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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不想看到我吧?”S用沉重的语气说。
凯瑟琳来回审视着两人。
“只要三十分钟就好,是我想跟您谈一下,是很重要的事。”
她点头。
“就在那边的长椅坐一下。”S说着指指身旁的小公园。在公路下方的空间,有一个小公园。
他的语气沉稳,态度却散发出一种不容抗拒的严肃感。凯瑟琳看起来压力很大,华生直觉她想逃,但还是克制住了。
“就十分钟好吗?”她说,“我答应艾玛回家去。”
“可以。”S一笑,率先走近公园。
看到凯瑟琳犹豫不前,华生伸出手。她点点头,跟在S身后。
S在双人座坐下,替凯瑟琳空出一个位子。
凯瑟琳虽然有点顾忌,还是在S身旁坐了下来。
“我对雷诺自首一事感到很遗憾。”S一开口就直捣核心,“一想到像他那么有才华的人,今后只能在监狱里运用那个金脑袋,身为一个同类我实在很不甘心,太遗憾了。”
凯瑟琳听了不发一语,放在膝上的双手用力交握。
“不过,我还是无
法相信他会做出那种事。我是说对你。”
S转身面对她,浑身僵硬。
“我实在无法想象,他会对你做出那种卑劣行为。不,‘无法相信’这个说法还不够适合,应该说我压根就不相信。他……雷诺在说谎。他为何要说谎?既然背上杀人犯的污名,照理说就算再撒谎也毫无意义,但他却说了谎。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谎,并非为他自己而说,他是为了某人隐瞒真相。”
凯瑟琳咽下口水,拼命调整呼吸。
她提心吊胆的窥视着S。S在笑。 华生几乎能看透她的想法,她大概以为S是来劝她自首的。
“你好像以为我是来说服你的。” S直截了当地指出这点。
“不,我没有……”凯瑟琳慌忙摇头,“而且说到说服,我有什么可让你说服的?”
“说的也是。不过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一件事,所以才来找你。”
“到底是什么事?”
“这个嘛,”S停顿了一下才开口,“我想说的是,你对真相毫无所知。”
凯瑟琳惊讶地瞪大了眼,S已经不笑了。
“我想你的不在场证明,大概是真的。”他继续说,“你应该真的去过电影院,包括你女儿也是,你们母女并未说谎。”
“对,没错,我们根本没说谎,那又怎样?”
“但你心里应该也在奇怪,为什么你们用不着说谎,为何警方的追查这么松懈?因为他……我是说雷诺,早已安排好让你们面对刑警的质问时,只要说实话就行了。无论警方怎么步步进逼,他都已安排好让警方无法将你定罪。至于他到底是怎么安排的,我想你大概不知道。你只晓得雷诺好像用了什么巧妙的障眼法,却不清楚实际内容。我说的对吗?”
“您在说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懂。”凯瑟琳对他一笑,她的脸颊在抽搐。
“他为了保护你们母女做了极大的牺牲,那是你我这种普通人连想都想像不到的壮烈牺牲。我想他大概打从命案一发生,就已做好最坏的打算,决定到时要替你们顶罪了,因为他的所有计划都是以那个为前提设计出来的。反过来说,唯有那个前提绝对不能瓦解。但那个前提实在太残酷,任谁都会退缩,这点雷诺自己也知道。所以,为了让自己在紧要关头无法反悔,他事先断了自己的退路。同时,那也正是这次最惊人的障眼法。”
r》 S的话令凯瑟琳开始混乱,华生完全理解她现在的感觉。她无法理解他在说什么。然而,却又有一种非比寻常的预感。
S说的没错,凯瑟琳完全不知道雷诺设计了什么障眼法。任何人都不会知道,除了S。连华生都感到奇怪,为何刑警对凯瑟琳母女的攻击没有想像中激烈。老实说甚至觉得雷斯垂德和他的手下的再三盘问,根本找错了方向。
而S知道那个秘密何在——
S看看表,也许是担心剩下多少时间。
“要告诉你这件事,我实在很为难。”S痛苦地表情扭曲。“因为雷诺绝对不会希望我这样做。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一定希望至少不让你发现真相。这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你。你如果了解真相,你将会终生背负比现在更大的痛苦,但即使如此我还是不得不告诉你。因为我觉得如果不让你明白他有多爱你、是怎么把全部的人生都赌下去,那他未免牺牲得太不值了。虽然这不是他的本意,但看到你这样一无所知,我实在无法忍受。”
凯瑟琳感到心跳剧烈,喘不过气,几乎随时都会昏倒。S想说什么,她虽然毫无头绪。但从他的语气,她已察觉那个答案必然超乎想像。
“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有话要说,就请你快点说。”她的措辞虽然强悍,声音却虚弱得颤抖。
“那起命案……那具发现的尸体……那个杀人命案的真凶,”S做个深呼吸,“就是他。是雷诺没错。不是你,也不是你女儿,是雷诺杀的。他并非冒名顶罪,他才是真凶。”
眼看凯瑟琳听不懂这段话,呆坐当场,S又加上一句“不过。”
“不过那具尸体并不是你的前夫。虽然看起来像是,其实是另一个人。”
凯瑟琳无法理解S的意思,但当她凝视他那双在眼镜后面悲伤眨动的眼睛时,她突然完全明白了。她用力吸了一口气,用手捂着嘴。因为太过惊讶,令她差点惊声尖叫。她全身的血液沸腾,紧接着却又全身发凉失去血色。
“看来你终于懂我的意思了。”S说,“没错,雷诺为了保护你,犯下另一起杀人案,那是在三月十日,你前夫遇害的第二天。”
凯瑟琳几乎晕厥,连坐都快坐不住了,手脚发冷,全身起鸡皮疙瘩。
看凯瑟琳的模样,华生不禁低下头去,他实在不忍心再看着她,听到那样的真相,没有人会不震惊,更何况她还是当事者
。
……
就连华生,到现在都还无法完全相信。刚才,初次听S说明时,他觉得怎么可能。虽然在那种状况下S应该不会开玩笑,但那个说法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不可能有那种事,”华生曾说。“为了掩饰凯瑟琳的杀人,又杀了另一个人?天底下哪有那么夸张的事?如果真是这样,那被杀的到底又是什么人?”
被他这么一问,S露出非常悲伤的表情,摇头说道:
“在这个世上,有些人就算突然失踪,也没人会找他,甚至不会有人担心他。想必也不会有人报案。因为那个人,大概过着和家人断绝关系的生活。”
华生一时之间无法理解S的意思。
S说出下面这番话:
“雷诺既然决定为凯瑟琳的罪行毁灭证据。他一定会认为光是处理掉尸体还不行,一旦查明尸体身份,警方必然会找上她。到时她和她女儿,不见得能永远否认到底。于是他拟的计划是,另准备一具他杀尸体,让警方认定那就是乔。警方想必会逐步查明被害者是在何时何地如何遇害,但警方调查得越深入,凯瑟琳的嫌疑就会越轻。这是当然的,因为那具尸体本来就不是她杀的,那起命案根本就不是她前夫的命案,雷斯垂德调查的其实是另一件杀人命案。”
S淡然道出的内容,简直匪夷所思,华生边听边不停摇头。他难以相信雷诺为了帮助凯瑟琳,竟瞒着他做出这么多可怕的事。
“难道雷诺认为,为了保护一个自己爱的人,杀死另外的人没关系吗?”华生感叹。
“他应该没去想那么多。我记得之前跟你和雷斯垂德说过,只要符合逻辑,再冷酷的事他都做得出来。”
“杀人符合逻辑吗?”
“他想要的是‘他杀尸体’这片拼图。要完成整幅拼图,就不能少了那一片。”
华生终究还是无法理解。就连淡淡地述叙这件事的S,华生都觉得不正常。
“凯瑟琳杀死乔的翌日早晨,雷诺和一个男人进行接触。虽然我不知道对话内容,但他肯定是雇佣对方。雇佣的内容,就是先去乔下榻的出租旅馆,在那里待到晚上。雷诺想必在前一天夜里,就已经清除掉所有乔的痕迹了。留在房间里的,只有那个男人的指纹和毛发,到了晚上他就穿上雷诺给的衣服,前往指定场所。”
“是前往被害地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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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生这么一问,S摇摇头。
“不对,我想应该是偷车的地点。”
“车站那里?”
“雷诺想必先偷了车,再去和那个男人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