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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没变……”雷诺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虽然那是跟夏洛克一模一样的浓密头发,可他却说,
“我老了。”
华生不是第一次听到雷诺抱怨自己老了。他并不能知道雷诺在整形成夏洛克的样子之前,是怎样的一副尊容。也许是很平凡的脸,或许还有些苍老和丑鄙,不然为何他总是为此感慨。
从雷诺的语气,能大概猜测出他本来的面目。肯定不会有夏洛克这样帅,也没有夏洛克的活力。
不过,一个智商如此高的人,又只专注于一件事,怎么会对自己是否老去而这样在意呢?
与雷诺相反,夏洛克似乎从不思考自己是不是正一天一天的老去。不过,他现在还很年青,还没有到为青春逝去而难过的年纪。雷诺若是麦格罗夫特的同学,就该只比夏洛克年长几岁而已,也不会太老,何以总感叹岁月匆匆?
华生正思考间,听到S说:“恐怕,雷斯垂德警长又来了。”
华生闻言心中一惊,走到起居室的门旁向楼梯下张望,并没有见什么人进来。转回身时,看到雷诺带
着疑惑地神情注视着S。
S向雷诺解释道:“你不知道吗?我们的邻居好像有嫌疑,所以探长这两天总往我们这儿跑,找我们问话。”
雷诺平静地说:“探长告诉你案情了?不会是每件案子他都对你讲吧。难道警局没有保密的要求?”
“他一般就是对我发发牢骚而已。” S说。“私下里。”
雷诺摸了摸自己的脸,低声嘟囔:“就算是做做样子,也该是向我请教吧。” 意指他现在才是夏洛克。
S笑道:“他觉得在贝克街里面就不必演戏了。”停顿了一下,忽然向雷诺发问,“你跟楼下的邻居熟悉吗?”
华生霎时动起脑筋。单从语气推测,S似乎不是基于什么特别意图才问起,所以雷诺完全可以随便敷衍一下。
“算不上熟悉。不过她倒是个热情的人,搬进来的第一天就给我和华生送了一盘糕点。”雷诺回答。
“嗯——糕点啊。”S点头。
“因为她的店就在学校附近。所以我也有去买过早点。”
“是吗?不过就算只是点头之交,听说她是嫌疑犯还是会不舒服吧?”
“那倒不会,反正跟我无关。” 雷诺平淡地说。
“说的也是。”
S似乎并未特别起疑。 华生也稍稍放下心来。不过他有奇怪的感觉,也许是因为深知夏洛克的能耐,内心并不相信能永远瞒得住他。可是却也在不知不觉中,对从‘罪案帮凶者’的角度来对待夏洛克——这种前所未有的体会,感到着迷。
☆、为何一团乱麻
傍晚时分,华生去医院取了一些S的必需药品,回到贝克街时,在门前遇到下班回来的凯瑟琳。她向他压低声问道:“昨天有客人来?”
“啊……”华生惊讶的眨眼。环顾四周低声说道:“最好别跟我说话,或许有人在哪盯着。”
“对不起。”她脖子一缩。
两人都默默无言,也刻意不让视线相对。 凯瑟琳开门时,向身后瞥了一眼,似乎是在瞧有没有警察在盯着贝克街。
“是夏洛克的哥哥。”华生极力不动嘴皮地说话。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门廊。
“什么?”
“你说的客人,其实,是夏洛克的哥哥。”
凯瑟琳的脸上浮现笑容。为了不让可能在监视着他们的人看到她的表情,她垂着脸。 “原来是这样。”
“连我也吓了一跳。”
此时的凯瑟琳显得有些亢奋,华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仿佛她正在为什么事而陶醉的感觉。
“今天有什么状况吗?”华生问。
艾玛在这时放学回来了。打开门时正听到华生问的这个问题。竟一时以为是在问她。
“没有状况。刑警没有来找我。毫无异样。”
华生愣了愣说:“是吗?不过,呃……请你们别大意,警方应该还没排除怀疑。我想现在,他们可能正在彻底清查周边情报。”
“我知道。” 艾玛说。
“其他还有什么特别的事吗?”华生望着凯瑟琳说。“你看起来有些神采飞扬。”
“啊……?”凯瑟琳很困惑,“我,也没什么特别情况。”
“呃,那么,晚安。”华生显得有点狼狈。 感觉到自己是如此按捺不住好奇心,想要打探让凯瑟琳心花怒放的原因是什么。这会不会让对方误解……以为他对她有某一方面的好感。
……
华生在楼梯上就听到了刺耳的小提琴声。
起居室中,S注视着地毯上的一块污渍发呆,手中的小提琴,反复拉着同一个音阶,琴声单调的让人难以忍受。
雷斯垂德在这时前来拜访。大衣带进外面的寒气。他和华生一起推开起居室的门。
S瞥见他们,放下小提琴。
“今天又有什么贵干?雷斯垂德。”
听见S的质问,雷斯垂德做出惊讶状。
“你这样说话太过分了。明明是你打电话来,我以为你找我有事,才特地跑来的。”
雷斯垂德的手机,留着S打来的记录。他故意把手机举到S眼前看。
“这样啊。因为没什么大事,所以我没留言。我是好心怕打扰你,看你连手机都关机了,你一定很忙吧。”S没心没肺地说。
“你打来时我正在看电影。”
“电影?在执勤时间?您可真悠哉啊。”
“才不是,是为了确认那个不在场证明。我想还是该看看是什么电影,要不然,怎么确定嫌疑犯说的是真是假。”
“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是桩好差事。”
“为了工作看电影,一点乐趣也没有。既然没什么大事,早知道就不要特地跑来了。”雷斯垂德抱怨。
“那你既然已经来了,就一起吃个饭吧,而且我的确找你有事。”S从沙发上站起来。
“到底是什么事?”
“就是那件事啊。”S边迈步走出边说。
“哪件事?”
“电影院的事。”
他们走进厨房在餐桌旁落座。 华生拉了椅子坐在S旁边。
“嫌疑犯说她们去看电影,是在案发的本月十日,而且嫌疑犯的女儿在十二日告诉同学这件事。就在刚才,我已经确定过了。我去看电影,就是为了做事前准备。” 雷斯垂德继续说。
“我知道你的解释,那你从她同学那里听来的结果如何?” S说。
“还很难说,根据那女孩的话,好像没什么不自然的地方。”
华生在一边暗暗不安,看来警察今天去过艾玛的学校调查了。并且调查了艾玛的同学。雷斯垂德说其中一个同学表示在十二日那天,和艾玛聊起过她和母亲去看电影的事。那同学也看了那部电影,所以两人聊得很起劲。
“案发两天后的时间点倒是有点可疑。”S说。
“没错。看过电影之后如果想跟同学讨论,照理说应该隔天就会说。所以我的想法是:电影或许是十一日那天看的。” 雷斯垂德说。
“有那个可能吗?” 华生插嘴。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凯瑟琳工作到6点,女儿如果一结束艺术课和网球课就立刻回家,应该赶得上七点那场。实际上,她们坚称十日那天就是这样看电影院的。”
“艺术课和网球课……她还有网球课?” S说。
“我第一次去她家时,看到屋里放着球拍,立刻就猜到了。对,打网球这点也有点可疑。你当然也知道,那是一种相当激烈的运动。虽说是中学生,不过照理说结束练习后应该已经筋疲力竭。”
“不过如果像你查案似的这么会摸鱼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S顺口说。
“你别打断我的话。总而言之,我想说的是——”
“一个结束网球练习已经筋疲力尽的中学女生,之后去看电影也就算了,竟然还玩到深夜未免太不自然——这就是你想说的吧?”
雷斯垂德惊讶的看着S,的确被他
说对了。
“不过也不能一概而论的断定这样不自然,毕竟有些女生就是体力比较好。”
“是这样没错,可她很瘦,看起来就没什么体力。”
“也许那天的练习比较轻松。更何况,你不是已经确认过她十日晚上的确去了吃夜宵的那家店?”
“是啊。”
“她是几点去的?”
“九点四十分。”
“你说凯瑟琳的工作六点下班是吧?到命案现场,扣掉来回的时间,大约还有两小时用来犯案……也对,也不是毫无可能。”S在餐桌旁交抱双臂。
华生看着他