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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了动身体,束缚已经解开。艾瑞低头看向自己的胸膛,上面一片光洁,没有任何痕迹。这一切让艾瑞觉得刚才是不是做了个噩梦。但他确实还躺在手术台上。
汉尼拔将他抱起,走出实验室。实验室是汉尼拔的地下室改造的,艾瑞一直没发现它的存在。
想起几年前在巴黎,汉尼拔家里也有一个改造的地下室,艾瑞心里一阵不适。
到了卧室,艾瑞向汉尼拔摊开手,“把……那个东西给我。”
汉尼拔知道他说的是那颗珠子,却不准备给他。
“我得先研究研究,如果之后这珠子还在的话,就给你。”
艾瑞闻言心里一阵恶寒,所以“珠子还在”是什么意思?还有“不在”的情况么?难道他连孩子都不放过?!!
艾瑞不敢想了,起身扑向汉尼拔,想抢夺珠子。
却被汉尼拔握住双手,“那对你很重要么?”
汉尼拔表示,越是重要,他越要研究清楚才行。
艾瑞眼睛又红了,他简直想骂死汉尼拔,却吐不出一个字。最后喘息着,压下心里的不满,“那是……我们的孩子。”
房间安静下来,汉尼拔目瞪口呆。
而艾瑞有气无力地趴在他身上,准备伺机而动。
不久,艾瑞觉得力气恢复了一些,突然挣脱汉尼拔的手,成功地将那颗珠子取回。
汉尼拔还是没反应,呆呆地,傻了一般。
艾瑞小心翼翼地将珠子捧在手心,仔细观察有没有损伤。半晌过后,才看向汉尼拔,一脸责怪,“本来应该再等几天,现在你提前取出了,也许……活不了了。”
艾瑞原本是打算直接让种子寄生在自己体内,等起成熟后再取出孩子。现在这种子却被汉尼拔取出,只能种进土里了。而且必须尽快。
同时,这土也有讲究。
若这胎是天使或凡人,艾瑞可以带回天界种在天树下面。现在看来,这孩子应该属于魔胎,必须用魔界那棵天树下的土壤培育。
“我重新把他放回去?”
汉尼拔呐呐地开口,就像犯错的小孩一样,有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这倒是很少见,艾瑞却没心情看他笑话。
“我要回去,也许还能救。”
艾瑞捧着种子贴近自己的心脏部位,一脸悲伤。
汉尼拔沉默许久,将艾瑞拥入怀中,不愿放开。
“我爱你。”
汉尼拔说着,吻了吻艾瑞的唇角。
然后他退开,挥挥手,一扇门出现在艾瑞面前。
这扇门汉尼拔一直想毁掉,用火烧过,用水淹过,用黑暗力量击打过。全部以失败告终。所以最后汉尼拔将它藏到家里,用黑暗力量包裹隐藏起来,让艾瑞看不见。
艾瑞看看门,又看看汉尼拔,心里叹息,这门竟是被汉尼拔藏起来了,他还以为是门出了问题。
之后,艾瑞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就像上次离开一样。
汉尼拔并不确定他会不会回来。也不是轻信艾瑞的一面之词。他是确实感受到那种子里的生命,那小小的稚嫩的生命与他血脉相连。
汉尼拔此刻心情很复杂,他从没想过,自己能有一个孩子。这个孩子还是和艾瑞生的。
艾瑞说出那句“我们的孩子”仿佛一道惊雷,将他炸得思维都变得迟钝起来。
一个人的房间格外寂静,汉尼拔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走到那扇关上却没有消失的门前,轻轻抚摸着。如果艾瑞不乖乖回来,就亲自去找他吧。
艾瑞回到天界,就往厘泉家飞去。厘泉家里没人,想来任务还没结束。于是艾瑞翻窗进入,在厘泉家翻箱倒柜一个小时,终于找出一个黑色的黑子。
没错,那盒子里有魔界天树下的土壤。
传说魔界的天树跟天界的天树其实是相连的,但魔界天树已经枯萎上万年了。魔鬼们也不是由天树生下,而是由凡界罪恶积聚,凝结而生。
这一盒子的土壤,算是厘泉众多的收藏品之一。艾瑞一开始好奇厘泉怎么收集到这么多天界禁物的,后来听大哥说他加入了猎魔团后,便了然了。猎魔常常去凡界,有时也会追到魔界去,所以能收集到这些东西也不算奇怪。
其实收藏这些东西,也不是因为厘泉有多喜欢。不过是到过一个地方,就习惯取点东西留作纪念罢了。
艾瑞将种子小心翼翼地埋进盒子里,然后将盒子盖上以掩盖其中的魔气。之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
他还真不打算回到汉尼拔身边。汉尼拔在凡界过得很好,还要他做什么?而且天使跟恶魔在一起,果然要悲剧——他怎么受得了汉尼拔时不时拿手术刀对着他啊?
也受不了汉尼拔找别人过夜!
艾瑞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终于一扫疲惫,精神满满。
想起盒子里的小生命,艾瑞起身将怀里的盒子到腿上。就这么憋着,估计孩子不可能长大。但若是完全打开,盒子里的魔气外泄,容易引来天界注意。
于是艾瑞用小刀在盒盖上刻了个小孔,如此既可以通气,又可以减少魔气外泄了。
艾瑞刚把小孔打开,一棵淡绿色小芽便从小口冲了出来。艾瑞心里惊喜,注视着那小小的生命,笑得合不拢嘴。
只是最后那一冲,似乎耗尽小芽所有力气。它颤颤巍巍地站在盒子上,叶子恹恹地搭着,仿佛命不久矣。
这可把艾瑞急坏了,想了想,也许是缺水?
于是马上拿喷壶浇水。
但那细细的水珠刚接触叶子,叶子就抖了抖,情况更差了。
艾瑞马上停下浇水的动作,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叶子,心急如焚。
最后艾瑞实在没办法,跑到白石宫殿翻找出那本描写魔胎的禁、书。禁、书很厚,当初艾瑞只翻了几页而已。现在要找出培育魔种的办法,还真不容易。
艾瑞一页一页地翻找着,这一找就是一个多小时。终于在某个角落里发现相关的描述。
原来作为种子的魔胎需要生活在充满魔气的地方,而天界富含的灵气对他们是一种伤害。
若由天使直接孕育,没有将种子取出,生下的孩子还能在天界生存。若是种子的话,要存活在天界几乎不可能。
艾瑞头疼地揉着额角,看来他不得不去边缘世界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用种的吧,免得汉尼拔好奇之下直接把艾瑞肚子给剖了,太血腥了……
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爱人的手术刀。
☆、少年汉尼拔37
艾瑞抱着盒子,站在通往边缘世界的门前。为了孩子,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只是他对汉尼拔还心存芥蒂,实在不知怎么面对。
艾瑞用尽灵力,将门推开一半,正准备挤进去。却听见一声巨响,那门被完全打开,一个人影顺势冲了进来。
艾瑞僵硬着身体站在原地,和那人影面面相对。突然反应过来,艾瑞大喝一声,拉起汉尼拔跑进门中,然后将门迅速关上。
关上后艾瑞松了一口气,只希望汉尼拔的短暂出现没有引起别的天使注意。
但是一个恶魔突然出现在天界怎么可能不引起注意?
艾瑞和汉尼拔前脚刚进门中,后脚就有六翼执法天使过来查看。若不是他们跑得快,估计得大祸临头了。
“你怎么过来的?不对,你怎么敢过来啊?你知不知道被发现了你会被杀死的!”
艾瑞暴躁地吼向汉尼拔,满脸指责。
汉尼拔却只是微笑,没有回答,安抚地拍拍艾瑞的头。待艾瑞冷静下来,才开口,“我担心你迷迷糊糊的,找不到回去的路。”
这当然只是玩笑,事实是汉尼拔等得不耐烦了,才决定亲自找人。
一开始还以为门会像多年以前一样将他排斥在外,这次却完全没有排斥。
艾瑞明白这是为什么,因为门没有在边缘通道接受管理,便不会那么“智能”地识别外来之人了,仅仅只是一个供通行的通道罢了。
想来在凡界,那扇门也没有消失,不然汉尼拔怎么能进来?
艾瑞想明白这些以后,并没有轻松起来,反而有些沉重。
没有边缘通道的控制,门的存在显然是一个极大的隐患,也许会给天界招来不可估量的损失。
这么任性地将门带走,艾瑞反省着,是不是错了?
走出门外,艾瑞将盒子递到汉尼拔怀里,然后回身将门关得严严实实的。
汉尼拔看着手里的盒子,眉头拧得紧紧的。看到那孱弱的淡绿幼苗,更是露出嫌弃的神色。
艾瑞见了心里火大,抢过盒子,“不用怀疑,这就是你儿子!”
汉尼拔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