时候,云天青依旧没有清醒。于是,玄霄看了他一眼,转身去了厨房煎药。
待玄霄煎好药回来之时,床上昏迷了半天的人终于轻咳了几声,幽幽转醒。
“咳…好热…师兄么?”云天青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发热,于是下意识,想抬手掀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棉被。自己什么时候回来的?糟糕…好象受了风寒了。
玄霄将药搁在云天青床头,伸手拦住他想掀被的手。
“吃药。”止住了他乱动的手,玄霄拿起药,递给他。
“哦……”云天青被烧得迷糊,也没力气再去掀被子,勉强接过药碗,喝完便又倒头睡下了。
玄霄收拾好药碗,便回自己床上打坐,闭目调气。今日一直耽搁着,没去修炼…虽说自己对这个师弟并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